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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222

袱竟一点灰尘都没沾,一打开,里面的鹿皮靴子跟新的一样。
  盛言楚坐下来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脚,小了很多。
  找来剪刀,他将鹿皮靴上的牛筋从底部剪出一个小口,然后顺着缝制的路线用力一拉,整根牛皮筋轻轻松松的从鹿皮上完好脱落,而鹿皮上只留下一行行细密的针脚。
  庄户人家为了节置办衣鞋的钱,会特意用这种走线去缝制,待来年衣裳小了拆了线重新拼一块做成大的就行。
  不论家里穷的叮当响,或是像现在这样衣食无忧,他娘依旧保持着这种走针。
  包袱里一共有两双鹿皮靴,拆好后,盛言楚将鹿皮归置好,出了小公寓没多久,盛允南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块皮子。
  “叔,我一说不用铺子里的绣娘给你做,那掌柜的二话不说拿了几块好皮子让我选。”
  边说,盛允南边将鹿皮展开:“掌柜的说这两块是西北才运来的新皮子,皮厚实耐用。”
  桌上的皮子有点湿,盛言楚摸了摸厚度,暗道这皮子没有巴柳子给他的好,不过看皮毛,应该是西北那边产的。
  “买得不错。”盛言楚笑道,“这年头卖假货的多得是。”
  “可不是吗!”盛允南接茬,“如今郡城的举人老爷还没家去,那些小贩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拉了一车一车的货往城里来了,我去瞧了瞧,嘿,好些都是山猫野袍子皮,愣是拿来充鹿皮,不过倒也有几车是西北货,赶车的人大多胡子拉碴,长得也比较凶……”
  “长得凶?”盛言楚皱眉,大概是鹿皮靴子勾起了回忆,盛言楚一下联想到那日吴记被抹脖子的场景。
  盛允南叭叭不停:“跟着马车后来的几个汉子尤为的阴森,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汉子还回头瞅了我一眼,我的亲娘,我当即跑得比兔子还快……”
  盛言楚猛地从桌上起身,抓着盛允南的手追问:“你可瞧真切了那汉子的长相?他们留宿在哪家客栈?”
  盛允南手被拽着生疼,忍住痛意道:“叔,你别急,你让我好好想想……”
  盛言楚见状松开手,歉意道:“那人些许是我认识的人,我一时着急才对你下手重了些……”
  “叔,我没事。”盛允南揉揉发疼的手腕,沉思后道:“许是西北那边风雪大,那汉子进城时脸上围了黑纱,只露出一双凶巴巴的眼睛在外,所以我…我还真的不知道他长啥样。”
  盛言楚垂着眸子失落的坐回去,西北的人很多都是大胡子,也许那汉子不是巴柳子吧?
  盛允南见盛言楚脸色怅然,心知那故人十分重要,挠挠头嗫嚅:“叔,要不我陪你去客栈找找那人,说不定真是故人呢?”
  “你知道他们住在哪?”盛言楚心下一亮。
  盛允南点头:“西北的人吃不惯咱们南边的饭菜,他们白天卖了货后,夜里都会回胡人开得酒馆,胡人酒馆离咱们住得客栈并不远,绕几条巷子就能到。”
  “知道地方就好办。”盛言楚心底的郁气顷刻一扫而空,急忙套上一件秋衣,“走走走,咱们去胡人酒馆!”
  “哎!”
  盛允南的记忆好,左拐右拐带着盛言楚穿梭在小巷中,很快两人停在一栋高楼外。
  “就是这。”盛允南指着高楼,声音明显没有在之前客栈的大:“叔,你待会可别乱跑,我听说胡人客栈乱得很,话不投机他们就会抄家伙打起来……”
  盛言楚仰着脖子望着碧瓦朱甍的华屋,含糊的问:“南哥儿,你说一个卖货的西北汉子住得起这样的酒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盛言楚突然觉得巴柳子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钱,那一车车的牦牛肉,还有鹿皮往他家拉……
  盛允南跟着抬头看向胡人酒馆,酒馆一共有四层,每层外围抄手游廊上都站着好几个搔首弄姿的胡人姑娘,带着面纱裸着_0_bai_0_nen的大腿,一颦一笑尤为的勾魂。
  “叔,这你就不懂了吧?”盛允南嘿嘿笑,“从西北赶车过来,至少要走十天半月,赶车的都是一些食荤的汉子,这陡然来了南边,自然要去胡人酒馆小意温存一番……做快活事谁会计较银子?”
