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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311

宗楼负责茶点的人。”
  小吏怪不好意思的,矜持地笑笑:“小的是京城人, 祖上曾是吏部的官奴,打会会走路就在吏部帮衬。现如今爹娘都在尚书大人府中做管事,嘿嘿,小的能有机会在大人您跟前伺候,都是我爹从吏部尚书那求来的。”
  见盛言楚一页一页地往后翻卷宗, 小吏斗胆道:“大人若信得过小的,不若直接翻到最后四五页,小的记得是——”
  盛言楚顺着小吏的说辞往后翻,卷宗年代久远,好几张黏在一起生了书虫,盛言楚不敢用力去扯。
  小吏将卷宗拿到手,从怀中倒了点白.粉到几页纸上搓了搓。
  “喏,小人没记错,就是这一页。”
  好多字发黄看得不真切,盛言楚捧着书走到廊下光亮处。
  “…都察院佥都御史尤丰弹劾有误,失御史言官体面,罪加三等,其子尤邈受连坐,革除翰林院编修之位…”
  后面模糊的太严重,盛言楚端详半天也没看清。
  小吏惦着脚扫了眼卷宗,忽道:“若小的没看错,这后面记得应该是尤氏一族弹劾朝中大臣的事。”
  “弹劾谁?”
  小吏挠挠头:“朝堂上的事小的不知道,不过尤氏一族当年被收监下狱一事在京城闹得风风雨雨,毕竟尤家嫡女才嫁进四皇子府当皇子妃没多久…”
  盛言楚将卷宗高抬,试图看清上面的字,陆陆续续的他将后边的字认全了,可就是看不准尤氏父子弹劾的是谁。
  上面的痕迹像是有人故意将字给抹了去。
  “去找找这一年同一时间段其他的卷宗。”
  小吏得令,很快将一摞卷宗搬了过来。
  可惜,盛言楚眼睛都看懵了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小吏见盛言楚指腹翻卷宗起了厚厚一层黑灰,忍不住道:“大人您就别忙活尤氏一族的事了,小的当年就在吏部打杂,记得那时候吏部压根就没人聊起过尤氏一族弹劾的是谁,您看——”
  顺着小吏的手指,盛言楚目光落到另一份卷宗上。
  “喏,这份卷宗是要拓印一份送到皇宫的,您看,这上面省略了被弹劾人的名字,只写了尤丰身为佥都御史敷衍公事…”
  这才是盛言楚最为震惊的事,尤丰都做到了正四品的佥都御史一职,下狱处死的罪名竟然这么含糊其辞,究竟是谁在其中周旋,竟让老皇帝都没发现尤丰当年所犯罪行的蹊跷?
  ‘叩叩——’
  这时门一开,盛言楚忙看向门口。
  “哎呦,盛大人让我等好找,您怎么跑这来了?”
  迎面急匆匆走来的人正是四皇子的狗腿,上来就甩了小吏一巴掌:“让你伺候大人怎么伺候的,这种犄角旮旯竟也敢带盛大人过来?”
  说着,赔着笑脸对着盛言楚:“盛大人,您请吧——”
  逐客令下得这般干脆,盛言楚只好放下手中攥着的卷宗,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
  四皇子的人有了这回疏忽,余下的日子盯盛言楚愈发的牢。
  防得越紧,说明四皇子心里越有鬼。
  不过盛言楚不想在这时候跟四皇子闹得太难看,便偷偷摸摸地寻人打听。
  小吏是个不错的人选,只不过被四皇子的人教训了一顿后便不敢再对盛言楚多言,好在盛言楚不是威逼利诱的人,小吏渐渐放下了防备心,时不时地跟盛言楚嘴炮几句。
  “…朱门楼出事时,朝中好多重臣貌似都在场,那事不光彩,所以官家才不好大张旗鼓的追究…”
  这事盛言楚已经验证过了,的确如此,不然也不会将这种案子交给吏部去查,明显有划水的意思。
  “…不过小人记得那时候西北蛮族的人还在京城闹了一场,这事搁谁谁不恼火?朱门楼是胡人酒馆,那些重臣在胡人地盘作乱,他们不气才怪呢。”
  顿了下,小吏扫了一眼四周,怪声怪气地说:“大人,你知道三公主吗?”
  天热,盛言楚将袖子挽起来,露出一节手腕,闻言抬眸:“是那位和亲到西北的公主?”
