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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分卷阅读566

尸身被马端廉下令就地掩埋于山中。
  “援兵怎么还没到!再这么下去,咱们怕是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处!”
  “当日的计划既是被识破,胡将军那边怕也损失惨重……”
  “那朝廷呢?每日求援兵的信号不断地放出去,已经整整九日了,周遭郡县州府必然都已知晓……难道连官府朝廷也都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吗!”
  “……”
  四下突然静默下来,几乎没人能看得到什么希望。
  官府,朝廷……
  他们还能等到朝廷派来的援兵吗?
  还是说,朝廷已经放弃他们了?
  有士兵跌坐在地,形如失魂。
  他们所做的一切皆是听从军令行事,为朝廷为陛下而战,而如今打了败仗,难道就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绝望的气氛几乎笼罩了整座山林。
  深秋时节,寒霜遍野,野果野草都已难寻,偶尔猎些飞禽走兽却也难以为继。
  这几日也曾又试着闯出去,偷袭强攻都试过了,可外面就像是竖起了一道道铜墙铁壁,任凭他们竭尽全力也撼动不了分毫。
  再这些下去,等着他们的不是病死便是饿死。
  “将军,今日又掩埋了三百一十四具尸身……”
  一处低矮的山洞外,马端廉听着下属的禀报,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今日已经是第十一日了。
  他所能想到的计策已经全都试过了。
  相反,到了当下这一步,他反倒觉得吴家军过于仁慈了些。
  吴家军若有意下手,非是只进山剿杀这一条路可走。
  他昨夜无眠,还曾想过,若他是吴家军,当下会怎么做?
  如今这情形对他而言甚至不算陌生,就在数月前,他还未被那道圣旨调拨来宁阳时,曾在敦郡镇压乱民,彼时那些乱民也是被他逼进了山中。
  想着这些乱民熟悉山中地势,擅布陷阱,又极擅游击,为增胜算,他提早使人于上游水中投毒,待数日后入山时,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将那近千人尽数擒杀。
  而现下,他们至少还能喝上一口干净的水。
  想着这些,马端廉心中滋味难辨。
  “将军……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那名下属看着短短时日间鬓边已然花白的马副将,眼神里还有着微弱的期盼。
  肉眼可见苍老了许多的马端廉动了动苍白干裂的嘴唇,一时未能说得出话来。
  援军迟迟未到……
  深秋山中匮乏,莫说是人,便是马都无法果腹……
  相较之下,吴家军兵马骁勇充沛,身后便靠着宁阳,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补给。
  他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将军!”
  此时,一名士兵疾步奔来,单膝行礼,手中捧有一封信笺:“吴家军方才使人入山,送来了此信,说是需交由将军亲启!”
  吴家军?!
  近来山中如同与外界割裂开来,成了一方单独被困锁的天地,再无丝毫消息传进来过,这甚至使得他们时常会生出“至死也不会有人问津”的死寂之感。
  当下听闻吴家送信来,一刹那间竟像是巨石投入水面,终于让这一汪死水有了动静。
  可吴家为何会差人送信来?!
  此时几乎输赢已定,对方何必再多此一举?
  马端廉极快地将信纸拆开来。
  信纸之上,那寥寥数行字迹清隽有力……
  一瞬间,马端廉的目光几乎便锁死在了其中那尤为醒目的四字之上——


第623章 埋骨地
  降者不杀。
  马端廉身侧的下属也清楚地看到了这四个字。
  “他们……这是要逼咱们认降?!”
  认降?!
  听得这一句,四下沉寂的气氛忽然躁动起来。
  “吴家军真肯放过咱们吗……”
  “可信不可信?”
  “你们还真想认降不成?难道不知自古以来降兵的下场吗!说不定咱们前脚出山,后脚便被他们就地射杀!”
  “可……继续留在这里不一样是等死吗?”
