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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分卷阅读65

后想与他一起生活,为过去的错误做一些补偿。
  他没来得及答应,也没来得及拒绝。
  巨大的冲撞中,车飞向空中,又笔直下坠,他知道乐悉朝他扑了过来,在急速下坠中,用身体紧紧护着他的身躯、他的头部。
  那一瞬间,他竟然无法将乐悉那干瘦的手臂推开。
  剧烈的轰鸣后,一切遁入黑暗。
  如今看来,乐悉的来意已经不重要了,是想补偿儿子也好,是想让儿子养老也好,所有的纠葛都被那夺命的一撞,碾得灰飞烟灭。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这个不幸的男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保护了自己的儿子。
  他所有的罪,都化作了骨子里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部分一起发,主要是想凑50章整的,这是上,还有中下和番外~


第51章 第五十章(中)
  乐然的情况稳定下来,沈寻心头那沉甸甸压着的担忧终于轻了几分。
  这一轻,愤怒就再也压抑不住。
  夜里,乐然睡下后,他回了一趟市局,从枪械库里拿了92式手qiang,站在看守所门口时,浑身上下都涌动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守卫不敢拦他,他踹开李司乔的门,抬手就是一qiang。
  qiang声在逼仄的空间中撞出一声短暂的回响,李司乔腿软跪在地上,惊恐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一qiang只是警告,打在李司乔身边那冰冷的墙面上。
  沈寻步步逼近,冷漠的眸光就像一道锋利的冰棱。李司乔下意识地往后退,后面却哪里还有退路。
  子弹上膛的声响中,他kua下一湿,尿液在青灰色的水泥地面染出一滩深色,直至蔓延到沈寻脚尖。
  沈寻并未再往前走,后退两步,面无表情地抬起握qiang的右手。
  李司乔终于吼了出来,狼狈又猥琐,眼泪鼻涕满脸,失控地喊道:“你住手!你住手!你没有权利审判我!你只是个警察!”
  沈寻冷笑,“警察?我今天穿警服了吗?”
  李司乔仍竭斯底里地喊:“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回应他的,只有浪潮一般的回音。
  沈寻半眯着眼,眸底深邃阴狠,再无平时的宽容温和。
  也对,他的宽容与温和向来只给朋友、战友、恋人,绝无恩赐给_0_ren_0_zha的可能。
  qiang声再次响起,压过了李司乔嘶哑的惊叫。
  子弹从他右边手肘处穿过,并不致命,却足以致残。
  血流如注,尿液与血液混合的难闻气味,在狭窄的房间里袅袅升腾。
  沈寻说:“他右手骨折,你也该尝尝这滋味。”
  李司乔嘶吼着捂住手肘,发出一声声怪兽般的吼叫。
  沈寻却冷漠地看着,抬手又是一qiang。
  这一qiang打穿了李司乔的左膝。李司乔在血泊中挣扎,喉咙已经发不出完成的声调,只能含混不清地吃痛□□。
  沈寻将冰水盖头浇下,拧起他的衣领,重重往上一拽,咬牙切齿道:“拜你所赐,他左腿也骨折了。”
  李司乔痛得险些晕死过去,被沈寻这一提,手肘与膝盖更是痛得钻心,他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红得可怕,嘴角已经被咬破,在沈寻手中喃喃道:“沈,沈少,求您饶,饶了我……”
  沈寻颜色又是一暗,“饶你?你饶过他吗?啊?”
  说完右膝狠力一顶,毫不留情地撞在李司乔胃上。
  李司乔痛得两眼发花,吐出一口血,虚弱地嚅嗫:“求您……”
  沈寻嫌恶地将他重新推入血泊,一脚踩在他胸口,狠狠道:“求我?今儿我话撂这儿,你他/妈求谁也没用!”
  李司乔那尚且完好的左手抱住他的小腿,一个劲地说:“沈少,我再也不敢了……”
  沈寻踹开他,再次将手指压向扳机时,看到了他眼中窒息般的惊惧。
  qiang口对准的,是他湿漉漉的kua下。
  他疯狂地叫喊,死命往一旁挪,但那qiang口始终跟着他。
  他哭着喊:“沈少,你杀了我吧!”
