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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分卷阅读453

等盛言楚。
  在柳持安那听说了周密对他娘的心思后,盛言楚再看周密时,不由多了一番审视。
  “怎、怎么了?”周密浑身不自在,努力的维持着笑容:“是不是柳兄跟你说了什么?”
  盛言楚轻咳一声:“没。”
  周密不说的事,他当然不会自作主张的去拆穿,省得两人都尴尬,到时候影响铺子的生意。
  周密如释重负,他挑衅柳持安时是挺爽,但面对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盛言楚,他委实不敢将自己的小心思暴露在人前。
  顺手将捂暖的大氅披到盛言楚肩上,周密随口道:“东家在这还要呆几天?”
  盛言楚说他在考虑,周密道:“我从伽梨江过来时,好多船都没开了,想来是玉山这边的盐雪水爆发冲垮了江堤,咱们返京,应该只能走陆路。”
  走陆路要慢很多,就意味着盛言楚得提前出发。
  “既如此,我明日跟赫连长老辞行。”
  周密凝神一思,笑笑:“东家跟柳兄没谈拢?”
  盛言楚剜了周密一眼,幽幽道:“周掌柜将我娘都搬了出来,我焉能不听?”
  周密微微一哂,不再说话。
  -
  翌日一早,盛言楚去赫连长老那说了辞行回京的事,不成想他大清早过去时柳持安也在。
  赫连长老才安慰了天还没亮就跑来的柳持安,自是清楚昨夜两人在山上的争吵。
  闹到这步田地,想让柳持安和盛言楚一道上京怕是不可能了。
  在赫连长老心里,柳持安能跟程春娘共与伉俪当然是好事,毕竟柳持安寡了好些年了,是该有个知心人陪着。
  若是普通女人,不能成也不防事,大不了重新找一个,但程春娘是盛言楚的亲娘。
  这几日,赫连长老已经摸清盛言楚的底细,才二十啷当岁就做了五品官,前程不可估量,又是幼年就跟在新帝身边的人,若持安能娶到此人的娘,西北和中州朝廷日后说起话来岂不方便的多?
  所以听到盛言楚急急的要回京,赫连族长捻须笑得慈爱:“再过两日就是我部一年一度的浴斋节,盛大人不如多呆两天可好?”
  盛言楚微微而笑,刚要婉拒,就听柳持安道:“前些天忙得化雪,我都没机会带你好好的逛一逛西北的风光,你出一次京不容易,多呆两天吧,我也好叫底下的人备好你回京的马车。”
  赫连长老点头:“对对对,盛大人无须担心路上走得慢,持安掌管的马群威猛,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准能送您早日归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盛言楚只好应下。
  周密得知盛言楚要留在西北过浴斋节后,心里堵得慌,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而去,为了弄明白缘由,周密也留了下来。
  -
  出发去玉山深谷的当天,西北老百姓不约而同地褪下亮眼的衣裳,男儿郎们纷纷在耳畔挂起一缕长长的绿色耳铛,女人们则散开发髻,乌黑的长黑中只插了一株绿色的芙蓉草。
  盛言楚入乡随俗,辊袍不难穿,问题是他没耳洞。
  柳持安便找来骨胶将长线耳铛牢牢地粘在盛楚的耳后。
  连阿虎,柳持安都亲自抹了骨胶。
  轮到周密时,周密以为柳持安会越过自己,可令周密没想到的是,柳持安提着骨胶刷走了过来。
  “我真羡慕周兄。”
  柳持安说得很小声,手中的骨胶刷往周密耳后扫去。
  周密哈了声:“羡慕我什么?”
  柳持安瞥了眼在里间换衣的盛言楚,薄唇勾着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离不开此地,而周兄你却能时时刻刻陪伴在春娘身侧。”
  周密古怪地看着柳持安:“你承认了是不是?你果然还对老夫人她……”
  柳持安神情倔强,始终不愿在周密面前落下风。
  “承认了又如何?用不着你嘴碎地跑去跟楚哥儿说,他都知道。”
  周密哼笑:“东家不先挑明,你会承认?”
  柳持安懒得跟周密拉锯,吐出一口浊气后,柳持安遂下定决心,沉声道:“昨夜楚哥儿一句话点醒了我。”
  周密双手抱胸:“什么话?”
