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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事-分卷阅读589

殃及不到京师来……至于吴家,历来不是冒进的性子,更不可能于此时攻来,更何况宁阳距京师足有两千里之遥。若说临元许家军,也尚在八百里外,其间隔着三城及西南两大营在,纵然当真有何异动,总归也能及时应对。”
  另有官员道:“去往翎山,来回不过十日而已。”
  这些话,并非是粉饰太平,刻意忽略危险,存侥幸之心,而是明晃晃摆在眼前的事实正是如此。
  解首辅也清楚这一切。
  祭个祖而已,横竖又非是如前朝那般还须浩浩荡荡赶往旧都,来回耗时大半年之久,若说变故,那的确是要当心提防——
  按说他确实不该如此草木皆兵,畏首畏尾,反倒失了朝廷该有的气势。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虽自听闻燕王出事起,至今已有数月光景,可他还是觉得这转机来得太过突然,突然的叫人觉得不真实。就仿佛人飘浮在半空中,双脚始终未能着地一般。
  接着,又听众人细说了些有关此行有可能出现的变故,谈到最后,也的确都在足以应对的范畴之内。
  江太傅最后说了一句——
  “祖制规矩是轻易破不得的,否则败坏的终究还是朝廷的威信……”
  这并不是所谓死守规矩,当规矩深入人心时,最大的得利者永远都是朝廷。无规矩不成方圆,此乃亘古不变的治国之根本。
  说到底,这仍是在维护朝廷的威信与利益。
  越是如此关头,越不能小看这区区祭祖之事。
  解首辅一时未语。
  他又岂会不知这些道理。
  “此事容我再细思数日……”
  若只是说出来的这些变故,自是不足为惧,怕只怕尚有他们未曾想到的可能。
  到底先皇的忌辰还在下月,并不急于这一时做决定,这期间恰也能再多留意一番四下各处的动作。
  而纵是接下来所观所闻,一切也皆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他亦设想了诸多可能——
  但正如同僚们所言,这些皆是可以应对的,而绝无条件可以促生出足以翻覆局面的大事。
  解首辅心有思量之际,一名内监来禀,道是明御史过来了。
  又来了?
  内阁官员们闻言便觉如临大敌。
  而后下意识地看向坐在那里的解首辅——
  不消去想,也可知这明效之定是为了祭祖之事,摆明了是冲着首辅大人来的。
  解首辅坐在那里纹丝未动,面色平静从容地端起了茶盏。
  然这一派从容之下,那吞咽茶水的动作却略微急了一些。
  该准备的赶紧准备上,总不能吵到一半找水喝,再叫人看轻了去。
  首辅大人这厢已经做好了不得不应战的准备,然而明御史此番前来,却非是找他骂架的——
  虽也是带着分歧而来,然而言辞间却少了直白的尖锐和指责。
  眼睛是通红的,语气是痛心的。
  “……今日陛下昏迷半日,昏昏沉沉间,还念着要去先皇陵前奉一炷香,说两句话,最后尽一尽为人子的孝道!身为一国之君,何至于连这微不足道的愿想都不被成全!最后的体面都无人肯给!纵然只是身为人子,他难道竟连去往父亲坟前祭拜的资格都没有吗?!”
  “诸位如此行事,良心可会安宁吗!”
  他的声音悲愤而沙哑,叫一应官员听得心情复杂。
  据说人在意识到自己即将离去之前,总会频繁地念叨着同一桩心事……
  皇上这是……真的不行了吗?
  而明御史这些话虽有些冤枉了他们,但有一句说得倒是没错——到底是一国之君,大行之前,理应要给予其体面的。
  皇帝的体面,也是朝廷的体面。
  明御史眼中几乎要有泪水溢出,语气坚决有力:“纵然你们一意要反对到底,却还自有本官在,本官便是背,也会将陛下背去祖陵!”
  这话听得众人心头一颤。
  怎么还背上了!
  偏偏还真信对方能干得出来这等事!
