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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347

的?”梁禾兰目中怒火熊熊,畅快道:“哥哥不会让我们做妾的,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这话我今个就撂在这了。”
  见两个女儿喋喋不休,梁母抖抖帕子擦泪不再说话。
  赶车的阿虎将母女三人的话听在耳里,见里头没动静,阿虎遂抻直腰杆挥动马鞭。
  -
  码头边,盛言楚松开手,脱了缰绳的盛小黑欢快地绕着三人转哒。
  对于盛小黑从黑变白,盛言楚的解释很随意:“西北异兽成年后都会换毛。”
  这不是盛言楚在胡诌,京城胡人酒馆能看到少数异兽狡的身影,毛色和盛小黑差不多,但没盛小黑的毛光滑粗长。
  两人对此惊奇不已,尤其是程以贵:“当初你买它回来的时候它才巴掌大,姑姑每回用米汤喂它都生怕将它肚子喂撑了,转眼竟长这么大了!”
  梁杭云生的瘦,典型的文弱书生,盛言楚便让喜欢驼人的盛小黑背着梁杭云,梁杭云起初不敢,一番劝说后,梁杭云这才骑跨上去。
  盛小黑倒挺乖,并没有像游街时那般横冲直撞,两人一兽并肩齐驱往前走。
  路程有些远,过了晌午日头渐热,盛言楚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还要走多久啊?”程以贵问。
  程以贵倒不累,就是饿得慌。
  船上除了鱼还是鱼,程以贵接连吃了十来天的鱼后,嘴里隐约犯鱼腥味,不得已后面两天就一直啃红薯,这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饿了?”盛言楚听到了咕咕叫,抬头置在额头前,眯着眼道:“还得再走三刻钟…”
  程以贵啊了一声,这时,后边传来马蹄飞奔的声音。
  盛小黑率先转过身,驮着梁杭云就往后边马车跑,梁杭云心一惊,颠簸中忙抱住盛小黑毛茸茸的脖颈,再抬眸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若桃花的笑脸。
  车上女子乌发如墨艳而不俗,_0_fen_0_nen嫩的樱桃小嘴轻唤了一声小黑,见盛小黑背着一个陌生男人,李婉笑容顿了下,矜持的收回视线。
  “婉姐儿?”盛言楚冲后边喊,“是你吗?”
  马车上挂着李家的牌子,上方有束紫色铃铛络子,那络子华宓君也有一个,华宓君是红色的,李婉则是紫色。
  “是我。”李婉复又掀开帘子,余光瞥见窗下男人还盯着她看,李婉怒瞪了梁杭云一眼,梁杭云自知失礼忙低头。
  见盛言楚和一陌生男子走在一块,李婉笑问:“恪叔早起去了翰林院,楚哥儿你没去点卯么?这会子在城外又是干嘛?”
  盛言楚微仰着头介绍程以贵和梁杭云。
  李婉目光转向窗旁,暗道这人原来是去国子监求学的书生,她还以为是什么浪荡子呢…
  “这儿离京还远着呢。”李婉想了想,对盛言楚道,“你若不急,就在这歇一歇,老祖宗的车辇马上就过来了。”
  “老大人?”
  李婉叹了口气:“每年九、十月,老祖宗都会去华家祠堂闹一场,才闹了回来,你在也好,待会多劝劝他,省得他多想。”
  程以贵和梁杭云听到这,大致能猜出这家应该就是和盛言楚结亲的人家。
  “宓姐儿不在,”李婉瞥了眼梁杭云,对盛言楚道:“你就在这等会吧,回头你带你朋友一道坐老祖宗的马车。”
  盛言楚拱手感谢,梁杭云有样学样,红着耳朵弯腰作揖,盛小黑见李婉的马车要走,急得往前追,背上的粱杭云惊得倒吸凉气,好在盛言楚及时喊住才没让盛小黑颠掉粱杭云。
  马车上的李婉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旁边的丫鬟见粱杭云生的俊美,又对李婉目光痴恋,丫鬟不由打趣:“小姐,奴婢瞧那位粱公子似是对小姐您有意?这才见一面就…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李婉低眉轻皱:“什么一见钟情?钟的不过是我的相貌罢了。”
  丫鬟笑:“粱公子一表人才,配小姐绰绰有余。”
  李婉目光忿忿,狠狠瞪了眼丫鬟:“别瞎说,我跟淮亲王府还有亲事呢!你这话要是让淮亲王府的人听了去,仔细你的皮!”
