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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分卷阅读55

下。
  沈寻心脏上就像有清晨的海浪涌过,浪花沾了朝阳的光,带着遥远的潮声呼啸而来。
  乐然年纪虽然小,但干事直来直去,从来不扭捏。
  自打在一起之后,“喜欢你”这话他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
  没有油腔滑调,也绝不是假意讨好,就是特别想表达“沈队我喜欢你”时就脱口而出,丝毫不藏着掖着,也不顾及沈寻的心脏。
  沈寻像乐然这么大时,处过不少对象,收到过很多“我喜欢你”,也说出过很多“我喜欢你”。
  但没有哪一句“我喜欢你”像乐然说的那么正气凛然,那么光明正大,那么干净透亮。
  乐然每一次跟他说“我喜欢你”,他都会像第一次听到那样心头甜得渗蜜。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只好当自己一把年龄了还中小孩子的邪。
  乐然却全然不知自己这句话的分量。
  以前没捅破那层纸之前,他不敢承认喜欢沈寻,压抑得浑身难受。这会儿没了顾忌,就想把以前藏着的全抖出来,跟献宝似的,还乐此不疲。
  沈寻周末开了辆城区里难得一见的“猎鹰”出现在市局门口,乐然一从宿舍出来就傻了,围着那军绿色的吉普转了好几圈,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舌头还打了结,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车,哪,哪里,来的?”
  “我,我,我的。”沈寻学着他的腔调逗他,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你不是老想飙车吗?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到郊外找个没人的山坡撒野去。”
  “不是……”乐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这他妈是部队的车啊,你的?你怎么搞来的?”
  这车其实就是沈寻自己的车。男人对车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占有欲,他对普通人眼中的豪车兴趣不大,却非常喜欢部队里的军用吉普。前些年省军区武/警购置新装备,他搞来一辆,平时极少开,市局里只有乔羿一人知道他除了大众,还有一辆“猎鹰”。
  不过靠关系买车这事他不想跟乐然说,于是话头一转,道:“你不是想过过瘾吗?我跟武/警的兄弟磨了几天嘴皮子,人家才答应借我们开一天。”
  “真的?”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乐然往车门上一拍,兴奋得下巴都扬了起来。
  这天,乐然在山路上玩漂移,飙得那叫一个生猛。沈寻在公安大学时也是和军人练过的,此时却恁是被他颠得头晕目眩,下车就弓着腰吐了。
  乐然跑过来拍他的背,手劲儿特大,拍得他又呕了一口,还在一旁正经地教育道:“沈队,我就说你得锻炼身体吧,晚上跑跑步还是有好处。”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此时听着却有点贱贱的。
  沈寻晕车晕得四肢乏力,没法跟他讲道理,只得静静地听着,捶着胸口想:不生气,不生气。
  严啸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幸灾乐祸,手机里还传来昭凡的声音,似乎正在争抢电话。
  两口子异口同声地说:“李司乔那傻/逼撞柱了!”