  柳持安努力不让语调打颤:“楚哥儿说春娘快四十了,盛元德耽误了她七年,我也…韶华易逝,春娘若能长命百岁,不对,她定能的,那她就还有六十来年的好日子,我左右是陪不了她,烦请周兄代替我多多相伴春娘。”
  说着双膝重重落地,周密忙去扶,柳持安支起上身还想说,只听内间阿虎的声音传来。
  “爷,您帮我瞧瞧我后背的带子钻衣服哪疙瘩去了,我手够不着。”
  声音往这边来,柳持安和周密齐齐偏头看过去,内外屋中间的布帘后随之有人影晃动。
  柳持安心中大骇,楚哥儿刚在那吗?
  趁着柳持安心神不宁时,周密将人拉了起来,至于刚才的托付话语,周密只当自己没听到。
  “周兄——”柳持安回过神,伸手请周密往外走。
  周密瞧出柳持安的坚持,只好叹气跟着出去。
  屋里,盛言楚心不在焉地系着阿虎的衣领带。
  “爷,您有心事?”
  阿虎总感觉脖子上的带子系死了,有些勒肉。
  盛言楚手指夹着带子打了个死结,闻言啊了声:“没。”
  催促道:“你还不去换鞋,别一会耽误了他们的行程。”
  阿虎哦哦点头,带子一紧,脖子就很难动弹,猛地一低头找鞋时,‘咔嚓’一声响,得,又要换衣。
  回身找盛言楚,然而门帘处站着的人早已不见身影。
  盛言楚追出来时,柳持安和周密已经谈话结束。
  昨晚才吵了嘴,盛言楚当然不可能去问柳持安,只好找上周密,周密就是锯了嘴的葫芦,半个字都不透露。
  周密既然不肯说,他只好作罢。
  -
  西北的浴斋节要去玉山深谷做法事,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玉山外围打转,面对要翻过眼前这座山到达天边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里去,盛言楚莫名有些小激动。
  先前看到柳持安拿出小公寓外边的绿藤做缆绳时,他就怀疑小公寓是不是和西北相连,打听了一圈才知道,柳持安当天砍来的牛藤绳正是从玉山深谷移栽过来的。
  所以与小公寓门外时空相交的是西北玉山深处?
  带着疑惑和兴奋,翻山越岭这一路上盛言楚小歌悠悠。
  落在后边的柳持安晦涩难耐,所以,楚哥儿这般开心是因为他对周密的那番话?他就这么喜欢周密做他的继父?还是说,这是春娘的意思?
  有人喜有人愁,喜得人在走了大半天的崎岖山路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苦瓜脸。
  怎么没人告诉他夜晚要在山里过夜?
  望着柳持安在那安排人搭建帐篷,盛言楚这才知道所谓的浴斋节其实是明天。
  趁着众人不注意,盛言楚悄悄从小公寓里拿出一瓶白雾水来。
  白雾水是冰过的,喝了一口后,盛言楚只觉头发尖尖都竖了起来。
  走了一天的山路,鹿皮靴灼烧着脚心,才脱下靴子准备散散热气,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楚哥儿——”
  柳持安是来送亵衣的,触及盛言楚脚边熟悉的鹿皮靴,柳持安嘴角微曲,指着亵衣:“干净的,料到你身上出了汗,我给你备下了,你待会记得换,别坐风口,风一吹很容易得伤寒。”
  盛言楚‘谢’字还没吐出来,柳持安便匆匆忙忙走了。
  夜里,盛言楚和周密一个帐篷,两人都在想白天柳持安说得话,均辗转难眠。
  -
  第二天东边地平线上的红日还没出现时,盛言楚就起来跟着大部队继续进山。
  旭日高升后,一行人终于到达斋戒礼佛的圣地。
  ——瓦伦谷。
  盛言楚打着哈欠站在那眯着眼看众人摆放祭品,他、周密以及阿虎都不信这些,故而不用跟着跪拜,只需参加祭祀后的斋戒活动就行。
  过了晌午,祭祀终于结束,吃了顿丰盛的素斋,柳持安带着盛言楚等人去骫骳山脚寻宝。
  这些宝大部分都是年前长老命人埋下的,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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