  丫鬟嘟嘴不满:“老太爷不是说要退了淮亲王府的亲吗?”
  李婉:“这不是还没退吗?!”
  丫鬟:“……”那她等退了再说。
  -
  盛言楚三人在路边等了片刻后终于等来了李老大人的马车,李老大人才从华家祖祠过来,此刻满腔怒火,盛言楚好说歹说才将李老大人说睡着。
  “这位老大人就是帝师?”粱杭云指着榻上呼呼酣睡的老人小声问。
  盛言楚点头没出声,梁杭云蹑手蹑脚的坐下,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李老大人看。
  这么说,刚才那姑娘是这位老大人家的女眷?
  帝师啊…梁杭云失落的叹气,那是他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位置…
  -
  程春娘这些天一直守着城东的铺子,将铺子的生意安排好后,程春娘回家静侯着程以贵等人的到来。
  一桌饭菜才做好,阿虎就赶着马车来到盛家,程春娘知道儿子从前的同窗家眷要住进来,见到梁母和双胎姐妹,程春娘热情的迎三人进门。
  程以贵住盛言楚所在主院的后边,梁家因有女眷,便住西边院落,大门一合,男女互不干扰。
  梁母比程春娘要大几岁,容颜瞧着却比程春娘至少要老十来岁,都是老乡,见程春娘忙前忙后替她安置住处又备饭,梁母眼角不由感动泛红。
  “要在京城做浆洗?”
  梁母点头,不好意思地笑:“我绣活还算不错,可惜我这双眼睛见风就流泪,抓针就抖,如今只能做点浆洗的活补贴家用。”
  顿了顿,梁母感激地吸鼻子,拉着程春娘的手喟叹:“多亏了春娘妹子你收留我们一家,不然我们到了京城连个落脚的屋檐都住不上。”
  来时梁禾兰跟阿虎打听了京城的房价,一听最便宜的一进宅子都要千两银子,梁家母女皆像看了恐怖片一样久久没能回神。
  “嗐,”程春娘笑,“谁出门没个困难?我有一双胎弟弟,梁家姐姐你还没见过,从前他背着家里人偷偷跑来京城,因心没城府,身上攒得多年积蓄全被人在船上偷了去。”
  梁母惊呼:“我的天老爷,后来呢?”
  程春娘招呼梁家姐妹俩吃菜,扭头和梁母说:“后来得亏船上有老乡照应,只他不愿拖累人,一进城便和老乡分开了,一个人在京城打拼…去年我上京寻他,才知道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倒泔水和泥砸墙他都干过,不过现在好了,认了一个好师父,如今再外头做中人行当。”
  梁母唏嘘不已,便问她能不能干中人,程春娘噗嗤一笑:“中人行当吃苦的很…”
  梁母忙说自己能吃苦,程春娘一击致命:“得会认字。”
  “这…”梁母一下萎靡。
  梁禾兰眼珠一转,问程春娘能否让她们姐妹俩去锅子铺打下手。
  没来京城之前,梁家姐妹就在静绥县码头见过春娘锅子铺,一个小小码头上的铺子生意就红火的不行,那开在京城的呢?
  “你们姐妹俩当然可以来。”程春娘略略打量了一眼姐妹花,许是同为双胎人的缘故,程春娘对梁家姐妹感观极为的好。
  梁母也想去,却被程春娘婉拒了,不是嫌弃,而是因为梁母眼睛坏得太严重,得好好敷药才行,不然迟早会瞎。
  梁杭云得知两个妹妹一来盛家就找到了活计,当即喜上眉梢,可听大妹说亲娘的眼睛有古怪,梁杭云脸色霎时变白。
  为此梁杭云夜里和盛言楚吃席时便将心中的焦虑吐了出来。
  “我娘眼睛生生是做绣活熬坏的…楚哥儿,你可认识城中好的大夫,我想趁着国子监优监生还未开馆先带我娘去治治眼睛。”
  盛言楚语气艰难:“不瞒你说,我一来京城就打听过治眼的良医,贵表哥的长姐,也就是我表姐她眼睛也坏死了一个,我寻摸了好久,大夫都说治不好,像你娘熬伤的眼睛大抵也没法子复原。”
  做绣活要熬夜,眼睛长时间聚焦某一处很容易近视,且还伴随散光等病症,这种眼病搁上辈子都很难改善,除非做激光手术,很显然嘉和朝没这么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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