  他这才知道,一周前开兰博基尼撞灯柱的是李司乔。他没急着把这“喜事”跟乐然分享,独自上网搜八卦。网友神通,早两天就摸出了肇事者“李某某”H省省厅刑侦中队长的身份,又顺藤摸瓜,扒出“李某某”的爸是富商,“李某某”的舅是Z军区某集团军军长。更有甚者爆料姓李的富商涉嫌洗黑/钱、军长_0_yi_0_quan_0_mou_0_si。
  沈寻的目光落在“_0_yi_0_quan_0_mou_0_si”上,再往下看,八卦帖子却没有什么可靠的细节。
  他不是见什么就信什么的脑残键盘党,旋即又给严啸拨去电话,严啸“靠”了一声,说:“我跟他这么久,不就是想找到他_0_yi_0_quan_0_mou_0_si的证据吗?但是这人精得跟吃了药似的,半点儿把柄都没给我露出来。”
  沈寻沉吟片刻,“不着急,查仔细,李司乔撞柱子这事对梁洪肯定有影响,说不定是个契机。”
  没过几天,乐然也知道了“李某某”就是李司乔,头一次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晚上还请沈寻和乔羿吃了一顿大餐。
  乐然去厕所时,乔羿笑道:“没想到你乐乐还挺记仇的啊。”
  “这么大的仇,是我我也记着。”沈寻抬了抬眉,“不过他因为这事儿请我们吃饭我还挺意外的。”
  “是啊,一般记仇的人都记得不动声色,哪像他这样开庆功宴?”乔羿摇摇头,“哎,长不大,小孩儿似的。”
  “小孩儿就小孩儿。”沈寻垂下眼帘,嘴角勾起浅浅的幅度,“反正有我惯着,长不大也好。”
  乔羿夸张地抖了抖,翻着白眼道:“再也不跟你俩吃饭了。”
  乐然回来了,被乔羿怂恿着拍了一张横眉怒目的照片。晚上沈寻收到一个命名为“乐乐表情包”的图片文件,打开后脸上的平静立即变成了宠爱。
  图片就是乔羿给乐然拍的那一张,不过多事的乔法医在乐然脸上画了两坨红,还一上一下添了两个词:超凶、记仇。
  沈寻盯着看了半天,干脆设置成桌面。
  于是每天闹铃一响,他摸过手机一看,都会被“超凶又记仇”的乐然瞪得瞌睡全无。
  11月底,年关又要到了,扫/黄打非的任务再次下来,沈寻却没工夫接了。
  上个月拨给二、三、四中队的案子一个没结,时间拖得越长,破案难度就越大。最近半个月他天天加班到深夜,回家路上开着车都能打瞌睡。
  乐然心痛他,干脆拉着他住自己宿舍。
  宿舍是单人床,但不是部队里那种只能睡一个人的单人床,两男人躺着虽然有点挤,但也正好搂在一起。
  不过沈寻啥也没对乐然干。
  冬天被子厚,但乐然没有铺电热毯,刚躺进去冷得不行。沈寻正琢磨着得弄一张电热毯来,乐然就缩进被子里来了。
  他身子热,往沈寻跟前一窝,就跟个等身暖水袋似的。
  沈寻搂着他,特满足地想——还要他妈什么电热毯!
  就在警员们全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金道区再一次出了命案。分局的说法是一个男子横死窨井中,尸体都被泡胀了。
  长期负责命案的一中队立即赶去,没多久沈寻却接到徐河长的电话。
  暴脾气的徐队冲着手机大吼:“他妈的!省厅又抢先一步把尸体弄走了!”
  省厅特别调查组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市局手上抢案子,沈寻直觉这次一定和前面三次有关,立即跟陆国民副局长汇报,希望将尸体拿回来,再不济,也得以学习的名义派几名警员前去省厅,看这特别调查组到底是怎么办案。
  陆国民却叹了口气,示意他别插手。
  他没当面和老领导较劲,回刑侦队后却一直思考着这案子。刚好金道区分局的警员来市局送材料,他问了几句尸体的情况和受害人身份,那警员本就是最早赶到现场的刑警之一,滔滔不绝将尸体描述了一番,又道:“受害人身上有证件,是一名27岁的男性,姓周,叫周一锋。”
  坐在门外的乐然突然冲了进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周一锋?你说他叫周一锋?”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沈寻脸色一沉,朝乐然招手道:“这个周一锋你认识?”
  乐然大步走近,两眼瞪得老大,脸颊上没有什么血色,“他是我……我新兵连时的班长!”
  “军人?”沈寻也是一惊。
  “噢对,他身上还有一个退伍证,但已经被泡坏了,看不清里面的内容。”警员说。
  乐然跌坐在靠椅上,双手捂着额头,肩膀轻轻颤抖,低喃道:“怎么会是周班啊。”
  沈寻站起身来,绕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又转向警员问道:“你们出警时的现场记录能不能调一份给我看?”
  “这个……”警员挠挠头,为难道:“沈队,这恐怕不行。省厅来接案时不仅把尸体带走了,还一并拿走了我们的电子、纸质记录。照理说,我现在跟你汇报受害人的情况都算是违规了。”
  沈寻颔首,不再多问,笑道:“没事,谢你啊兄弟。”
  警员走后,沈寻关上队长办公室的门,将座椅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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