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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273

什么?只管叫我谷哥儿。”
  谷…哥儿?
  盛言楚嘴角一抽,他叫不出来,坚持喊:“长孙兄。”
  长孙谷一笑而过没在意,三百名进士欢欢喜喜地往百花楼走去。
  桌上,听长孙谷一口气报出一堆的菜名,言语间还说起贡院会试的事,盛言楚这才想起那日在贡院闻到的百花楼吃食香味从何而来。
  筵席散去时,外头天已大黑,盛言楚高兴之余喝了好几盏烈酒,出来时只觉腹中烧得难受,扶墙呕了好几下后才稍微缓过气。
  就着路边铺子檐下挂着的灯笼暗光,盛言楚踉踉跄跄地往甜水巷子方向走。
  因今日金榜刚出来,各大酒楼里均张灯结彩欢笑一堂,盛言楚头有点晕,便歇脚靠着墙喘气,想着靠自己走回去不知要走到何时,便摸了几个铜板给对面铺子打杂的小厮,交代小厮帮他叫辆马车过来。
  小厮一走,盛言楚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涌,蹲下身哇哇吐起来。
  晚风习习凉爽,盛言楚双手环胸坐靠在街口窄巷子口的青石板上,醉熏迷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酒馆看。
  酒馆比百花楼要小一些,但今夜伶人裙裾飘飞歌声曼妙,透过半敞的木窗,盛言楚依稀能看到几个刚跟他在百花楼吃了酒的进士如今又坐进了酒楼开启今晚的第二场宴席。
  望着几人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和骄傲,盛言楚会心一笑,笑容中却有着道不尽的心酸。
  这几人都是寒门之后,中进士不过一只脚踏上了官途罢了,若想官运亨达,可不得要腆着脸陪长孙谷这样的公子王孙喝个尽兴?
  从小公寓里掏出几块薄荷糖丢进嘴里醒神后,盛言楚双目终于清明了些。
  酒馆里推杯换盏的劝酒声稀稀疏疏的往他耳里钻,摸了摸略有些难受的肚腹,盛言楚不由叹了口气,他自诩酒量好却也经不起猛喝,这些进士为了前程竟比他还拼……
  正想着呢,远处传来马蹄的嘚吧声,盛言楚忙起身拍灰,待马车走近一些,盛言楚眯着眼睨着黑潼潼的人影,不一会儿他又坐了回去。
  看错了。
  行过来的马车华丽富贵,朦胧烛光下能看到马车外边挂了好样盛言楚没见过的挂坠,玉质清透,瞧着就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拥有的。
  “停车——”
  快到盛言楚身边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盛言楚百无聊赖地抬头去看,绣着白莲的帘子一撩开,一张陌生少女的脸露了出来。
  那少女丝毫不俱夜里看外男,还吩咐马车边的侍女将手中灯笼举高些,待看清盛言楚半敞着进士服靠坐在墙角,少女眼底不禁划过一抹惊艳。
  少女不知羞地打量盛言楚时,盛言楚幽深漆黑的眸子也扫了眼少女,觑及少女的容貌,盛言楚眉眼顷刻冷了几分。
  冤家路窄,他碰到跋扈恣睢的朝荷公主了。
  朝荷公主突然随手取下头上的金簪往盛言楚身上砸,金簪簪头渗着寒光,若非盛言楚收脚快,那簪头定会戳中他的腿骨。
  后背冷汗涔涔中,只听马车上的朝荷公主拍手笑:“你过来——”
  半隐匿在黑暗中的盛言楚双手紧握,并没有听从朝荷公主的命令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道:“夜以深,姑娘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朝荷公主痴迷地觑着盛言楚俊俏的面孔瞧,闻言并未发火,得寸进尺地要求:“盛状元,你且走近几步和本宫说话。”
  _0_wu_0_chi之尤。
  盛言楚暗呸了声,见朝荷公主自报身份,他只当没听见,摇摇头坚持不过去。
  “公主让你过来你过来就是,磨蹭什么?!”举灯的丫鬟黑脸呵斥。
  谁料朝荷公主却拧起丫鬟的耳朵,不悦地骂:“谁准你对盛状元无礼的?还不赔罪?”
  丫鬟疼得嘴角直抽气,忙趴跪在地冲盛言楚磕头,盛言楚眼神阴翳,挥袖沉声:“我不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但眼下宫门已下钥,怎会有公主逗留宫廷之外?你且赶紧家去,否则我定要去京兆府告你一个冒名顶替的大罪!”
