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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分卷阅读82

的高阔辽远。
“相比于四书五经,我觉得读书人更应该看的是史书,”成是非如实说道。
谢清溪立即笑了,谁说如今国外与中国之间仅仅局限于商贸的来往。可是古代文人和西方文人的想法倒是一致。
她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读史使人明智吧。”
成是非愣了一下,末了苦笑了一下,不过还是赞赏说道:“六小姐一句话倒是令成某醍醐灌顶。是的,我们之所以有史书的存在,便是为了让后世以前世为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可是不重蹈覆辙,又怎么会有朝代的兴替呢?”谢清溪反问。
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让一向以放浪形骸自居的成是非都有些瞠目。他过了半晌才说:“这样的话,以后六小姐还是慎言。”
“我只在老师面前说而已。”
成是非板着脸训斥道:“便是我,六小姐也该慎言。”
“可是我相信老师啊,”谢清溪这会倒真不是客气,成是非这样的性子虽然看着不靠谱,实际上却是顶顶靠谱的人。
此时谢清溪又不由佩服起谢清骏来,谢清骏的出色并非只在读书之上,同样他的阅人能力实在是厉害,与千百人之间独独看到了成是非。
不过成是非虽然在对对子上遭遇了小挫折,不过却在别的地方,完全碾压了谢清溪。如今成是非每日给谢清溪上两个时辰的课,早上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早上自然讲的就是诗经楚辞,成是非点评谢清溪诗篇的时候倒是用了极其辛辣的字眼,他称呼谢清溪的诗是华丽辞藻的堆砌,看着花团锦簇,可是再细细推敲根本就没有韵味。
谢清溪以前是不上心,可是以前的先生除了罚她抄书之外,压根不敢这么教训她。于是成是非的毒舌显然激起了谢清溪心底的好胜欲。
而谢清溪一直想着给谢清骏绣的荷包也没忘记,可是她自然想给自己绣的最好的荷包给谢清骏。至于那些绣的马马虎虎,有些连线头都没藏住的,就留给谢清湛了。
于是她已经给谢清湛绣了六个荷包的情况下,清骏哥哥的一个荷包都没绣完呢。
而谢清溪一点没发现的是,自己的生活居然比在谢府时还要忙,只是这份充实却让她忘记了无聊和抱怨。
一直到半个月后,谢清懋和谢清湛终于又来别院了。之前谢树元抽查谢清湛的功课时,发现他做的文章居然退步了,震怒之下将他先前做的诗文全部复查了一遍。
结果他就不允许谢清湛来别院学骑射,连带着谢清懋也被看管住。两人日日在家好生读书,用谢树元的话就是,你们大哥能在别院,那是因为人家如今是直隶解元,就算没人看着照样能取了解元之位。
至于你们妹妹,往后她又不用考状元去,她读书是为了使自己明礼。读书对于她来说就是风雅之事,可对于你们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于是谢树元这个虎爹将这两人看管地牢牢的,直到这几日谢清湛的文章有了长足的进步,他才松口允许两人来别院。
待那日两人到了别院的时候,谢清湛就一路小跑到谢清溪院子里。要知道他们两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分开这么久呢。
“清溪,你在干嘛呢,”谢清湛也不让小丫鬟通报,直接掀了帘子进来。
谢清溪这会正在绣荷包,她已经练习了大半个月了,这荷包不论是配色还是绣工比起从前那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谢清湛一见她居然在绣荷包,便拖着长调说道:“谢清溪,你居然在偷偷地绣荷包?”
