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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190

前程似锦!”
  盛言楚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两人吵着让他出来吃东西竟然是为了送贺词给他。
  “快吃,凉了年糕就不好吃了。”
  程以贵将碗往感动的眼泪汪汪的盛言楚面前推,道:“我们仨是同一年进得康家,且我跟云哥儿虚长你几岁,见你这两天看乡试题看得眼下发青,我就跟云哥儿商议喊你出来透透气。”
  盛言楚舀了一大口年糕塞进嘴里,吃得有些快哽到了喉咙,梁杭云忙将桂花冬酿酒递过来。
  “乡试过后就是会试,我和贵哥儿愚笨,没机会和你一道上京…”说着,梁杭云俊俏的面庞上流出两行清泪,“届时你一个人在京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如果说感动,盛言楚当然感动,但——
  他歪了歪头,鼓着腮帮子问:“你们俩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后年才乡试,又不是今年,用得着这样伤感吗?再说了,我不过是比你们提前两年上京,你们至于愁成这样?”
  梁杭云的泪戛然而止,程以贵挠头:“楚哥儿,其实我们有事求你。”
  盛言楚愤懑的咬住筷子,白感动了。
  原来梁杭云和程以贵为了躲避赵教谕扫荡式的逮人,两人决定将写对联的地点选在盛家小院。
  程以贵双手合十,祈求道:“左右赵教谕不会去你家逮你,你就将你的书房借我们一用呗?”
  梁杭云脸皮薄,为了挣一笔对联钱,也硬着头皮道:“每卖一幅我给你一个铜板如何?”
  盛言楚被两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头疼,只能点头,但有要求。
  “将书房腾出来给你们用可以,但你俩别指望让我帮你们出对联!”
  好听又要吉祥寓意的对联大抵就那些,为了卖出高价,书生们会绞尽脑汁想出好的对子。
  盛言楚可不想自己美好的冬假被折磨人的对联给霸占。
  “你真的不打算赚对联银子?”程以贵不甘心的问。
  “不赚。”盛言楚说得很干脆。
  卫敬回得信里夹了几张前些年的乡试考题,盛言楚得抽时间准备乡试。
  见盛言楚拒绝,程以贵不好再强求,只能掏出小本本将盛言楚的名字划掉,旋即叹气道:“云哥儿,光我们俩超越不了赵教谕卖对联的速度,咱们得重新再找一个。”
  梁杭云垮下脸:“书院的同窗悉数都让赵教谕给逮去了,咱们俩去哪找?”
  “我倒有一个人选。”盛言楚插嘴。
  “谁?”程以贵问。
  “赵蜀赵秀才。”盛言楚道,“他最擅长做对子,你们俩负责起笔,他来出题最适合不过了。”
  梁杭云有些犹豫:“赵秀才和你一样后年要乡试,喊他他会来吗?”
  盛言楚一脸肯定的点头:“他会来。”
  赵蜀写避火图挣得银子都在林红薇手中,这段时间为了挣点私房钱买喝酒,赵蜀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盛言楚将冬假期间去他家偷偷写对联的事一说,赵蜀高兴的原地转圈。
  “去,当然要去!”
  赵蜀一脸决然:“何况盛小弟你之前借了我一百两银子,这事我还没跟你嫂子说,如果狗官年底不把银子吐出来,那我就得自己偷偷摸摸的挣一百两还给你才好。”
  说到狗官,盛言楚将卫敬的回信拿了出来。
  “义父说捐官者在当地敛财早已是约定俗成的事……”
  对,没错,在卫敬眼里,吴记四处讨钱的行径并没有触犯朝廷律法。
  赵蜀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卫大人真得不打算管管那狗官?”
  盛言楚淡淡道:“管当然要管,但不会管他暴敛。那一万两的捐官银早已被朝廷收入囊中,吴记上任后从咱们身上捞回本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
  朝廷之所以实行捐官,不也是为了敛财吗?