  盛允南比盛言楚大三岁,若不是为了给盛言楚做书童,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两年跟在盛言楚身边被赵蜀引诱着看了不少避火图,正巧又是年少方刚的岁数,所以少不得偶尔跟盛言楚开开黄腔。
  “……”盛言楚一头黑线,手指握成团狠狠的敲在盛允南的头上。
  盛允南幼年吃得苦多,因而个子并不高,盛言楚打过来时盛允南躲闪不及,当即痛得抱头蹲下:“叔……”
  盛言楚拿眼睛瞪人,警告道:“我教你识字可不是让你看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后少跟赵蜀翻那种书!”
  盛允南哭丧着脸点头,这时,胡人酒馆的小二从里边走了出来。
  “客官要住店还是打尖?”
  胡人酒馆里的姑娘_0_huo_0_la,城中风流男子看惯了温婉如水的南方姑娘,有时候会跑来胡人酒馆玩一玩,这几日乡试榜才下来,如今在酒馆里戏玩的书生不少。
  小二在里边观察过盛言楚,面色白皙,五指修长,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想来是城中的读书人,站在门口久久没进来,大抵是害羞皮子薄,故而小二跑出来迎接。
  “烫壶羊羔酒来——”盛言楚缓步进去,边走边打听:“听说你们酒馆常年接待西北那边的商人?”
  小二收了银子,当即脸笑开花:“却是如此,客官可是要来买货?”
  经常有寻不到西北货的人跑到胡人酒馆这边,这两天西北皮子卖得紧俏,在小二眼里,盛言楚进胡人酒馆应该是为了这事。
  盛言楚择窗而坐,环视一圈没见到巴柳子的身边,便道:“原是打算买点好的皮子进京赶考用,可我左瞧右桥没见到西北商队啊?”
  “哟。”小二笑容放大,“敢情您是举人老爷?”
  拱拱手,小二态度谦卑了许多,指了指楼上的厢房:“商队待会就要走了,举人老爷想买什么只管跟小人说,小人上去帮您问。”
  盛言楚眯着眼顺着小二的手指往二楼西边厢房看,这时珠帘晃了晃,只见里头走出好几个留着一嘴大胡子的汉子。
  小二忙道:“他们才吃了酒,待会趁着城门钥匙没落便要出城回西北,举人老爷,你且说你要什么货,我好去跟他们买。”
  盛言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珠帘后边走出的青壮汉子们看,待看到一个腰间配着短刀的人,他猛地站起来。
  那人极为敏感,几乎是盛言楚站起来的瞬间也看了过来。
  时隔两年之久,盛言楚再次和巴柳子相遇。
  巴柳子瞳孔倏而放大,触及盛言楚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腰刀上,巴柳子心底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盛言楚摇摇举起桌上的羊羔酒,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喊道:“巴叔。”
  一旁的小二傻了眼:“举人老爷认识商队的人?”
  盛允南将小二往一边拉,排出两串铜板:“再来一壶羊羔酒。”
  “得嘞!”小二拿着铜板颠了颠,很快一壶辛辣的羊羔酒上了桌。
  跟着一道过来的还有巴柳子。
  巴柳子蓄了胡子,和多年前在康家看到的样子大有变化,目光锐利,行走间脚步极为有力,下盘很稳。
  “楚哥儿。”巴柳子音色比从前要醇厚低沉,笑了笑道:“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碰上。”
  似乎分离两年再次相见一点都不惊讶。
  盛言楚倒了盏羊羔酒给巴柳子,唇角牵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时隔两年,不知巴叔的长子可降生了?”
  提及这事,巴柳子心底五味杂陈。
  一口饮空入口棉甘的羊羔酒,巴柳子僵着脸,叹道:“你娘…还在气我吧?庶子的事我……”
  “巴叔。”盛言楚打断巴柳子的解释,直言道:“此番我来胡人酒馆就是特意寻你的,没旁的意思,我就是好奇那庶子罢了,若没有那劳什子庶子,这会子咱们犯不着在胡人酒馆喝酒,我娘怕是早就在家做好了热饭热菜……”
  当年眼瞅着他娘和巴柳子的事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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