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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狗血飞一会儿-分卷阅读100

是文怡手把手教的。
  现在已经……
  ……笑凝在脸上:向东忽然想起,文怡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又或者能不能再回来。
  他的鼻子有点酸。
  为了分散注意,忙忙地起身,找箱子收拾东西。
  这才发现常用的箱子已经被拿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他最常穿最喜欢的那些衣服……
  ……向东陡然想起不久之前文怡跪坐在地上,垂着眼帮他收纳行李的模样。
  想起文怡漂亮的桃花眼旁,缀着的那颗小小的亮晶晶的水滴。
  眼泪如夏日午后的骤雨滂沱而至。
  向东只带走了文怡为他收拾的那个箱子。
  来时,他有一双明亮深情的眼睛,满肚子一往无前的勇气,胸腔里跳动着世界上最热烈的心,唇角边还挂着五月半空的彩虹。
  去时,他剩下一具空荡荡灰白的躯壳。
  到楼下,他回过头,再看一眼那个收纳了两人琐碎幸福的屋子。
  窗台上的仙人掌,窃笑似的,开出一朵正红的花。
  明明是盛夏烈日当空的正午。
  向东却感到冷。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确地认识到自己能力的极限,认识到家庭和出身带给我的便利——以及这样的便利带来的过分自信乃至于膨胀。
  现在我终于明白。
  我有多么渺小。
  而现实的平淡的幸福,又有多么容易丢失。”
  那一天的日记里,厉向东这样写道。
  又或者说,大概是这样写道——字迹沉在一个一个圆溜溜的水痕里,晕开了,并不分明。
  
