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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202


  院试这种大考,一般都是一个书院包下一层楼,据盛言楚了解,郡城大点的客栈会有五六层,如果静绥书院住得是正规的客栈,遇到这种下药害人的事,应该很轻松就能排查出嫌疑的客栈,左不过就那几个书院。
  “查不到。”梁杭云蹙眉,“和咱们书院一道住下的书院共有三家,这三家谁也不承认,苗训导将此事闹到了郡守衙门,官爷拷问了三座书院的训导,可谁知他们都说没干过那等下药害人的缺德事。”
  “放榜在即,那三家书院都有高中秀才的书生,官爷不好押着那几个训导不放,便让此事不了了之。”
  “静绥吃了这样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盛言楚语气有些不爽,“官爷还拷问什么,除了那三家书院,还会有谁处心积虑在水里下药?”
  “这不是因为没证据嘛。”
  梁杭云苦笑:“贵哥儿几人带进去喝得水,官爷找大查验过了,里边根本就没有泻药,那些人定是趁着客栈灶台师傅不注意,将药下在饭里也未可知。”
  盛言楚扭头看了看童生居,除了梁杭云这样没有下场的人,其余童生皆像吃了黄连耷拉着脑袋。
  程以贵已经经历了一回落榜,勤学苦练这么久本该敲锣打鼓还乡,如今却……不知道崔方仪听闻程以贵再次落榜会作何感想。
  -
  院试颗粒无收的打击直接导致童生居陷入了长时间的萎靡状态,就连盛言楚所在的秀才坊都受到了波及。
  秀才们坐立难安,有些人一宿一宿的失眠,整个人脸色蜡黄。
  “那些人下手毫无痕迹可言,可见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
  “小小院试就敢这般放肆,那咱们乡试怎么办?我可不想我苦读多年最后受他们的迫害。”
  “谁愿意自己一番辛苦付诸东流?”
  “然防不胜防!他们在明咱们在暗,如何防?”
  ……
  盛言楚坐在旁边听了一耳,深深垂着脸一言不发。
  “盛小弟,”后边的赵蜀手戳戳盛言楚,忐忑道:“明年咱们要是遭了难,郡守大人会…会严查吗?”
  书院最近隐隐有人传郡城的官爷审问那三家涉嫌下药的书院并没有用心,如果吃下泻药的人当中有盛言楚,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
  更有甚者酸唧唧的道:“若他盛言楚在贡院身子不适,指不定郡守大人会立刻让大夫进来医治。可惜我等没盛言楚好福气,没有一个郡守义父,不然怎会白白的遭了这么一场罪?”
  盛言楚对这种小话听之任之,不管不顾,舌头长在人嘴里,他管不着。
  然而听赵蜀也这般问,盛言楚不由讥笑:“赵兄莫非问信了他们的话,认为我义父故意放走了那帮人?哼,既没有从那三座书院的书生身上搜到泻药,又没有人证亲眼所见,我义父能怎么办?难不成要放下放榜事宜死盯着那三座书院?放榜是大事,孰轻孰重难道赵兄也不知?”
  一番话问得赵蜀一阵语噎,瞬间闭上了嘴。
  盛言楚侧身,不冷不淡道:“义父在临朔郡当职不是一年两年,他一向行动公允,若那三座书院其中有真凶,义父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顿了顿,盛言楚又补了几句:“不论我有没有下场,义父都会一视同仁。书院那些嚼舌根的人,我算是见识了他们的嘴脸,若真对郡守大人不满,直接到临朔郡说去便是,偏要在我面前叽叽歪歪,此举委实不是君子所为,要我说,他们院试不得中,活该!”
