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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雾(H)-分卷阅读40



“噗嗤”两声,长剑划破夜空。

高个黑衣人应声倒下,喉间插着一枚暗钉。

江淮再也支撑不住,以剑支地单膝跪下,血液在地上炸出血花。

受伤的黑衣人见此情状,不再踌躇,难忍地看了同伴的尸体一眼,几个起伏消失在远处苍茫的夜色下。

“追。”

“是!”

府里小管家茗儿忙唤来丈夫阿宋,二人一同跑来,弯腰扶起浑身是血的江淮。

茗儿担忧地喊道:“快去请大夫!”

江淮却阻了她的话,一手搭在阿宋的肩上,用力抹了抹脸,说:“先去看看姑娘是否安全。”

阿宋不忍,说道:“主子,你的伤……”

江淮语气不容商榷:“扶我,去看看。”

这时,面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正是面露惊惶的小酿。

小酿:“主子,刺客也说了,不过打探一二,姑娘肯定没事的,不如你先……”

江淮接二连三被阻,怒道:“滚开!”

说完,气血上涌,猛地咳出一口血。

阿宋的爹以前是恭谦王府的老管家,一向很有眼力见,向阿宋使了几个眼色,示意他闭嘴。自己躬身上来,把小酿拉到一旁,轻声说:“主子小心,我们这就去找姑娘。”

江淮点点头,撑着阿宋爹的手,缓缓往藏书阁侧院走去。

阿宋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自言自语道:“那位藏书阁边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让主子重视至此。

小酿闻言,阴阳怪气道:“还能是谁,你那遗了千年的旧主子呗。”

她话里带刺,但阿宋被“旧主子”三个字吸引了全番心力,竟然也没注意。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问:“你说谁?!”

——

关于书名:

这文是我高中列了大纲,开头写了两三万字,近来才重新拾起。当时找出来的草稿纸上写的就是“北风其凉,雨雪其雾”,所以用了《其雾》做文名。

但有读者跟我反映,说是“雨雪其雱”,我去百度了一下,看到百度百科写的是这个,应该是我搞错了。可能是我当时买到的是盗版书籍,所以写错,但因为文名已经写上去了,也不打算改,特此说明。



他的伤痕 < 其雾(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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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痕 < 其雾(刀下留糖)他的伤痕

陆舜华睡不着,迷迷糊糊地,梦里全是浓稠的血,还有凄声哭嚎。她感觉不舒服,睁了眼睛等天亮。

门被敲响。

来人很急,敲门的声音极响,不是叩门的咚咚咚,而是以章击门的啪啪声,全无章法,力道十足,像是再不开就要把门给拍碎掉。

陆舜华披上外袍把门打开,灯火明亮,一个人颤巍巍地伏下身子。

陆舜华嘴唇嗫嚅:“你……”

老管家:“姑娘,将军遭人暗算,请你去看看他吧。”

陆舜华:“宋叔。”

老管家猛地抬头。

待到灯火稍暗,他避开刺目的光,眯着眼睛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竟然愣怔在原地,半晌后倏地落泪。

两行泪从他苍老如树皮的脸上划过,落到衣襟,缓缓消失。

他像是不能承受,“郡、郡主!”

喊了这一声,就要背过气去。

陆舜华忙扶过他,不愿多说,问道:“你刚才说,刺客怎么了?”

管家气喘得上不来,拍着胸膛脸涨得通红,半个字都说不出。

此时,茗儿上前,伸手扶住老管家,低声喊了句“爹小心”,半低着头说:“主子被刺客所伤,非要撑着来看郡主一眼,不料伤重昏迷,已经请了大夫过来。郡主若无事,恳请郡主过去看上主子一眼,一眼便好。”

陆舜华:“茗姐姐。”

茗儿:“求郡主去看看主子。”

陆舜华:“怎么会有刺客?”

