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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治愈病弱反派们-分卷阅读18

  以及意料之中地,被她扑倒的姜池向后仰倒,脑袋狠狠撞在冰冷墙壁,好在有手掌作为缓冲,并不算太疼。
  就是江月年小同学实在疼得厉害,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她被浴缸里的水浸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等意识从紧绷的状态缓过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如今尴尬的姿势——
  与言情剧里暧昧又色气的动作如出一辙,她恰好伏在鲛人少年身上。因为空出的那只手有所支撑,江月年并没有直接与他产生肢体接触,只是距离很近,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姜池晦暗不明的深蓝色眼睛。
  至于“有所支撑的那只手”——
  正好按在他胸口上。
  江月年整张脸滚烫得过分,脑袋里思绪乱成一团。心里的小人一边哭着喊着哇哇大叫,一边失了智地想,原来鲛人的皮肤摸起来是这种感觉。
  几乎没有体温,光滑得如同上好丝绸,因为浑身浸了水,柔软得不可思议。
  好像身体就是用水做成的一样。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快振作起来啊江月年!
  她赶紧把按在对方胸口的手抬起来,本想起身站好,被姜池压在脑后的右手却又痛又麻,动弹不得。
  于是江月年小小声告诉他:“那个,能让我把手抽回来吗?”
  姜池没应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凌乱的漆黑发丝湿漉漉搭在额头,向下垂落遮住双眼。他的模样在昏暗灯光下有些模糊,只有掩映在黑发后面的幽蓝瞳孔隐隐发亮,生出午夜大海一样深邃的光。
  江月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预感,姜池从嘴角勾出一个戏谑的冷笑。
  少年音带了点沙哑,语气是漫不经心的讥讽,如同逗弄猎物:“还是说……你喜欢这样?”
  冰凉的触感沿着脚踝延伸,经过女孩纤细的小腿与弯曲的膝盖,继续向上蔓延。
  蟒蛇一般湿濡又危险的气息透过皮肤深入骨髓,好像连浴缸里的血水也渗了进来,冻得江月年心头发颤。
  ——原来姜池抬起了尾鳍,轻轻贴合在她腿上,一点点往上移动。
  她在轻轻颤抖。
  鲛人上挑的长眸愉悦眯起,尾巴移动时传来极轻微的水声。
  整个空间里只有窸窣水声,还有女孩低低的气音。
  “你停下!”
  江月年从没和异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被尾鳍撩拨得脸色通红,她又羞又急,头脑发热地迅速抬起右腿,把鱼尾压在小腿之下。
  顾及姜池身上的伤口,她没用太大力气,小腿轻轻按压在鱼鳞上,被鳞片剐蹭得微微发痒。
  尾鳍与脚踝挨在一起,当泛着浅蓝色柔光的尾巴随着水波晃动,就会悄无声息地扫过她皮肤。
  等砰砰跳动的心脏趋于平稳,江月年开始认真思考此刻自己的处境。
  很好,她从被动的那一方成功逆袭,变成了霸王硬上弓的姿势,差点就着了这小子的道,好险好险。
  ——但姿势果然更加奇怪了好吗!这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地方啦!明明是来刷好感度的,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会变成这种局面啊喂!她绝对会被狠狠讨厌吧,绝对是吧!
  【哇塞,浪漫!】
  阿统木尖叫如鸡:【就是现在,快对他说一些撩人的漂亮话,让这小变态在第一次见面后就对你魂牵梦萦不离不弃,啊,Fantastic!】
  什么漂亮话。
  “小妖精,你在诱惑我”?
  “男人,自己挑起的火,自己来灭”?
  江月年觉得,她没那么厚的脸皮。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近在咫尺的两人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带着血腥味的凉水打湿裙摆,女孩的小腿别扭动了动,惹得姜池的尾鳍也随之一颤,胸膛微微起伏。
  在浪漫的仲夏之夜里,江月年看着少年深邃如海洋的眼睛,无比坚定地张开薄唇。
  随即一字一顿地认真告诉他:“我手麻了,你让一让好吗?”
