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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323

正是呢!”
  李兰恪心中不忿,悻悻然骂道:“襄林侯府已然遭殃,太子不甘四皇子笑到最后,便拉你下水,四皇子就是个猪脑子,太子一挑唆,皇上还未发话呢,四皇子就跟太子吵了起来。”
  “金家有罪,便是夺皇商名号或是抄家都是金家该受的,何至于牵连到楚哥儿你这样的商户?太子不依,偏说楚哥儿你沾了金家的恩惠才得以科考成状元,如今金家家主下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时太子一党非要皇上罢你的官赶你出京!”
  好狠的心!
  盛言楚一掌拍在桌上,屋外看热闹的翰林官们吓得忙缩回脑袋。
  夏修贤霍然站起,拿起官威怒视着长孙谷等人:“闲得没事做吗?”
  长孙谷脸色一变,待屋门从里边关上,长孙谷面部狰狞起来,冲着紧闭的屋门呸了声。
  “让你傲!哼,以为替四殿下掰倒了襄林侯就能得四殿下高看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啊,太子决定不会放过你,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卷铺盖滚出翰林院!”
  寿满如傲慢一笑:“长孙兄何必为这种人气自己,若不是金家恩赐商户子科考,皇上未必会点他做状元,这状元一位合该是长孙兄的才对。”
  长孙谷闻言挺直胸膛,寿满如见马屁拍得到位,腆着笑又道:“状元岂非是好当的?要我说临朔郡的学子都是孬种,前状元俞庚是,里边那位也是,左不过要走俞庚的老路,等着吧,再过不久皇上肯定会将他踢出京城!”
  上前一步,寿满如低声道:“太子一党已经不成气候,襄林侯勾结南域海贼谋利,皇上俨然不会放过这些人,太子一倒,四殿下离登基就又进了一步,届时长孙兄显贵的日子指日可待呀…”
  “借你吉言。”长孙谷虚伪的拱手作揖,两人笑作一团。
  -
  屋内夏修贤来回踱步,忽脚步一顿。
  “太子这是想当然的将你划为了四皇子党啊,如今针对你,不过是想在倒台前再坑四殿下一笔。”
  李兰恪:“三司会审后,四皇子其实也没讨到好,先前栽赃到襄林侯身上的脏水,三司可没帮他兜,一概联同襄林侯的证据呈现了百官面前,好几个涉事的四皇子一党官员均被革职。”
  “所以当太子弹劾楚哥儿科举不算数时,四殿下怕是气糊涂了,竟和太子扭打成团,太子病刚痊愈,哪里经得住四殿下的捶打,这一打头被打破了,留了一地的血呢。”
  “打得好!”夏修贤幸灾乐祸的鼓掌。
  盛言楚眉头深锁:“太子恨透了我…若不是我当初拦着史官,就不会有后续的三司会审,襄林侯便能相安无事的记入史册,太子这个外孙借着襄林侯的贤名便能坐稳东宫之位,可惜,这一切都因为我而荡然无存。”
  他不后悔翻出南域战事桎梏襄林侯,太子恼羞成怒弹劾他,他也不怨,但商户子科考身份若因为金家受牵连而受连坐被剥夺……那他这辈子怕是都要沉浸在不安和忏悔中。
  老皇帝罢他的官没事,但绝对不能收回商户科考的圣旨!
  这十年来,多少商户后代寒窗苦读鱼跃龙门成为人上人,一朝皇恩被撤,他们的心血岂不都白费了?何况还有成千上万的商户子正走在科举路上。
  盛言楚摊开手掌,掌心处遍布指甲掐进肌肤的印记,隐隐有几道红血丝。
  “兰哥,外头情况到了哪一步?”
  早朝一直未散,戚寻芳没回来前消息都是堵塞的,外头说皇上扣押了金家家主是真,但抄家这些事还没得到证实。
  李兰恪鼓着脸颊叹气:“爷爷说金家应该得不到善终,咱们皇上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勾结有异心,襄林侯已死,若还在世,车裂都不为过…”
  盛言楚绷紧薄唇,李兰恪手握成拳,一字一句道:“那一年我姐尚在人世,听她说南域一战虽嘉和朝占据上风得胜归来,但死伤无数。”
  “好些伤口其实并不深,但那些将士长时间浸泡在海水中,伤口溃烂严重,久而不得治胳膊小腿都坏死了,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官兵都没能跟着襄林侯荣归京城,悉数被襄林侯以一点银子就打发掉了,如今人都在南域苟着生存。”
  盛言楚深深吐息两次才没将脏话骂出口。
  这是人干得事吗!
