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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242

上京了。
  这两年,盛言楚很少跟五皇子通信,如今盛言楚主动送信,意在告知五皇子一个信号:盛言楚当年许下追随的诺言没有改变过。
  “好好好,”五皇子连说三声好也压不住内心的狂喜,忙吩咐门外的梅家人平日里多留心盛言楚递过来的信,若盛言楚在京城犯了难处,梅家人也要及时汇报给自己。
  梅家人走后,五皇子独坐烛下复看着盛言楚的信,见盛言楚信中谈到兵部左侍郎的女婿周松即将要问斩一事,五皇子不由陷入沉思。
  -
  十一月中旬,静绥的赵蜀踏上了京城大地,盛言楚抽空去城外将人接到甜水巷子。
  家中有幼儿,林红薇没空跟着过来,便花银子买了小厮在赵蜀身侧帮衬琐事,令盛言楚感到意外的是,风尘仆仆赶来的赵蜀怀中还依偎着一个娇俏小姑娘,两人举止暧昧异常。
  眼瞅着盛言楚的脸黑了下来,赵蜀忙红着脸忙解释:“盛小弟可别想歪,娇娘是你嫂子的远方表妹——”
  “妻室表妹你也想下得了口?”
  盛言楚嫌恶的给了赵蜀胸前一锤,瞥了眼站在一旁柔柔弱弱的女子,压低声音道:“赵兄,不是我说你,你此番上京是来科考奔前程的,你带女眷作甚?”
  赵蜀情意绵绵地觑着几步外风情万种的女子,当即严肃的反击盛言楚:“我自然知道我此行来京城的目的。”
  “既知道,还分心到闺房之事上?”盛言楚反唇相讥。
  赵蜀又羞又恼,叹气道:“盛小弟当真误会我了……那娇娘是林氏硬塞给我的,林氏说娇娘心细,照顾我起居刚刚好…再有,我这趟需得离家半载有余,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行?”
  盛言楚呵呵干笑,得,看来赵蜀这小妾是正室所选,放在赵蜀身边一来是伺候自己的夫君,二来嘛,京城繁华,就赵蜀这浪荡皮子不出三天就会从外边招一堆桃花,如今有林氏的眼线娇娘盯着赵蜀,想来赵蜀会收敛一些。
  何况林氏也想博个贤良的名。
  盛言楚昂头望天长叹了口气,望着前头和娇娘打情骂俏的赵蜀,盛言楚不由暗自摇头,如今他只希望赵蜀能明白妻子的一片心才好,切莫因为眼前的软香而忘了老家的糟糠之妻。
  -
  在盛家小住了两天后,赵蜀突然找上盛言楚,提出搬离甜水巷。
  一问才知道是娇娘怀了身孕。
  “这么快就…就有了?”盛言楚一阵语塞。
  他十月上京时,林红薇还没有将表妹纳给赵蜀,才过去一月而已,咋就怀上了?
  盛言楚紧抿住嘴,神色复杂。
  赵蜀被盛言楚盯看着无地自容,只能将小妾的事重新交代,原来让娇娘做妾并不是林红薇的主意,林红薇这么做是迫不得已,谁叫赵蜀醉酒后‘一不小心’睡了来赵家探亲的远方表妹呢?
  赵蜀风流归风流,对盛言楚这个同窗好的没话说,因而赵蜀搬离甜水巷那天,盛言楚忍不住提醒赵蜀:“我知道我接下来说得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
  赵蜀不是傻子,在甜水巷的这些天,盛言楚没给过娇娘一个好脸色,娇娘夜里跟他说小话,谈及盛言楚时,娇娘是一万个不乐意,拉着他的手摸着她那扁扁的肚皮,嘟着嘴撒娇:“你那小同窗好没趣,我鞋湿了让他扶我上游廊他都不肯…”
  赵蜀犹记得自己那晚听到娇娘这话时的心情,是又气愤又羡慕,气娇娘的不矜持,可碍于腹中的孩子,赵蜀不好发作。
  若说羡慕,当然是羡慕同窗好友盛言楚身上的自持之力。
  十五六的少年,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试问有哪个儿郎不肖想红袖添香?