  阿统木:……
  阿统木:【一句话毁气氛,你有事吗小垃圾???】
  对方没动。
  江月年破罐子破摔地深吸一口气。
  紧接着扭头指向窗外:“快看!有飞机!”
  阿统木咆哮出声:【你是_0_bai_0_chi吗!】
  姜池皱起好看的眉头,眼底幽光浮动:“你是_0_bai_0_chi吗?”
  江月年:不是。
  她只是有点害羞,而且右手真的好疼哦。


第12章 报复
  室内极静,两人都没再说话。
  透过被压住的尾巴,姜池能感受到对方小腿滚烫的体温,像水中一团静静的火焰,渗进鳞片之间的缝隙。
  那是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虽被压制却并不痛苦,有时女孩的小腿微微动弹,温温柔柔地刮过鱼鳞,彼此接触的肌肤带来一点点痒,以及若有似无的热气。
  热气顺着尾鳍一直往上升腾,涌上纤细腰腹、平坦胸膛与苍白的脸庞,灼得他心烦意乱。
  姜池想,这是个不太舒服的动作。
  在今天之前,有许多人踏进过这间小屋。
  人类清一色依靠双腿走路,因此看他的眼神总是带了惊讶与鄙夷。对于他们来说,被亲生父亲当做商品售卖的鲛人少年并非一个平等的活物,而是用来发泄施暴欲的沙包。
  他习惯了拳打脚踢、鞭子烙铁,无论当时疼得多么死去活来,伤口都会在几小时之后自行愈合,然后在昏死的状态下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在尚且年幼的时候,姜池会因为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泪流满面,每当那时,他的父亲便会狞笑着拾起由眼泪凝成的鲛珠,并通过殴打他来获取更多。
  他恨。
  恨那些将自己当做玩具肆意取乐的人,恨那个把他禁锢在一方天地的亲生父亲,更痛恨对一切无能为力、只能咬牙承受的自己。
  生了这样一条诡异又丑陋的鱼尾,刚出生就害死了母亲,由于脖子上被拴了条铁链而无法逃跑,连_0_zi_0_sha也不被允许,即使在喉咙上划开一道又一道伤口,也会在不久之后恢复原状。
  糟糕透顶。
  他只想把这一切全都毁掉。
  近在咫尺的陌生女孩还在尝试着挪动手臂,脸颊上仍然被红晕占据。她看上去弱得过分,跟其他暴躁的人类很不相同,姜池用深蓝色的眼眸细细打量,有些疑惑地抿起薄唇。
  她为什么要在跌倒的瞬间伸出右手,放在他后脑勺上呢?明明摔倒的是她自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却还是下意识地……
  想要保护他吗?
  不可能吧。
  不过是刚见第一面的陌生人,更何况他只是任人践踏的商品,早就习惯了疼痛。
  “……就这样吧。”
  疼得发麻的右手被对方死死压在脑后,江月年放弃挣扎,尝试跟他说说话:“我叫江月年,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因为对鲛人很感兴趣,想要亲眼看一看。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见姜池还是没出声,她把声音压得更低:“身上的伤,一定很痛吧?”
  好像从没有谁对他说过这种话。
  对于人类来说,鲛人的自愈能力神奇且玄妙。所有人都只会关注他伤口愈合时的奇迹,却从来不愿施舍一丝一毫的怜悯,放在伤痕带来痛苦上。
  此时听江月年说出这句话,姜池只觉得更加烦闷。
  曾经也有人对他表现出关怀与体贴,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带男孩逃离囚笼。
  等他因为那份短暂的善意倍受感动、交出全部的信任与真心时,那人却逐渐表现出厌烦的情绪,在最后一次见面时直白告诉他:“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想帮你吧?拜托,只不过是太无聊,来这里找找乐子打发时间而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我怎么可能会把一个怪物带回家?”
  那天是男孩从出生起哭得最厉害的一次。
  在那之后,无论别人怎样殴打或折磨,他几乎再没流过泪。
  这种故作善良的虚情假意最令他恶心,因此姜池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挑衅般勾起嘴角,放轻了一些压在后脑勺上的力气。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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