茗儿:“求郡主去看看主子。”

陆舜华叹口气,拢住衣袍,轻声说:“走吧。”

已经是夜半,再过不久便要天明,将军府府内竟然还是灯火通明。

刚靠近东院,便闻道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丫鬟们匆匆走出,手里捧着几块未干的纱布,全被血染红。

茗儿在前方带路,边走边说:“今夜府里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刺客,不为行刺,只在藏书阁附近徘徊,被主子发现后便要逃跑,主子不肯,穷追不舍,双方发生了打斗,方才至此。”

陆舜华问:“刺客呢?”

茗儿:“一人逃脱,其余全数击杀。”

陆舜华不说话。

脸庞埋在半明半暗的灯火中,似在思考。

很快他们到了东院江淮的寝房。

她不需要睡觉,也未曾经历刚才打斗,是以并不心力交瘁,看起来比活生生的丫鬟护卫们还要稍好几分。

陆舜华进去门里的时候,江淮背靠着床,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露出的皮肤上被纱布捆住,鲜血浸透,伤疤虽未露出,但可以想见有多狰狞。

她在床边轻轻坐下,茗儿附耳道:“刚上了药,主子撑不住,睡了。”

陆舜华垂下眼睫,淡淡道:“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主子一睁眼就看到郡主,想必会十分高兴。”

陆舜华:“我就不需要睡了吗?”

虽然的确不用,但这种事情发生,她未见得会多高兴。

茗儿哑然。

陆舜华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她两眼,叹口气,挥挥手说:“你下去吧,他醒了我就叫你们进来。”

茗儿答是,低头退出门外。

房里烛火噼啪,光线昏黄,好在天光已经微亮,借着些许明亮,她转头打量着面前昏睡的江淮。

他的手掌垂在床边外,掌心朝上,手指上遍布硬茧,细数之下多了很多伤痕。

露出在外的更多,陆舜华默数过去。

右手臂上有箭伤,还有腐肉新长的痕迹,应当是箭上有毒只能刮去烂肉。

胸口处有七八处的刀伤,小腹上更是,一道伤口从左腰横切至胸膛,伤痕极深,微微外翻。

肩侧有鞭伤、颈侧有暗钉痕、手肘处有五个锋利爪痕,左手手臂上乱糟糟的剑伤,混杂着两三处的烙伤……

史书里的英雄,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

烛光下,陆舜华的心口仿佛注了一汪酸极了的水流,搅得心头越发地胀,她不想再多看那些伤疤,收回眼光时却无意在江淮的左臂上又瞥了两眼。

不知怎么,这左手臂的伤痕看着总是怪怪的。

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手臂,确定他毫无反应,指尖顺着伤痕描过去。

等描过一遍,便发现不对。

陆舜华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再伸手,没有触碰到他的手臂,隔了距离,跳开斑驳其中的烙伤、暗钉,只描绘锋利的剑伤。

一笔一划,渐渐成形。

——“陆”。

陆舜华怔然。



不知叫啥 < 其雾(刀下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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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叫啥 < 其雾(刀下留糖)不知叫啥

有那么一刻,陆舜华以为,自己哭了。

可是她没有。

毕竟她流不出眼泪。

她不知道越人的蛊到底是什么功效,它吃了她精血的同时是不是还吃了她的感情,不然她怎么对人世间的一切都再也无动于衷,好像真的像一个无知无觉的死人。

她坐得远一点,背后的窗映出黎明,天色亮了,带来了早晨的气息。烛火跳动两下,终于灭掉,一切归于寂静。

这样寂静的夜像极了他们当年在藏书阁里看到的夜,他们仗着少年心性胡闹了一场又一场,现在看看,当真是年轻。

陆舜华别开眼睛,轻轻把手递过去,摸索着寻江淮的手,然后握进掌中。

他的手很厚实,很粗糙,是一双常年拿刀拿剑厮杀疆场的手。

她握住他的手,只是轻轻一下,又很快放开,一切快得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江淮还在沉睡不醒。

陆舜华低下头,看着眼前人。

黎明的光比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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