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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32

拍着盛言楚的肩膀,威严而又不容置疑道:“你只管放开了去写,别瞻前顾后,老夫相信你能考好。”
  “是,夫子。”有了康夫子这一拍,原紧张的身子有些发抖的盛言楚不知为何平静了很多,与陆涟和石大河对视了一眼后,他转身往正门走去。
  正门口,手持院北四号牌子的辛华池已经过了第二轮检查,此刻正在旁边穿戴衣裳。
  盛言楚紧了紧考篮,上前一步将束起的发髻打散,一旁的官差伸手弹了弹衣裳,确定没有夹带后才挥手让盛言楚进去。
  身后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喊号,盛言楚利索的将头发绑好,绕过垂花门后又走了一小节羊肠小道,眼瞅着三号糊纸灯牌近在咫尺时,走在前边的辛华池突然脚一崴往盛言怀中倒去。
  盛言楚猛的一趔趄,膝盖磕在路边的青石板上痛的他轻呼一声,还没等他爬起来找辛华池算账,辛华池就已经跑开进了考棚。
  后边陆陆续续进来不少考生,盛言楚忍着膝盖上的痛来到三号考舍。
  搁下考篮后,他立马掀起裤腿查看伤口,还好只磕破了皮沁出了点点鲜血,见无大碍后他松了口气。
  一边用清水擦了擦伤口,他一边偷偷觑了眼隔壁的辛华池。
  辛华池此时正拧着抹布擦桌子,似是警觉到盛言楚的目光,低着头的辛华池唇角忽而挂上一抹冷笑,笑意几乎蔓延了整个脸盘。
  盛言楚莫名觉得心口不安起来,擦好案上的灰尘后,只见一队手持弯刀的冷面官差又走了过来,挨个探看考棚里的情况。
  路过盛言楚时,官差们顿了一脚,将个头堪堪才比桌案高出两尺不到的盛言楚上上下下打量了够。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时,隔壁的辛华池忽然举起手,指着盛言楚,义正言辞的高喊:“官爷,此人怀中藏有夹带——”
  盛言楚险些气绝,辛华池有毛病吧,瞎咧咧什么呢!
  “肃静!”官差大呵一声,怒视了一眼辛华池,又将眼睛溜到盛言楚身上,“你,出来——”
  “官爷,我没有…”盛言楚赶紧澄清。
  “废什么话,赶紧出来!”领头的官差眼睛一斜,立马有两个官差上前夹住盛言楚将其放到空地上。
  考棚里的人纷纷探出头张望,大庭广众之下,盛言楚气的手发抖,凭什么因为辛华池的一己之言就怀疑他?
  “我没有夹带。”他再三澄清,一字一句道:“来时过了两道检查,且都散了发脱了衣……”
  辛华池立即堵住盛言楚,咄咄逼人道:“什么没有?我明明见到你怀中藏有素纸,你若是清白的,何不让官爷探一探?”
  怀中?
  盛言楚闻言心下大骇,辛华池如此笃定他藏了小抄,那这件事肯定跟辛华池有关。
  他下意识的去_0_mo_0_xiong口,柔软的学子袍下的确有一片鼓起的小包。
  见辛华池幸灾乐祸的歪站在考棚走廊上,再瞧官差渐黑的面孔以及学子们指指点点的话语,盛言楚五指攥紧,极力忍住心底翻滚滔天的怒火。
  “怎么?”辛华池脸上的笑纹加深,激将道,“你若是坦荡君子,再来一次检查又有何妨?”
  官差没有耐性,上手就要拽拖盛言楚的衣裳,盛言楚岂能甘心受这种耻辱,奋力的撇开官差的大手后拢了拢衣袖,旋即短促的笑了一声,朗朗道:“我自认光明磊落,当然不俱官爷的检查,只是小子有一言请教官爷,若小子是清白的,此人该当何罪?”
  盛言楚指着辛华池,手指一移,又指向巷子正中插着香火的庙炉,正色道:“这人无故污蔑我,耽误了各位学子们的时间不说,还耽误了官爷们办差事,如果等会查出小子并无夹带,小子个人受的罪过和羞辱暂且不论,小子只有一个要求,将这等干扰科举秩序,搬弄是非陷害小子的人赶出考场才好!”
  “这…”官差犯难了。
  辛华池却跳了出来:“官爷,就依他所言,若此事是小子捕风捉影,小子甘愿受罚。”
  “好一个甘愿受罚。”盛言楚眼眸一压,敞开双臂愤愤道,“既如此,官爷只管来搜!”