  “三司找来的人证就有当年的残兵,这些人一登上大殿就泪流不止,直呼襄林侯是个畜生,说是好心让他们在南域静养,实则是将他们弃了,将士做逃兵是死罪,弃军也是死罪!爷爷的人说襄林侯的棺材甭想下葬,就等着皇上下令开棺鞭尸吧。”
  夏修贤听到这迷茫地看向盛言楚。
  “楚哥儿,皇上不会放过襄林侯的余孽,皇上若是罚金家,那你怎么办?”
  盛言楚苦笑:“皇上若收回商户科考的旨意,那我就是罪人…”
  李兰恪和夏修贤相视一眼,齐声喊:“楚哥儿…”
  “你们用不着劝慰我。”
  盛言楚目清如泉,环视二人道:“等宫里的消息吧…这道圣旨不能下,倘若下了,那我就去跪街,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住商户科考的恩赦。”
  李兰恪忙呵斥:“楚哥儿,你这是作甚?!什么人才去跪街,十恶不赦的罪人才会去,你若去了,你让宓姐儿怎么办?”
  跪街和敲登闻鼓不同,敲登闻鼓是心有冤气替自己鸣不平,跪街则是堵上这条命面圣。
  京城四大街交汇处有一个石头杌子,周围圈了一层锈迹斑斑的铁链,上去跪着的人意味着生死看淡,一般这种情况下,皇上都会见跪街之人。
  跪街之所以成为十恶不赦的代名词,主要是因为在老百姓眼里,能胆大到将生死抛之脑后的人都不会是好人,好人谁不怕死?
  所以还没等跪街的人上达天听就会受到周围百姓烂菜根子围攻。
  最近一场跪街事件要追溯到五十多年前,据说跪街的是个妇人,因家中婆母和丈夫要将她休弃另娶,那妇人敬公婆善待夫君,被休弃后告官官不应,娘家人又满心嫌弃,走投无路之下,妇人跪街将遭遇说给先帝听。
  先帝闻之大怒,当场将妇人夫家和娘家人流放苦寒之地,而那妇人报仇后一头撞死在石头杌子上。
  一听盛言楚要跪街,李兰恪第一个不答应。
  “有爷爷在呢,你怕什么!你去跪街保住商户子科考的圣旨,可宓姐儿怎么办?你想让她还没出嫁就做未亡人?”
  盛言楚当头破了一瓢冷水倒也清醒了,对啊,华宓君怎么办?何况他答应过他娘不走歪门邪路,他若是有三长两短,他娘怎么活下去?
  见李兰恪不停数落盛言楚,夏修贤忙站出来打圆场。
  “李兄就别骂楚哥儿了,他现在脑子怕是糊得跟浆一样,太子在殿上弹劾他的状元身份,商户一旦没了科考机会,最先受累的是楚哥儿,他才考中状元没两个月呢!”
  李兰恪呕的要命,连连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
  “大不了不当状元就是了!我李家将宓姐儿许给他看中的是他的状元身份吗?”
  夏修贤眼疾手快的扶起茶盏,嘴里嘟囔道:“李兄消消气,楚哥儿他哪里是在意他的状元之位,他是同情外边那些商户,商户更改门楣不易,当年便是有皇上那道圣旨在,楚哥儿在县学依然遭了不少白眼,现在圣旨要收回,那些商户书生如何自处?来自同窗的嫌弃和鄙夷能寒人心的!”
  李兰恪幽怨地睨着盛言楚,闻言叹道:“我只知商户狡诈多端,今日才知你这一路的艰辛,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商户科考只是一时权宜,再过几十年,像你这样的商户子既掌权又掌商的,朝廷势必会降旨打压。”
  盛言楚嘴里发苦,这道理他一直都懂,封建王朝以小农经济为基础,商户子坐上官位后必须在商和官上选一个,两者都要未免贪心。
  便是这样既定的结局,他还是想搏一搏。
  屋内静谧一片,院中蝉儿叫嚣不止,三人皆听得烦,等半天也不见戚寻芳身影,盛言楚耐不住往烈日中走。
  夏修贤被翰林院的事绊住脚不能跟着出来,李兰恪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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