“绣荷包就绣荷包,我哪里需要偷偷的了,”谢清溪哼了一声,原本看见他的那股子兴奋劲,也被他这句话浇灭了。
谢清湛坐在她旁边,捏着她_0_bai_0_nen嫩地脸蛋就说道:“哥哥教训你呢,居然给我顶嘴。”
“不过就比我早出生了半刻钟而已,你算哪门子哥哥,”谢清溪吐槽他。
谢清湛不管,他继续捏她的脸颊,乐呵呵地说:“就算是半刻钟,可也是哥哥。”
“你给我带什么来了?”谢清溪问他问的理所当然。
“_0_wo_0_gan嘛要给你带东西,”结果谢清湛回她也是回的理所当然。
谢清溪忍不住又说:“你难得来看我一次,居然都不想你的妹妹。还说自己是哥哥呢,有这么当哥哥的吗?”
“那我也没见你给我送什么东西,居然在绣荷包,怎么就没想起给我绣一个,”谢清湛不甘示弱地表示。
谢清溪心底嘿嘿一笑,板着脸走到柜子的一旁,将里面绣好的六个荷包都拿了出来,一股脑地扔在桌子上,说道:“原先还想着这些都给你的呢。不过现在看来,估计六哥哥你也瞧不上。我待会就让人绞了。”
谢清湛赶紧拉着她,讨好地说道:“六妹妹,是我错了。我和你道歉还不成嘛。”
因着谢清湛和谢清溪年纪最相仿,两人又都是老儿子老闺女,所以在家里父母难免更偏疼些。谢清湛又被谢清溪吐槽成妇女之友,不过这会他哄着谢清溪的时候,那就一个真诚。
“虽然东西我没带,不过倒是带了个人,”谢清湛便要拉着谢清溪出门去。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门口张望,谢清溪一看见立即开心地喊道:“冯小乐,你干嘛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姐说你们府上规矩大,一定要等着丫鬟通传才能进去的,我在这看了半天怎么都没个丫鬟的?”冯小乐说着也被自己逗笑,还不忘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谢清溪这会过来就带了朱砂和丹墨两人,至于院子里头洒扫的小丫鬟,本就是庄子上干活的粗使丫鬟。
“难得看你这么听你姐的话,”谢清溪笑话他。
冯小乐乐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也没不高兴,只是解释道:“我姐现在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我哪敢随便得罪她呀。”
谢清溪知道冯家的情况,冯爹前年因为喝醉了酒,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冯母一向便是个懦弱的妇人,以前被丈夫打的时候,只能忍耐。就算孩子被打,她也不敢上前拦着,倒是作为长女的桃花会护着底下的两个弟弟。
不过桃花到底是个女孩子,她爹发起酒疯来,照着她就往死里头打。
因为当初冯小乐带人找到了谢清溪被拐的那间小院子,所以他也算是谢清溪的救命恩人。萧氏还特地派了下人送了一百两到冯家。
可谁知却被冯桃花退了回来,要知道那时候桃花才只有六岁,她只让去的人带回来一句话,我们虽是穷人,可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
管事妈妈过来回报的时候,就不住地说,小姑娘实在是太懂事也太可怜了。她那个混账爹一看见有银子,那眼睛都冒光了,最后听到桃花要将银子退回去,当时就要打她。
不过因为冯小乐也不要,所以管事妈妈只得将银子带了回来。
但萧氏还是将她骂了一顿,说这银子对他们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冯家却可能是一辈子都见不着的银两。管事妈妈就这么将银子带回来,只怕那姑娘肯定得挨她爹的打。
所以萧氏又让府上的二管家跑了一趟,结果正碰上冯爹在打冯桃花的场面。听二管家回来说,那哪是亲爹打孩子,简直是往死里头打。
所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冯爹喝醉酒淹死了,对于冯家姐弟来说,只怕也是解脱吧。
“你姐现在绣工可是越发地精益了,听我娘说光是她绣的一座屏风能卖到上百两银子呢,”谢清溪笑着问冯小安。
冯桃花当年没收萧氏的一百两,却让管家回来问萧氏,能否让她跟着府上的绣娘学手艺。
萧氏自然是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她还怕绣娘教的不经心,将原本给冯家的一百两给了绣娘。这绣娘也是吃青春饭的职业,年纪大了,手脚不灵活不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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