  “正是呢!”
  小吏娴熟地扇风,低低道:“小人听说,那朱门楼是三公主着人开在京城的,三公主既嫁到了西北,那就是西北的人,官家听闻朱门楼是三公主的产业,闹出事后就连夜让人将朱门楼查封了。”
  盛言楚若有所思的往椅背上一躺,他只想查襄林侯和朱门楼的关系,怎么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三公主?
  -
  夜里,盛言楚来到小公寓洗漱。
  这几日忙得够呛,有秀浓盯着,他不好来小公寓。
  在这期间,白雾出现过两次,小公寓空间不大,收集的白雾玻璃瓶已经堆了满满一客厅,再收集脚都放不下,索性他就不卡bug再往小公寓塞玻璃瓶。
  小公寓天然存在的东西对白雾吸收的能力比外来物要好很多,因此他将小书房劈成两部分,靠窗的那边专门存放他从外边带进来的东西,比方做蓝墨石要用的材料。
  左边依旧当书房,只不过空间小了很多东西存放不下,盛言楚只能忍痛割爱,前前后后收拾一通后,整理出两百多副幼年时期不堪入目的字画。
  这些字画都是他当年刚入康家私塾的练笔,字体歪歪扭扭如蚯蚓,更别提那些他从小到大都不太擅长的丹青,总之惨不忍睹。
  不过这些字画长久挂在小公寓,所用纸张又是他将小公寓存留的白色卫生纸浸湿后粘贴而成的长款纸张,因而上面的白雾比他卖给金子桑的蓝墨石要纯很多。
  望着腾出来挂在楼梯处的一张张鬼画符字画,盛言楚难过的捂胸口,蓝墨石都能卖几万两,这些拿出去岂不是……
  可惜呀可惜,他的身份被五皇子知道了,如今是半张鬼画符也卖不出去。
  收拾好书房,盛言楚跑到窗前喊盛小黑,盛小黑这狗崽子现在野的很,趁他不注意就会蹿出窗。
  哈着气钻进小公寓的盛小黑摇头摆尾,盛言楚撸了一把白毛,上面水汽依旧很重,依盛言楚的猜测,窗下很可能是深渊寒潭。
  盛小黑大概是在外边跑累了,一回来就趴在盛言楚脚下睡觉,好在小公寓里有空调,不然在这种燥热的天气,盛言楚双脚指不定要捂出痱子。
  开着窗吹着空调,能奢侈到这种地步的,大抵也就盛言楚了。
  摊开日记本,盛言楚开始记录这几日的事。
  日记本记录的日期停留在李兰恪和他说华宓君那件事的前一天,补日记时,盛言楚一时不知怎么下笔好。
  那件事以后,李兰恪在翰林院总是不敢正眼看他,想来是担心他嫌弃华宓君吧?
  他最近忙得应接不暇,倒忽略了和李兰恪交心,也不知李家人有没有多想。
  空出一页,他直接提笔记录襄林侯的死,批注中,他将十年前的朱门楼案子补充了进去,末尾来了一句点睛之笔:死得活该。
  古代被雷劈死是最耻辱的死法,如果襄林侯还在世,宁愿带上枷锁落个砍头的下场,怕是也不想遭雷劈死。
  老皇帝碍于面子,对外封锁了襄林侯的死因,只说襄林后暴毙而亡。
  京城百姓自然不信,但老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们只能听从皇上的_0_xi_0_nao,渐渐的,坊间有关襄林侯的死因竟真的变成了病逝。
  盛言楚对老皇帝这种搪塞人的方式表示恶心,可他又不敢在外边吐槽,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日记本中。
  洁白的本子上,盛言楚握着中性笔流利地写着:“襄林侯是被雷劈死的,是被雷劈死的!是被雷劈死的!”
  望着上面三排宛若蛟龙的行书,盛言楚想,这大概是他作为文人最后的倔强吧?
  认真写完襄林侯的事,盛言楚开始记录朱门楼。
  经过他这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发现现如今有关朱门楼的信息除了像小吏那样口口相传歪,就只剩下吏部卷宗阁里的几册文书,好些文书还被书虫毁了。
  朱门楼的案子其实并不出奇,怪就怪在朱门楼是胡人酒馆。
  十年前,嘉和朝南北动乱不堪,老皇帝重文轻武,朝中尚且能带出去作战的士兵并不多,为此,整个朝野陷入了该先攻打南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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