  赵蜀自认他做不到盛言楚这般地步。
  思虑戛然而止,赵蜀烦躁地揪了揪嘴角刚冒出来的青胡茬,强笑道:“盛小弟,你是不是想说娇娘她…”
  盛言楚打断赵蜀,一字一句道:“我原是不想当多嘴多舌的鹦鹉,但会试在即,为了赵兄的前程,我便是当个坏人也要将此事捋个清楚。”
  顿了顿,他往廊下看了眼,嗤笑道:“那娇娘看似柔弱无比,实则心有城府的很,赵兄且多留心吧,切不可因儿女之事耽误了科考。”
  盛言楚还想说不要有了新人就忘了老人,然而话到嘴边时,盛言楚又咽了下去。
  罢罢罢,赵蜀的家事,他还是别掺和了,省得遭人嫌。
  -
  送走赵蜀没多久,京城终于迎来了雪后的晴朗。
  半空中的太阳瞧着比豆腐还要嫩,虽有阳光倾泻下来,但一点都不暖。
  “砍头有什么好看的?”
  一大清早盛言楚就被月惊鸿从被窝里拽了出来,面对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相颇为相似的小舅舅,盛言楚紧了紧拳头,心里默默念叨‘此人是至亲舅舅,不能打,不能打’。
  月惊鸿察觉到盛言楚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起床气后,慌忙从床榻上跳下来,躲在屏风后边委委屈屈地喊:“楚哥儿你千万别动气,不是我要去看砍头,是我姐要看……”
  “是你娘——”月惊鸿双手紧紧扒着屏风,重复一声道:“你赶紧起床,你娘等着你带她去菜市口看砍头呢!”
  盛言楚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手边的枕头甩了过去,月惊鸿跳着脚忙往外跑。
  屋里,盛言楚边穿衣裳边吐槽他娘的恶趣癖好。
  十一月初九,菜市口那条街挤满了老百姓。
  午时一过,盛言楚一行人行至一旁看时,官差早已将兵部左侍郎的女婿周松压到刑场跪下。
  周松三十来岁的样子,此时面如死灰发髻脏乱,嗓子眼大概是在牢狱中受了刑,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
  行刑的高台下,盛言楚看到一个身披丧服的女子挣扎着想爬上来,可惜周边有御林军监斩,女子手还没搭上高台就被御林军狠狠地踢了下去。
  那女子踉跄两步后,继续往台上爬,一次两次踢下去后,御林军不耐烦了,抽出腰间的剑照着女子的手指砍去。
  “啊——”程春娘惊悚地捂住脸。
  一声惨叫后,女子十指滚落在地。
  血腥味很快流蹿出来,围观的老百姓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望着在地上痛得打滚的女子,程春娘紧捏着盛言楚的手,声音微微发抖:“楚儿,你以后做官切莫犯事才好,不然为娘我和这女子下场怕是……”
  “娘。”盛言楚喉咙滚了滚,轻声安慰他娘,“我不会做蠢事的,娘放心。”
  程春娘‘哎’了声,却再也不敢抬眸去看高台上的周松,只一味的低头絮叨:“听甜水巷的人说,此人是咱们临朔郡的老乡来着,这回犯了案子,不仅自己遭罪,还连累了临朔那边的族人,好像你义父已经下令禁了此人五服族人三十年的科考……”
  盛言楚眼神讳莫如深,三十年不许科考,这是将周氏一族的命脉给一举端掉了啊。
  不过此事由不得他去同情,周松在贡院陷害考生而得以步步高升,这样的_0_ren_0_zha败类砍头算便宜了他,用应玉衡的话说,该千刀万剐了周松才能慰藉在贡院惨死的书生们。
  高台上,刽子手咕了口烈酒往大刀上喷,跪在冰冻地上的周松脸一下子变了色。
  “爹,救我——”周松猛地挣扎起来,冲着人群某处嘶吼,脖颈青筋骤起:“爹,您得给我报仇哇,蓉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
  ‘子’未落下,中堂上猛地往下扔了一只亡命牌:“斩!”
  盛言楚微侧过身子挡住程春娘的视线,只见那刽子手手起刀落,亮铮铮的刀在盛言楚晃了晃后,周松的头颅滚落到地。
  被御林军划断十指的女子登时尖声嗷叫,下一息不顾周围百姓的拉扯猛地撞向高台,母子俩的血染红了一地雪花。
  惨绝人寰的一幕使得现场老百姓冷汗涔涔,有胆小的睨到周松脖子上碗大的窟窿后,当即弯下腰呕吐起来。
  程春娘躲在儿子身后捂着脸偷看,又_0_ci_0_ji又害怕,盛言楚似乎显得比寻常老百姓要镇定的多,当然了,如果能忽略掉他那双失神发呆的眼睛就好了。
  “姐,你看那——”月惊鸿是一行人中最淡定的,只见他手指向高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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