  这不是明摆着打他们的脸吗?
  真让他将陛下背去祖陵,那他们成了什么人?言官又要在史书上如何来留存他们的悖逆之举?——哦,更绝的是,言官就是背皇帝的那个!
  这路……它不就走得窄狠了吗?
  “明御史当真是言重了,解首辅也是为了陛下的龙体思虑,二位有事好商议,当以解决问题为上……”
  江太傅第一个发声,三言两语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一把年纪可不想背上骂名,想他历经两朝三位皇帝,如今眼瞧着还得有第四位,他可不得给下一任东家留个好印象?
  天崩了,人设都不能崩——这是他传授给纪府尹的立世秘诀头一条!
  余下几人紧随老太傅的脚步。
  跟着老前辈的脚印儿走,准没有错的。
  “此事我等与解阁老也是正在细商的……”
  “祭祖之事合情理合礼法,自古以来乃是天经地义。”
  “……”
  众人说话间,余光不约而同地悄悄落在了解首辅的身上。
  就等这尊大佛发话了!
  大佛一张脸绷得死紧。
  他倒想点头!
  可这时机对劲吗?
  他是有自己的利弊权衡在的,私心里已是认为可行,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若此时松口,岂不显得他就是个欠骂的货?叫这姓明的一骂就给骂通了?
  他的面子倒无关紧要,在养心殿他官袍都脱了还要什么面子?
  可若叫对方觉得他当真是被骂通的,往后还不得三天两头跑来骂,这内阁的房顶怕是都要被对方的骂声给掀起来。
  解首辅正当进退两难之际,又有内监进来禀话。
  “诸位大人,太子殿下到了。”
  其说话间,裹着厚重披风的男孩子已经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行礼。
  “殿下请坐下说话罢。”解首辅抬手示意,每每得见男孩子虚弱的模样,他总觉得胸中闷了口气,咽也不是,叹也不是——难道这一脉,当真就要断了吗?
  太子在椅中落座,看一眼明御史,又看一眼解首辅,直接便说明了来意:“今年翎山祭祖,我陪父皇一同前往。”
  解首辅有些意外:“殿下……”
  “我知诸位大人是为父皇和我的身体思虑,可我这病是胎里带出来的,并非是这一两日之事,祭祖之行于我而言并无妨碍。”太子说到此处,话音微微一顿:“至于父皇,我方才刚去过养心殿,父皇……当下只此一个心愿,身为人子,理应竭力办到。”
  说着,看向众臣,神态诚挚:“此事还请诸位大人能够应允。”
  “殿下此言着实折煞臣等了。”解首辅微叹了口气,道:“祭祖本就是祖制,且往小了说,不过是陛下和殿下的家事而已,臣等并无权阻拦,也无道理阻拦。既陛下与殿下俱已有了决定,那臣等自当遵从。”
  话音落,便转头看向了礼部尚书。
  “祭祖事宜,还请方尚书使人着手安排吧。”
  而需要安排的地方,远不止是祭祖的出行与流程,更要部署好京中与各处。
  时局特殊,一切也都跟着变得特殊而繁琐。
  就在众官员协同各营安排诸事时,钦天监已将日子卜出。
  动身之日,就定在下月初三。
  很快到了十日后。
  许明意同明家几名仆从同乘一辆马车,随行出了京城。
  路上,她微微掀了马车帘往外看去。
  三月初,官道旁的柳树已发了新枝,树下也隐隐冒出了一层嫩嫩青黄矮草。
  总会如期而至的春日里,便是连空气都透着勃勃生机。
  这样的好日子里,太适合做些什么了。
  许明意将车帘放下。
  计划成与不成,只在此一举了。
  而若中途出了变故,亦或者结果不如愿的话——
  她感受着袖中匕首贴着肌肤的冰凉感,心底主意已定。
  总而言之,她不想、也不会让皇帝再有机会活着离开翎山皇陵。
  路上走走停停,耗费了近四日之久。
  许明意仔细观察过,无论是途中还是停留于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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