  “行了,都住口!听将军的!”一名身形高瘦面上胡须杂乱的中年男人出声呵斥道。
  马端廉的视线落在了那张信纸的最下角。
  吴恙……
  吴家世孙亲自写的劝降书。
  若说可信与否,自然是相对可信的。
  可是——降……
  这个字是他出兵前从未想到过的,他想过或赢或输或战死,唯独不曾想过认降。
  “我相信吴家……他们定不会出尔反尔!”
  原本被呵斥安静的人群中忽然有一名年轻的士兵朝马端廉跪了下去,蜡黄的一张脸上那双眼睛里有泪光闪动,哽声道:“马将军,我不想死!”
  马端廉听出了他正是附近一带的口音。
  他此番领兵五万余,几乎全都是附近几城中调拨来的守军。
  其中还有些是被一纸征兵令临时征来的。
  他们当中许许多多都是宁阳附近一带的人士,家中有父母妻儿,甚至有些人在宁阳城中或还有亲眷在……
  随他攻袭宁阳,乃是奉军令行事,不得不为。
  想着这些,看着面前一张张求生的脸庞,马端廉喉咙处仿佛堵了一层厚厚的棉絮,一时竟叫他再说不出“誓死不降”、“战死亦是无上荣光”等诸如此类之言。
  他的三名心腹已经战死两个,还有一个重伤难治,可谁又会记得他们?当今朝廷会感念他们的功劳吗?打败了仗的人,只有过,没有功。
  那些军中拿来激励士兵们往前的虚无之言,于生死当前,仿佛都充满了欺骗。
  跪出来的那人将好不容易压制下的气氛再次点燃。
  “我也信吴家,吴家一贯一言九鼎……既承诺降兵不杀,那咱们必然就还有活路!”
  “但凡还有一丝胜算,我等拼尽最后一滴血也愿随马将军杀出去,可当下……”
  “我不想再这么继续等死了……”
  “将军——”那中年男人紧皱着眉:“属下这就将这些扰乱军心者统统处置了!”
  “不必了……”马端廉声音干哑,最后看了那些相继跪下的士兵们一眼,动作有些迟缓地转过身,回到了山洞中靠壁缓缓坐了下去。
  他握着手中的劝降书,低低地叹了口气。
  吴家这封劝降书一送,当真就再无可能杀得出去了……
  眼前尚有退路生机在,人心便乱了,再不可能会有孤注一掷拼出性命的悲愤决心。
  山洞外,跪着的士兵越来越多。
  一道道或悲拗或微弱的哀求声往他脑子里钻。
  能说他们贪生怕死,不配为大庆之兵吗?
  古往今来,这些底层的小兵甚至不知皇帝长什么模样,更甚者不知为何而战,要战到几时——
  他们不过只是掌权者手中的刀,指哪砍哪。
  但他们也是人。
  是人便有恐惧。
  没人天生便是誓死忠诚的,尤其是他们的君主和朝廷此时已给不了他们任何拼死往前的勇气和力量。
  马端廉靠坐在洞中,直至天色暗下。
  那些请求的士兵仍未离去,反而越来越多。
  “将军,再这么下去势必要出乱子,属下方才见有几人已开始暗中分派,似在趁机归拢人手商议认降之事……”那中年男子入得洞中,低声禀着:“将军可要出面安稳人心吗?再纵容下去,属下怕他们会对将军不利。”
  昏暗中,男子说话间,右手缓缓按上了腰侧刀鞘。
  马端廉手撑在身侧,动作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
  男子见状伸出去扶。
  “此番战败被困于此,死了这么多人,我身为领兵之人难辞其咎。”马端廉声音哑极:“他们既愿信吴家,认为这是一条活路……”
  语气微微一顿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微有叹息声:“或也该让他们自己选一次……”
  “将军这是考虑好了?”男人扶着他手臂的手紧了紧。
  马端廉颔首。
  “那属下便可安心成全将军高义了,将军也好成全了属下……”
  男人话音未落,便有冷冽刀光自马端廉眼前闪过。
  马端廉脸色一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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