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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82


  他往前一站,义正辞严的对张大人道:“大人,诸位兄长们说的都是治国的大礼,而学生我说的是家宅后方的小礼,有何不妥?还是说在场厉驳卢李氏没错的人也想家中正妻不倒,外边小妾飘飘?”
  顿了下他笑了笑,又道:“若这小妾是合规合矩抬回家的,学生自是不敢多言,但她卢李氏是夏家的妾吗?她不是!她是卢家的正房太太。”
  中间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读书人闻言哆嗦着嘴,旋即重重的叹口气。
  “虽说盛小秀才此时以卢李氏为例论礼有公报私仇之嫌,可卢、夏两家这些年的确放肆了些。”
  有一个人直接将指责盛言楚说得不对的几人扯到一边,自己则站到了张大人面前,拱手道:“张大人,隔壁县因为出了一位孝子,所以县太爷才得以高升,咱们不求出割肉救母的孝子,却也不想因为卢李氏一人而脏了咱们静绥县的名声,还望大人彻查卢李氏,若盛小秀才所说句句属实,请大人立即捉拿卢李氏浸猪笼,以正静绥的风气!”
  “以正静绥的风气——”底下的人纷纷附和。
  张郢其实不太想掺和这件事,他来静绥只是为了放松心情,三年任期一满,他就拍拍_0_pi_0_gu回京城。
  可当他看到人堆中的盛言楚抬头挺胸的看着他,两颊鼓鼓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大有他不下令严惩卢李氏这类伤风败俗之人,盛言楚就要跟他硬磕到底的意味。
  张郢剥了一颗荔枝进嘴轻轻嚼着,忽而身姿沉如泰山,大手将荔枝壳重重的拍扁,引得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跳了跳。
  午后大观楼论礼还没结束,卢李氏就被张郢的人押进了大牢。
  走出大观楼后,众人纷纷笑着恭喜盛言楚在今年论礼中拔得头筹,盛言楚今天说的话太多了,此时嗓子有些不舒服,哑着声道:“适才言楚有些激动,言语中若有冒犯,还请前辈们别见怪。”
  有几个人和盛言楚同样是秀才,不过这辈子没想再继续往上科考,而是选择在小镇上办私塾养家,闻言笑道:“盛小秀才不矜不伐,当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小老儿私塾里的蒙童有些比盛秀才还要大些,却远远没有盛秀才能言善辩。”
  一人说百人应。
  大观楼门前顷刻间笑语不断,全然没了在楼上辩论时闹出的红脸赤颈。
  这边,卢李氏被抓后,卢家人第一个找上的并非是卢李氏的娘家人,而是夏家的家主夏老爷子。
  可惜夏老爷子这两天去了临朔郡还没回来,夏夫人自打从夏修贤嘴里得知卢李氏和自己的丈夫珠胎暗结多年 ,一气之下命人守在大门口,勒令猪狗都能进出,唯独卢家的人不可以进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打死为止。
  卢家人没辙,只能变卖卢李氏这些年从夏家得来的首饰,共攒了六百多两,连夜命人送到县衙。
  张郢本就痛恨用银子打点官府的行径,刚开始觉得将卢李氏浸猪笼后让其自生自灭就行,看到银子后,张郢大手一挥,决定等卢李氏死透后再让官差将其身躯扔到菜市口,并让各家各户前去观看一番,尤其是卢、李两家的人。
  卢李氏的尸体扔到菜市口的那天,盛言楚瞒着程春娘单独去了现场。
  从前那个打扮俏丽的女子此时肿的像头白胖的肥猪,再也没了生前的娇媚和妖娆。
  “活该!”有妇人往卢李氏身上吐了口水,皱眉骂道,“这人我认识,若不是她缠着夏家老爷,夏家何故会让贤哥儿这么一个秀才公去娶她那破烂女儿!”
