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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325

卖惨嘛,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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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宫时早朝已散,老皇帝倦得倒在榻上打盹,眼皮还没碰上呢,就听苗大监尖着嗓子说李老大人过来了。
  末了,苗大监补充一句:“李大人身后还跟着盛翰林。”
  老皇帝木了木,他记得他没应太子的要求剥夺盛言楚的状元吧?
  进御书房前,盛言楚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用力的掐了一把腰部,疼得龇牙咧嘴眼眶飙泪时他快步走了进去。
  老的头发乱糟糟不修边幅,小的红着眼瘪嘴哭…
  老皇帝头疼地望着两人朝他走来,李老大人是恩师,见李老大人掀袍欲跪,老皇帝吓得心肝一颤,叉着酸胀的老腰快速起身扶住李老大人。
  “老师行这么大的礼作甚?折煞我了。”
  老皇帝六十多岁,胡子白,头发白,面对李老大人,还是得弯腰。
  李老大人不愧是教授帝王的先生,先是声泪俱下的将自己养育华宓君的苦诉说了一遍。
  老皇帝腰疼禁不住站,李老大人站久了双腿打颤,岁数加起来有一百五十多岁的两个老头相互搀扶着坐到榻上,李老大人哭完华宓君,又哭盛言楚。
  “庆之…”老皇帝的字。
  李老大人抹泪,再喊一声:“庆之哇,宓姐儿那孩子你是见过的,骄纵蛮横,好不容易有盛小友这样的孩子愿意将她娶回家,若盛小友丢了官,我宓姐儿的亲事岂不是又要熬?”
  老皇帝已经好多年没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字了,乍然一听,老皇帝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感觉人又回到了年轻读书的时候。
  “老师说笑了,宓姐儿那孩子乖得很,她要嫁自是要嫁我朝最好的儿郎,只老师又不愿我插手,不然我定给宓姐儿配一个…”
  “老夫就要盛小友!”
  老皇帝可不敢回嘴,瞥了眼站在那的盛言楚,李老大人趁机招手让盛言楚过来。
  盛言楚心领神会,跪地学李老大人开始抽噎,话里没邀功,只单说他听到了谣言,说皇上要撤他的状元,赶他出京城,还要禁止商户科考……
  “我、”老皇帝委屈,霍然站起身踉跄两步,大叫:“朕没有!朕何时说过这些话?那都是太子之言…朕没答应!”


第136章 【三更合一】 出发去虞……
  李老大人躬着身子拄着拐杖, 圆瞪双目故作震惊:“难道老夫这曾外孙女婿听岔了话?他年纪和宓姐儿相差不大,遇事无主见时就跑老夫那里诉苦,老夫一听心都揪了起来, 也没多问就拉着他来见你, 瞧把这孩子急的…哭得跟泪人似的,眼都肿成了桃…”
  老皇帝好似年轻时受李老大人训斥的孩子, 气鼓鼓地控诉:“老师越发的偏心, 从前我一哭,老师就板着脸说哭是弱者的行径。”
  盛言楚吸吸鼻子,暗道是他想哭吗?这不是不得已嘛。
  李老大人干瘪的嘴咧开,揶揄道:“庆之,你是越活越回去, 盛小友他就是一孩子, 你吃他的干醋作甚?”