  就近的两个官差二话不说将盛言楚扒的只剩亵衣,就连xx处,官差都摸了,摸完后官差对着领头官差摇摇头。
  “不可能!”辛华池一掌拍在案几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明明——”
  盛言楚别有深意的捏着衣裳看着辛华池,小小的叹了口气后开始往身上套衣裳。
  领头官差烦躁的瞪了眼陷入惶恐不安中的辛华池,脸如黑锅,毫不留情的吩咐:“还楞着作甚,还不快将此等讹言惑众之辈拖出去!”


第24章 县试发案,院北三号是……
  官差们立马上前去架辛华池, 辛华池神志恍惚,一声悲呼后抱着官差的大腿死活不愿意出去。
  “官爷,您再仔细查查盛言楚, 我分明在外边看到他往怀里塞素纸了, 断不可能有错的!”
  盛言楚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当着众人的面用力的抖了抖衣裳, 又取下发带在原地蹦哒了好几下。
  “这样呢?”他冷冷的看着辛华池, 不顾礼数的咆哮:“辛华池,这样可以了吗?!我知道你对当年在康家私塾的事耿耿于怀,但我没想到你行为如此龌龊,颠倒黑白不说,还想置我于死地不成?”
  考场被抓到夹带是要刑枷伺候的, 就他这小身板, 不死也要残,可见辛华池心思有多歹毒。
  “康家?”
  领头的官差琢磨了下, 招来下属将辛华池的文籍呈了上来, 一看笑了,“我道你为什么紧抓着这人不放了,原来你们同为怀镇学子, 嘁, 私塾之间的_0_jiu_0_fen我管不着,但辛华池此人实在胆大包天, 诬陷同堂学子简直毫无读书人的良善,来人呐,将此人押下去,以待大人问审。”
  话落,辛华池脸色苍白的怖人, 脚一软再也没了适才的嚣张。
  闹剧尘埃落定后,盛言楚双手还在不停打颤,一步一步的往考棚里走时似乎身上累积了千斤重,直到坐到了案几前,紧绷的脸部线条才稍有松弛。
  低头睨向宽袍里探出的手,上面静静的躺着一张险些被他捏碎的素纸。
  只看了一眼他就扔进了小公寓,他实在不敢想象倘若他没有小公寓这个芥子金手指,那他今天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想着想着,盛言楚眼眶中不禁噙出泪水,以他的商户身份本就科举不易,若是被抓到夹带,那他这一辈子算是被毁的彻底。
  抹了一把眼泪后,盛言楚再也憋不住了,委屈的缩成团趴在案几上呜咽哭起来。
  在康家的这两年,他学的比任何人都要刻苦,章哥儿说他舍馆里的诗赋文章堆的比他个头还要高,其实那不过是冰山一角,大部分他都没敢拿出来,全堆在小公寓里。
  头一年他身子骨消瘦,所以每每天没亮他就起床去私塾后院的小树林跑步,好几次跑着跑着才听到邻街人家的鸡鸣声,到了夜里,他更是不敢懈怠,待梁杭云熟睡了,他立马钻进小公寓里继续温书,别人一晚上些许只背一篇文章默写几百字的经论就歇息了,他不行,他必须加倍乃至三倍才敢搁笔。
  就单单拿练字来说,康夫子送给他的那本字帖都被他描破了好几个洞,也正是因为有这份持之以恒的毅力支撑着他,他才有信心花银子来静绥县试一遭。
  累了七百多个日夜,他盼的就是能早日登科,也好不枉费他娘当出去的那枚嫁妆簪子以及他这两年付诸的辛苦。
  他日盼夜盼希望能凭一己之力更改盛家商户门楣,辛华池倒好,因着两年前的梁子这般设计诬陷于他,说句大不逆的话,倘若他没有小公寓帮他解困,如果他的前途就这样被辛华池毁了,哼,他就是死也要将辛华池拉下来一起跪叩地狱。
  “别哭了。”
  盛言楚哭唧唧的抬眸,只见之前命人搜他身的衙役此时就站在几丈之外看着他,说了一句后就敲响手中的大锣,高喊:“庚子年二月县试第一场,开考——”
  紧接着,附近考棚前站着的官差纷纷扬起锣鼓附和,一时间礼院巷子口上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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