  朝荷公主一愣,旋即大笑,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有趣有趣…盛状元,实话与你说了吧,本宫是如假包换的朝荷公主…”
  见盛言楚满脸不信,朝荷公主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调戏道:“本宫的簪子掉你脚下了,你帮本宫捡了送过来。”
  盛言楚直言拒绝,冷着颜哼:“盛某劝小姐还是好自为之的好,否则若是让宫里的朝荷公主知道你在京城假冒,小心掉脑袋…”
  朝荷公主笑得花枝乱坠,嘴里嚷嚷着什么‘有趣’、‘如此良辰美景,盛状元不若捡了金簪和她共乘’之类的荒唐话。
  “呸,下流。”
  盛言楚两辈子都没被女人逗弄调戏过,如今在大街上被朝荷公主言语戏弄,盛言楚再也忍不住心窝的火气,遂捡起金簪。
  朝荷公主以为盛言楚转了心意,当即大喜,忙命人下去搭小杌子请盛言楚上车。
  盛言楚黑眸蒙上一层冷意,颠了颠手中的金簪,忽抬起手猛地朝马车掷去。
  金簪‘铮’的一下_0_cha_0_jin马车木板,簪尾留在外边微微发颤。
  朝荷公主吓得脸色惨白,还未斥责,盛言楚就走出巷口先发制人:“簪子已还给你,姑娘若还不听劝打着朝荷公主的旗号在外招摇,明日我定要告知京兆府!”
  这时小厮牵着马车姗姗而来,盛言楚大步跨上马车扬长而去,徒留朝荷公主嗔怒张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此人给本宫抓回来!”
  随行的只有三五宫女,宫女岂敢当街截杀状元郎,见朝荷公主大怒,宫女们纷纷惊恐跪地求饶:“公主不可啊,若是闹大了,皇上就会知道您夜里偷偷从侯府跑了出来……”
  朝荷公主住在宫里,今夜之所以逗留在外,是因为朝荷公主借口夜宿在外祖襄林侯家中。
  “难道本宫就活该受他的气?”
  朝荷公主气得拍打小桌几,忽而凶狠起来,咬牙道:“先回府,待明日回宫,本宫定要好好的跟父皇说道说道这位状元郎,敢用金簪害本宫,活腻歪了不成?!”
  -
  这边盛言楚下了马车,正准备去百花楼接人的盛允南忙跑过去将人扶住,盛言楚喝得后劲太厉害,吐了一回后本以为酒劲会过去,没先到坐在马车里颠簸了几下后越发的难受。
  回到家,程春娘见儿子醉得迷糊,便没问五皇子在金銮殿上_0_da_0_ren的事,烧了两锅热水,吩咐盛允南帮儿子擦好身子扶去睡觉。
  沉沉睡了一夜,醒过来时,盛言楚仍有头疼恶心的不适感,恹恹地喝了几盏白开水解渴后,盛言楚裹紧棉被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院中有说话声,说时迟那时快,房门砰得一下被人从外边踹开。
  盛言楚半散着长发窝在被子里没睁眼,应玉衡疾步走上前将人从床上捞起来。
  “盛贤弟,出大事了!”
  “什…么事?”一离开暖和的被窝,内裳衣襟大开的盛言楚冷得直打哆嗦。
  应玉衡将搭在屏风上的衣裳往盛言楚头上套,焦急地说:“你闯大祸了!早朝过后,容妃娘娘带着朝荷公主去见了皇上,如今宫里都在传你预谋杀害朝荷公主的事!”
  “杀…谁?”盛言楚一脸朦胧,穿了一只袖子后捂着发疼的脑袋往床上倒。
  应玉衡急乱地拽着宿醉难受的盛言楚肩膀使劲地抖:“杀谁?容妃娘娘说你要杀朝荷公主!”
  “朝荷公主?朝——”盛言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不敢置信的反指自己,“容妃娘娘说我杀朝荷公主?我没跟朝荷公主见过……”
  ‘面’字咽在喉咙里,昨夜巷口遇朝荷公主调戏的记忆就跟涨潮的海水一样往脑中倾灌,盛言楚双手抱头,冷静的回想他昨晚都干了哪些事。
  “朝荷公主玩人丧德,言辞卑劣,说让我上她的轿撵,我不依……”
  应玉衡大致能猜到事情的起因,将鞋子甩给盛言楚,蹲下身追问:“你不依之后呢?之后你做了什么?可有对公主不敬?”
  盛言楚快速的穿鞋,闻言一股气上头:“她对我尽说一些荒谬羞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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