  如今一口气从吴记身上将一万两收走,和吴记上任后剥削老百姓拿到一万两有什么区别?说到底,老百姓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只不过朝廷瞧上去脸面要好看些,而吴记则担了这场敛财行动中的恶名。
  当然了,吴记从中也拿到了好处。
  就在几天前,孟双给他递了消息,那日他跟赵蜀在护城河上遇见的那帮衙役要去的地方正是昌余县,赶在年底前去昌余县目的就是为了将静绥被革除的秀才名额运过去。
  “一个秀才名额至少千两不止,静绥今年一共革了五个,且那五个都是本不该被革的。”赵蜀心往下直坠,“这么些天过去了,书生们的御状递上去后杳无音信,难道那五个秀才真的要无力回天?”
  被顶替的事每年都会发生,若非家中有路子,一般名额都找不回来。
  “再等等吧。”
  盛言楚不相信卫敬在得知他从廪生秀才降为三等后会无动于衷,他当年只考了县试,如果他的廪生头衔被摘走,那他的‘小三元’的称号就没了。
  卫敬当初认他做干儿子,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赏识他的前程,义子的前程若出了差错,卫敬势必会上心。
  -
  临朔郡城。
  卫敬扭了扭伏案僵硬的脖子,将桌上批阅好的折子交给底下的刘功曹。
  刘功曹就是当年将只考了县试的盛言楚提拔为秀才的人,卫敬了解到这一层的关系后,对刘功曹很是喜欢,一般年尾整理折子这种轻松活,卫敬都会交给刘功曹去办。
  看到刘功曹,卫敬就不由想起义子盛言楚前些天送来的信,便喊住刘功曹:“静绥县的岁考榜折子在哪?去给本官找来。”
  “静绥县的岁考折子?”刘功曹的脸骤然大变,跪倒在地,颤巍巍的道:“回大人,下官有一事迟迟没跟您说。”
  卫敬抬起头:“何事?”
  刘功曹忙从一众折子里抽出一个双手奉上,道:“前不久静绥县县学联名即将下场县试的书生写了御状,状告新上任县令吴记拿岁考榜做买卖,下官当时觉得此事越不过郡城的财务整合,便擅作主张将此事压、压了下去……”
  “大胆!”卫敬愤然拍响桌面,脸色铁青:“这种事你竟敢私自做主?”
  怪不得义子好好一个廪生秀才突然变成了三等,他之前一度以为这孩子岁考没考好,但左思右想觉得有蹊跷,故而让刘功曹将静绥县的岁考折子翻出来没想到底下竟瞒了他这么多事。
  刘功曹不顾体面的以袖擦汗:“大人,静绥新上任的吴记妻室乃皇商金家的旁支,您忘了当初吴记上任时往咱们府上塞得两支千年人参?”
  卫敬轻晒一声:“依刘大人之言,本官收了人参就该睁一只之眼闭一只眼?”
  刘功曹哀哀的垂下脑袋没言语,卫敬将一目十行看过的御状折子往刘功曹头上猛地一掷,骂道:“那金家旁支算什么东西?!空有金家的牌面罢了,若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家,何须苦心孤诣的去当县令?刘大人呐刘大人,你怎么连这点弯弯绕绕都想不明白?”
  刘功曹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大人的意思是静绥县令吴记外家和金家没什么瓜葛?”
  卫敬懒得跟刘功曹深夜细谈皇商金家嫡系将旁支压到喘不过气。
  “吴记搜刮民脂民膏本官不欲理睬,但他休得将静绥读书人的风骨往地上磨蹭。”卫敬边说边提笔在岁考榜上画了两道杠,冷笑道:“刘大人自己看看——”
  静绥的岁考榜折子啪得一声往刘功曹头上砸去,直砸得刘功曹头破血流。
  岁考榜大咧咧的瘫在刘功曹眼前,两道狠厉的黑杠下赫然是盛言楚的名字,一瞧等级,刘功曹慌得连忙匍匐跪倒,忍着剧痛吸气:“下官愚笨,竟被这吴记瞒到今日…盛言楚当年越过院试成为秀才乃下官所为,盛秀才通文达理,怎会在短短一年之中降到三等,这其中必有缘故。”
  卫敬往太师椅上一趟,刘功曹虽有不足之处,但好在做事勤勉,小心思比旁的功曹也要少很多,卫敬有意在这两年栽培刘功曹,故而缓了口气:“你先下去治伤,等伤好了替本官跑一趟静绥,若御状字字属实,那吴记如何处置你心里有数!处理不好……刘大人也该挪挪位子了。”
  一番话听得刘功曹心猛地往上一提,卫敬待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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