  老皇帝像个顽童一样不依,李老大人敛起笑容, 眯着眼道:“庆之啊, 你是帝王,帝王怎能哭呢,帝王哭了就是软肋。”
  “老师。”老皇帝心头不禁爬上酸涩。
  活了六十多年, 执政五十载, 老皇帝窥探人心把控朝堂,从不再人前掉泪 , 望着昔年老师白发苍苍的坐在那说着旧时的话,老皇帝再也忍不住了,热泪滚滚。
  李老大人招手,老皇帝伤怀蹲下抱着李老大人干瘦的腿大哭起来。
  “我辜负了老师的厚望…”老皇帝哭得不能自抑,发颤沙哑的声音低低诉说着这些年在皇位上的委屈和无奈。
  “没有, 你做得很好。”李老大人仰着头不让泪掉下来,“庆之在位这些年,五谷丰登,国泰平安,是个好皇帝…”
  这是不争的事实,李老大人不得不承认他教出的这个学生建了一个升平盛世,于皇帝一位上做得属实不错。
  老皇帝摇头,将自己错杀唐史官,压着李家不准找唐氏报仇的事说了出来,李老大人悲从心来,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盛言楚站在几步之遥没打扰二人,安安静静的从御书房退了出来。
  李老大人从御书房出来时,外头暮色渐起。
  “回去说。”
  盛言楚点点头,扶着李老大人走出宫门。
  那一晚,李老大人和盛言楚促膝长谈至深夜,着人去盛家给程春娘报信后,盛言楚便歇在李家。
  -
  之后的几天,京城并没有闹出大动静,金家男丁也没有下狱,而是押在大理寺听审,家中女眷受詹全庇佑,夜里有贼人摸上门后都被詹全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梅老爷找了一回盛言楚,只说五皇子身子渐好,另感谢盛言楚在紧要关头将金家女眷圈着保护起来。
  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京城瞧着比深林中的湖面还要安静,但盛言楚清楚这只是一种假象,定有人捡起石子打乱湖面泛起大片波纹。
  这天盛言楚正在屋里批文书,夏修贤躲着雷阵雨从对面院子跑来。
  盛言楚放下笔,见屋外电闪雷鸣,不由嗔骂:“这么大的雷你竟也敢在外边跑?”
  夏修贤褪掉上半身湿透的衣襟,侧身对盛言楚道:“我这不是急着找你吗?你莫不是吃了神丹妙药?这般沉得住气?”
  翰林院屋宅低,梁上亮瓦被混着树叶的雨水遮住后,屋子里陷入半漆黑状态。
  盛言楚摸索出蜡烛点亮,闻言反口问:“听你这口气,外边有新乐子?”
  夏修贤挤掉衣服上的雨水,嘿嘿八卦道:“这惊雷还没打下来的时候,骠骑将军詹全带着人在京郊深林围了一圈人,这些人全是太子豢养的私兵,足足万人呢!”
  盛言楚咋舌,东宫储君地位较之其他皇子要高,但也只能拥有五百名侍卫,万人士兵藏匿在离皇宫不远的深山老林里,太子这是想干吗?
  “等等…”盛言楚总觉得哪不对劲,“好端端的这私兵怎就被詹将军查了出来?”
  偏还在现在这种敏感时期。
  “你说怪不怪,詹将军带着人正在城郊巡逻呢,忽然一道闷雷往下一砸,詹将军恍惚间看到林中有影子一晃而过,以为是野兽便追了上去,没想到接下来一幕直叫詹将军目瞪口呆。”
  “那深林里有一片峡谷,里头住满了男人,皆手持剑刃练武,詹将军吓得慌不择路险些被那些人发现,逃回城后,詹将军立马将此事告知给了皇上。这不雨还没下呢,皇上就将太子和四殿下召进了宫。”
  外头的雷一声接着一声,天边银色闪电忽闪,夏修贤湿漉漉的脸庞在光下显出丝丝幸灾乐祸。
  “四殿下一贯爱美人,哪里懂训兵之道,皇上三五句话一问,四殿下吓得连府上夜壶搁在哪都交代了,四殿下的嫌疑一排除,那就只剩下太子。”
  盛言楚挑眉:“太子承认了?”
  “哪能啊,这可是有篡位之嫌。”
  夏修贤讥诮地撇下嘴角:“起初死活不承认,怒指詹将军诬陷他,不成想詹将军有证据,襄林侯一倒,深山老林那些人动摇了军心,不敢再效忠太子,便将太子出卖了,好几个原先是太子的心腹将领,却将太子平日私分朝廷军饷的书信找了出来,人证物证在,太子无话可说。”
  听到这,盛言楚突然有些同情太子,襄林侯勾结南域海贼十年都相安无事,若论治兵谋策,太子不得不服他的外祖父。
  就好比现在襄林侯倒了,已经由詹全全权接手的虎贲营依旧没有人站出来指摘襄林侯的不是,这就是襄林侯军威的表现,太子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盛言楚哂笑:“当初皇上越过四殿下这个中宫之子立大皇子为太子,是迫于襄林侯的威望,如今襄林侯没了,太子也就无用了,成也襄林侯,败也襄林侯,太子这一辈子大抵都要活在外祖襄林侯的阴影之下。”
  “可不嘛?”
  夏修贤嗤笑,“暗中挪用军饷,豢养私兵万人,还是在皇城根下,皇上勃然大怒,声嘶力竭的叱喝太子是否想篡位…可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快四十岁,在东宫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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