  沈寻嘴角勾出一抹嘲讽,“杀你?那多便宜。”
  说完子弹从qiang□□出,了结了一切叫喊。
  他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将不再是一个男人。
  这个_0_ren_0_zha不仅开着四驱越野想置乐然于死地,还曾用他那肮脏的玩意儿企图侮辱乐然。
  沈寻这一qiang,是替乐然开的。
  春节到了,飞北京的机票作废,沈家二老亲自来到北筱市,说是看看一年未归的儿子,实则是探望尚不能下床的乐然。
  从机场到医院,当惯了首长的沈长熙一直板着脸,沈寻的母亲林玉湘却关怀备至地问乐然情况如何。沈寻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伤到了骨头,只能慢慢调养。
  林玉湘叹了口气,眼中皆是慈爱,“可怜的孩子,没爹没妈的,还遭这种祸,哎……”
  沈寻笑了笑,缓声道:“您以后不就是乐然的妈了吗?”
  沈长熙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腿却被林玉湘拍了一下。
  沈寻听见他妈正教育他顽固的爸,“你哼什么?你也跑不掉,小然父亲没了,你给我好好当他父亲!”
  沈寻带着父母赶到医院时,刚好是中午,护士正捧着营养粥准备喂乐然。沈寻连忙接过,放在床头柜上,向护士致谢道:“我来吧。”
  乐然知道沈寻的父母要来,之前就紧张了好一阵,此时对方已经来到他面前,他更是无从招架,愣愣地看着林玉湘与沈长熙,半张着嘴,一句话也没蹦出来。
  他的姿势有点滑稽,头上包着纱布,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吊着,左手还挂着输液管,像个坏掉的提线木偶。
  沈寻温声介绍道:“爸,妈,这是乐然,我的……恋人。”
  “恋人”二字如有实质一般砸在乐然身上,他诧异地抬头看沈寻,不敢相信对方竟能将这个词说得如此坦然。
  面对的还是自家家长。
  沈长熙的脸色更加难看,林玉湘却温柔地笑起来,挪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碰了碰乐然未打石膏的手,那手因为长时间输液而显得浮肿,摸上去还有些凉。
  她心痛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握着乐然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眼中似乎有泪,轻声说:“孩子,你受苦了。”
  乐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此时牵着他手的是一名年长而气度不凡的女性,比他母亲还长上几岁的女性。
  他自幼就没有感受过母爱,这些年也鲜少接触女性,手指被牵的一刻,他头皮麻了一下,却并不难受,反倒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
  就像尚在襁褓中,那种被母亲抱着睡觉的温暖。
  他哑然地张了张嘴,险些无意识地喊出一声“妈妈”。
  鼻子很酸,眼眶也胀起来,他有些无措地看了看一旁的沈寻,迎上的是一拢令人安心的目光。
  沈寻端起碗,调羹搅了搅,轻轻吹了几口气,“来,吃饭了。”
  乐然偷偷看了看林玉湘和沈长熙,脸颊微红,用眼神示意沈寻——你爸妈看着呢,我现在不吃。
  沈寻却跟没看到似的,舀起一勺粥,“张嘴。”
  “哪有你这么喂病人的?”林玉湘笑着起身,伸手道:“还是我来吧。”
  沈寻从善如流,将有些烫手的碗交给她,嘱咐道:“有些烫,小心。”
  乐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碗从沈寻手上转移到了林玉湘手上。
  林玉湘温柔地看着他,舀起半勺粥,身子往前倾了倾,眼中是一个母亲特有的溺爱,“小然,来。”
  乐然有些耳鸣,眼也突然花起来,坐在身边的女性面容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又由模糊慢慢清晰。他眨了眨眼,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个勤俭持家的普通女人,穿着工厂里发的粗布衣裳,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手上因为长年累月的工作而生出不少老茧,脸上不施粉黛,连护肤品也没用过。
  但那是他的母亲,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并曾经全心全意爱着他、呵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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