  赵蜀叹了口气,劝说盛言楚别为了这些人生气,话锋一转,道:“眼下这件事对童生们的打击不小,咱们明年乡试可得注意些,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盛言楚眉头渐渐松开,淡淡道:“其实这种事几乎科举年都会有,端看下场的书生有没有一双厉眼,住店的客栈要选好,来来往往的百姓也要时时刻刻看着,别让陌生人近身,至于吃食,每每吃之前,看看四周人的神色,若是要端进屋里吃,一定要去灶台盯着……”
  其实还有很多注意点,盛言楚一时也说不完,便挑选了一些容易踩雷的几项提了提。
  赵蜀用心记下,见盛言楚对这方面很有心得,便时不时的向盛言楚讨教,等来年乡试时,赵蜀已经成了‘刀枪不入’的铁人。
  接下来的一年里,静绥书院的秀才们简直过得生不如死,温书疲倦时,心态不佳的秀才就会陷入自我否定之中,而那些胆子小的秀才则成天嘟囔会不会临到头在贡院被人陷害。
  老山长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请城中举人来书院给这帮秀才疏导疏导。
  在举人老爷的_0_ci_0_ji和鼓励下,这帮秀才渐渐从阴霾中有了出来。
  但举人老爷这枚药的药效似乎消失的很快,没过多久秀才们又开始杞人忧天。
  盛言楚默默的翻着书,见好几个秀才惶惶终日瘦脱了相,不由摇头叹气,暗道还没开考就这样患得患失,那若是落了榜岂不是要发疯?
  时间眨眼又是一年,这年七月中旬依旧热得令人心情燥闷,跟着老山长跪拜过孔圣人和文昌帝君后,秀才们开始收拾东西出发临朔郡城下场乡试。


第101章 【三更合一】 属于他的……
  去年院试静绥全军覆没的惨烈结局使得秀才们开始居安思危, 七月二十七,静绥书院出发临朔郡之前,家境好的秀才带上了书童, 差的秀才则带上爹或娘, 总之不敢独自睡一间客栈。
  程春娘也想跟着去,盛言楚没答应。
  “有南哥儿在就够了, 何况外边的人想害我, 娘抓瞎似的咋防备?”
  程春娘焦虑不已:“多一个人总多双眼睛帮你盯着不是?”
  八月太阳酷烈挥汗如雨,盛言楚怎舍得他娘陪着他窝在客栈。
  “说到底还得自己小心为上,娘,你就在家安心听衙门的消息就行。”
  程春娘哎哎叹口气,儿子一向有主见, 既然不想她跟着去, 说再多也无用。
  “乡试九天太长,又要费脑子又要抗晒, 娘待会多备一些下饭的小菜, 天热容易馊,你记得放仙人洞里才好。”
  想了想,程春娘又交代一句:“南哥儿那边我另备一些, 他再好也是外人, 楚儿你可不能让他发现你有仙人洞的事。”
  人心叵测啊。
  再有,在程春娘的眼里, 盛允南虽说尽心尽力的服侍盛言楚,但外人终究是外人,亲兄弟都能反目,何况表叔侄?该防还得防。
  临走前,程春娘一口气给盛言楚做了九天的饭菜, 变着花样的做。
  盛言楚将冰箱保鲜柜清空,虽说小公寓本就有保鲜功能,但盛言楚总觉得将一堆饭菜大喇喇的放在桌上心里有些不适,想来想去还是放冰箱里好。
  七月二十七,盛言楚带着盛允南坐上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临朔郡。
  出静绥后,官道上赶往临朔郡城的马车越来越多,盛言楚吸取童生们的教训,打路上就开始提起警惕。
  去临朔要花好几天,中途天黑官道上的马车会停下来在路边休息,四周荒无人烟,盛允南下了马车就去旁边小山坡上砍了几根树杈开始准备做晚饭。
  不一会儿,平地上就冒出一缕缕清烟。
  落脚在此的除了静绥书院,还有邹安书院,以及令静绥书院秀才深恶痛绝的昌余县昌余书院。
  三座书院将平地分割成三块,静绥书院在左上角,邹安书院选择在右边,而昌余书院则霸占了中间最大最宽广的一块地。
  蝉喘息,热火团团笼罩在上头天空,盛言楚脸晒得红而发烫,此刻撩起衣袖坐在不远处的大树墩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纸扇扇风。
  天边的雷声隐约往这边传,盛言楚抬头仰望天,左边朝霞铺盖,右边天角乌云翻滚。
  夏季的雨水来得快而猛,大抵是上一息还热得气喘吁吁,下一息便狂风大作骤雨瓢泼。
  “南哥儿。”盛言楚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出声喊正在不远处添柴炖饭的盛允南。
  少年尴尬的换声时期已经过去,如今盛言楚嗓音比幼年多了三分稳重,音色如玉石之音,清新朗朗。
  盛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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