  “哼,做娘的水性杨花,难怪女儿会被歹人掳走,定是她娘身上遭的孽太多才害了女儿。”
  “什么掳走?我怎么记得那时候有人说卢家女儿追着夏家大郎不放,一不小心在花楼误食了含春酒水,后来被那里边的恩客当成妓.子给那个了?听说那女子足足在屋里被男人缠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喊哑了。”
  “竟有这事?”看热闹的妇人们齐齐围过来,“这就稀奇了,卢家女儿这般不干净了,为何夏家还让夏秀才娶——”
  话说一半,妇人拍拍脑袋,笑骂自己:“嗐,你看我这脑子,不正是因为爱屋及乌吗?那夏老爷属实有趣,自己恋着老的,还拉着儿子娶小的,这叫什么,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妇人们皆捂着脸偷笑不止。
  盛言楚挤在人堆里仰着脑袋听的正入神,后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盛小弟。”


第40章 盛家添了一员大将
  “修贤兄。”见到夏修贤, 盛言楚有些不自在。
  若不是因为他,夏家就不会被人外人指指点点,因为他在大观楼论礼牵扯了卢李氏和夏老爷子的龌龊事, 导致现在城中的人都在骂夏老爷子为老不尊, 更有甚者骂夏修贤品德也有问题,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盛言楚越想越不自在, 此案是张郢来静绥后判的第一个案子, 老百姓对此事的关注度极高,不仅扒拉出夏老爷子当年和卢李氏之间的风流韵事,顺带还将夏家大郎和夏家原配的死因揪了出来。
  当下除了卢、李两家以及夏修贤等夏家人没脸见人之外,最委屈的则是如今的主母夏夫人,也就是夏修贤的娘。
  因为有人谣传是夏夫人当年为了上位才跟卢李氏勾结, 从而让夏老爷子狠心杀害了自己的大儿子以至于逼死原配。
  夏夫人被人戳脊梁骨, 夏修贤这个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对不住你。”盛言楚愧疚的低下头,“若那日论礼你在场, 你肯定会拦住我不让我胡来, 我那日是真的气晕了头,才敢当着张大人的面剥了卢李氏的皮…此事牵连你和夏夫人,是我的疏忽…我…”
  盛言楚难过的都快哭了, 经此一事, 他觉得他跟夏修贤的同窗之情大抵就要结束了,熟料夏修贤还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的脑袋瓜, 苍白无色的唇中蹦出几个字:“谁说我要怪你了?”
  “你不怪我?”盛言楚抬眼看着夏修贤,歉意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没有。”夏修贤咳了一声,踉跄着步伐重复道,“没有委屈。”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盛言楚忙扶住夏修贤, 扶着夏修贤坐到树下后,苦笑道,“你这顿打也是因为我…”
  夏修贤扯出一个笑容,深深吐息几次才道:“盛小弟,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那一招悲春伤秋了?”
  盛言楚扑哧一乐,手指搭在夏修贤的脉上探了探,半晌松了口气。
  夏修贤挑眉:“盛小弟还会把脉?”
  “儿时学着玩的。”盛言楚从小公寓里拿出两罐配好的伤药递给夏修贤,“眼下天气燥热,你_0_pi_0_gu上的伤最好勤换药才好,不然会烂,以后到了冬天会反复发痒的。喏,我这药用的药材虽不是奇珍,但拿来治疗外伤是最好不过的了,你回去找人给你敷上。”
  “谢了。”夏修贤没推辞,一把接过后放进了怀里。
  既然盛言楚看出他_0_pi_0_gu上有伤,他索性不藏着掖着了,颤巍巍的站起身靠在树旁,缓了口气才道:“卢李氏在我夏家把持多年的中馈早就该有此下场了,只是我娘是妾氏扶正的人,性子软弱之外还没有主见,卢李氏当初在我家弄权,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我敲打了她两回,她却让我别瞎说…若非这次卢李氏对你不敬,我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跟卢李氏撕破脸皮。”
  夏修贤越说越气愤,面上宛若疾风骤雨:“那次你走后,我将我大哥和大娘的死一并跟卢李氏摊牌了,你猜那婆娘如何狡辩的?她竟然倒打一耙,说是我嫉恨我哥身为长子能继承家产所以才迫害兄长,我!”
  “我”了半天也没下文,可见怒气有多深。
  盛言楚:“看来城中谣传夏夫人毒害夏家原配的脏话定是卢李两家人传出去的。”
  “哼,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夏修贤呸了一声,“死一个卢李氏有什么用,那卢婧柔——”
  “算了不说她了,无凭无据的,我也不好冤枉了她。”
  对于卢婧柔这个人,盛言楚在菜市口听了不少传闻。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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