  第78章
  
  当天下午,厉向东在厉家老宅的客厅里见到苏晏。
  向东本以为以苏晏和厉建国的关系,会不习惯到厉家老宅来——没想到他来得比自己还要熟练,反而是这个时段应该来陪伴爷爷的母亲没有来。
  他坐在厅里属于贵客的那张太师椅上——厉家祖宅的家具都是按照主人的身材打造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型号有点过大,他坐上去就有点够不着地。
  厉向东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父亲把他圈起来,在坚硬的红木椅上加了一个软垫才又把他放下去,又蹲下.身,给他脚下加一个垫脚的小脚凳,一边动作还一边问:“坐这个你能不能行?要不要我给你推一个沙发来?”
  向东不得不轻咳一声来提醒二人他的存在。
  苏晏脸上的线条一秒变得锐利:“厉向东?”
  “伯父,是我。”向东立刻回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既谦恭又可靠——他偷空向自己的父亲投去求助的一瞥,却看到父亲已经站在苏晏的背后……立场如何简直不能更明确。
  他只能偷偷地深吸一口气。
  默默握紧拳给自己加油。
  椅子太大,苏晏坐在里面却并不觉得空旷——大概是他逼人的气场填补了那些空缺。
  厉向东难得有这样面对面打量他的机会。这会儿发现,的确是父子,他的浅褐色的头发和眼瞳都和文怡相似。向东一贯觉得这样的颜色天然地自带甜美的柔光,现在才发现这是文怡给他的错觉。在苏晏的身上,这样的色泽只显得跳脱和咄咄逼人。他不得不让自己比平时坚持和忍耐,才不会在对方的目光中退缩。
  “我们见过面吧,两年前的圣诞节?”苏晏直奔主题,“那时候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
  向东只觉得嗓子里发苦,像有一根粗大又尖锐的鱼骨横亘着。但他还是说:“我说我会照顾好文怡。”
  “那现在呢?”
  向东脸上发热,眼眶又酸又胀,他咬住舌尖,直到疼痛和血腥味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我认识到想要‘照顾好’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做出了超过自己能力的承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很抱歉。”
  苏晏微微一愣:“你比我想象的要坦率。”
  “我个人以为这样的时候,坦率是最好的选择。”向东迎向他的目光。
  “哦?”
  “毕竟言辞是无法改变客观事实的。出了这样的事,就算舌灿莲花,吹得天花乱坠,也于事无补。”向东垂下眼。
  苏晏发现他的睫毛很长,这个角度看上去,有种格外隐忍和柔顺的姿态,虽然轮廓颇相似,但气质却和厉建国有着肉眼可见的鲜明区别。
  像青涩的果实,像温顺的大型食草动物——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看他成熟或是暴怒时候的样子。
  于是苏晏又问:“你既然知道于事无补,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逝者已逝,来者可追。”向东立刻回答。
  怕苏晏误解又立刻补充道:“我之前做得不够好,但我能够成长。以后会越来越……”
  “那么,文怡应该为你的弱小和成长买单吗?”苏晏打断他问。
  向东一滞,抿了抿唇,随后很坚定地说:“他是我的爱人,我们会一起成长。”
  “爱人?”苏晏勾了勾嘴角,“这个词我爱听。那么告诉我,文怡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向东的脸一下就黑了。但他并没有撒谎:“在外面。”
  “具体来说?”
  “在从夜市走回来的路上。”
  “这个点?一个人去?文怡没有跟你一起?”
  厉向东的头低下去,手指偷偷地绞紧:“对不起,是我闹了别扭,跑出去,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个对不起,不应该对我说。”苏晏不为所动继续追问,“为什么闹别扭呢?——我猜一下,也和唐先生有关,没错吧?”
  厉向东点头。
  “你知道小怡他……用了药,有时候不太能控制自己?”
  “我知道。”
  “你知道唐先生对小怡离开他的事耿耿于怀,一定会从中作梗,可能做很多事情来激怒你。”
  “我知道。”
  “然而你还是被激怒了。”
  “……是。”厉向东一直维持着最简单的回答,吐出两三个字就咬一下嘴唇。
  苏晏皱起眉:“为什么呢?”
  厉向东无言以对。
  苏晏的眉间蹙得更紧一些。
  厉建国这个时候终于出声打了个圆场:“晏晏,向东毕竟还年轻……”
  这圆场不如不打。
  苏晏立刻横了他一眼:“十八岁,哪里算小。我在他这个年龄,早都……”
  厉建国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苏晏保持着眉间深锁的表情转回去对厉向东说:“在恋爱中,双方的关系是平等的,要求对方做到的事,自己也该能做到,这一点,没有问题吧?”
  向东沉默地点头。
  “按这个逻辑,”苏晏接着说,“如果你对文怡抱有‘就算用了药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期待,那么自己也该做的到——你如果对自己有自信,就按照文怡的剂量和时间用药,到时候如果你真的能做得像自己指望的那么好,依旧深爱着他并且完全能控制住自己,我就把他还给你,是不是很公平?”
  “晏晏!”他还没说完,厉建国就在他背后惊叫一声。
  向东却点头:“很公平。”
  这么残酷的事当然没有实践。
  甚至没有坚持二十四小时。
  因为文怡本人醒了,谁都不要,只要见厉向东——于是不过十八个小时之后,向东又见到苏晏,这一次,苏晏的脸比之前更黑了,扁着嘴气咻咻地说:“小怡一定要见你。我拗不过他。他还很虚弱,你小心点。”
  严肃被气恼撑裂了。
  露出“事件不受控制”的气急败坏。
  明明是是成年人,这样幼稚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违和——甚至让之前的“严肃”都有了板着脸装大人的感觉。
  厉向东想,有的人真是至死都是少年。
  “噗嗤,”文怡听他说到这里,忍不住低下头抵着向东的肩窝笑得直打颤,“我懂我懂,我爸就是这样。他和我哥两个,都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骨子里根本长不大——外面看着好像生意做得有模有样,其实内里幼稚得要死。我爸好歹有年资,多少能像我哥;我哥简直……就像我弟——他现在晚上睡觉还要人抱的你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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