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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侍(np)-分卷阅读29

焦距地看着数月如一日,却又随着日升月落、四季更迭悄然变化的画面,感受徐徐微风……忽然有感。

  她心想,轻功会失传不是没道理的,古人的生活真的很单纯规律。自己上辈子看似生活多姿多彩,飞遍世界各地,走遍各国繁华,但除了一瞬的惊艳、与自己无大相关的历史,以及留在数位相机里的定格画面,好像也说不出个其他。

  表面底下,尽是苍白。不像现在,光是眼前院落,她就能细细品出诸多不同。

  她知道哪些花草分别在什麽季节,会有什麽变化,知道他们成长到衰老的模样,知道院里泥土的触感及味道。她亲手打点这院落,就连自己时常坐着的那块大木头,上头的年轮,她都仔细研究过。

  因为慢活,因为简单,因为专注……她好像能感受到每样物品的呼吸吐纳,感觉自己与他们共存。在上辈子,她大概只能感受到空调的送风吧?

  但在这,就连一阵微风,都是大自然的恩赐,都值得她闭眼细细体会及感动。

  这瞬,她的心静了,彷佛明白了什麽。

  「丹丫头。」

  听见呼唤,杜丹飘远的心思终於收了回来。

  「来了!」

  她神游好像不过眨眼,太阳竟已冒出头来,东方穆谨额上渗汗,她又打了盆水回房,让主子擦汗洗脸,才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日复一日,除夕,新年,冬走春来。

  枝头又抽绿芽。

  转眼,东方穆谨主仆五人来到蒋府也满一年了。

  「丹儿,你可知自己生辰?」

  杜丹悬腕勾画的动作未停下,抽了空答道:「杜丹连父母何在都不知晓呢,怎麽会知道自己生辰?」「以前的事一件也记不得了?」

  「是呀。刘妈说我那时撞破了头,流了一地血。我醒来後便什麽都记不得了。」「你可想寻你双亲?」东方穆谨坐在离她一段距离的椅上,手里把玩着玉佩,随意地问。

  「不想。」

  「为何?」

  杜丹眼神凝重地盯着眼前画作,屏气凝神地落下最後一笔,才吁了口气。

  「因为刘妈说我在杜家口那孤身行乞,身旁无长,我那时被刘妈抓了去,至少也有个把月,若我有亲人,想必早已寻我去。可直至今日,依旧是没人寻过我,咱在蒋府也不难打听,我想若非我已无亲,便是亲人有什麽苦衷不能来寻,或是不想要我了。」东方穆谨沉吟一会儿,见她目光清澈,对自己可能被抛弃的这件事侃侃而谈,没半点悲伤,说道。「也罢。」他本想,若这丫头的父母还在,或许能花些银钱扶持这家子,无论是务农或从商的家底,怎样也比孤女的身分强,也有个倚靠,可既然这丫头无心,也不强求了。

  他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说明。

  杜丹听完笑了。「少爷,咱自己一个也挺好,没牵没挂的,比起拖家带口的可轻松多了。」「你现在是好,以後若是嫁人,没娘家撑腰,被欺负可没门哭去。」「嗟,就不嫁呗!」

  「就是不嫁,没家里撑腰,在外也容易受欺。」「咱倒不这麽认为。若家里不合,一个人再好,也要被家里拖累。就算有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家不善待,娘家又能如何?」还不是赌运气。

  「你倒洒脱。」

  他摇头笑笑,见她放下笔,起身来到她身旁瞧瞧桌上这幅刚完成的作品。

  三十三、回京

  「笔锋还见生嫩,形、意却是不错。@」他点评她的这幅水荷。显而易见,笔锋并不流畅,却已见形意,瞧得出这丫头美感算得是不错。

  杜丹嘿嘿笑了两声。

  「歇会儿,待会儿习诗。」

  听见吩咐,本来还咧着嘴的杜小丹,立即由晴转阴。

  她苦着一张脸跑掉,去寻水净手洗脸。

  东方穆谨摇头失笑,他哪会不知道这丫头讨厌诗词歌赋,偏偏诗词歌赋在士文圈子可是重中之重,可由不得她不学。

  一会儿,杜丹便回来了,东方穆谨手上压着册子,正在做注解,杜丹替两人倒了茶水,自己先喝,见东方穆谨停下动作,才端了他的过去。

  书房内,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沐醒等人不在,但咱们杜小丹已经够将所有事情全部包办,平时东方穆谨也少唤沐醒等人进来了,常常就他们两师生兼主仆在书房里关上半天。

  东方穆谨挺悠哉,除了正经授课时,他自己读书,偶尔也会将自己想法跟杜丹分享,杜丹诗词歌赋挺弱,但东方穆谨跟她说白话,很容易理解,她也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倒是能跟他对上话。

  不只关在书房,杜丹後来甚至被抓去学射箭、骑马。

  《周礼》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此六艺又称古六艺,是西周前贵族教育的六个学科,也是大翼士人普遍都得掌握的六种才能。

  其中的「射」,便是射箭技术;「御」指的驾御马车的技术。东方穆谨曾讲过的「文人也得上马开弓」并不假。虽然不见得每位士子都一定精通六艺,但可以确定的是,世族_0_gao_0_guan,一定是以这标准培养苗子,就算无法样样精通,至少程度也都能见人。

  於是在这位少爷如光源氏计划的_0_diao_0_jiao下,咱们杜小丹俨然往东方家族嫡系的十项全能路线发展去了。

  *

  盛夏,热。入秋,依然是热。

  晚了,东方穆谨洗完澡,才感受到夜里凉意。

  候在他房外的杜丹,听见他叫唤,才进门替他擦发。

  手里是熟悉的乌丝,眼前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杜丹拿着布,仔细地替东方穆谨拭发,东方穆谨则闭着眼,让她伺候。

  杜丹发现,处越久,咱们少爷在她面前的神情也越放松了。

  「今儿个你又去了马房?」

  「是呀,去替雪花和枫叶刷刷毛,要不牠们每次都要喷我鼻水。」他微笑。「牠们两脾气可不小。」

  「就是说呀,我每次招呼,牠们两总是打响鼻,像是瞧不起我!」「雪花和枫叶是漠北悍马,你这个头,牠们自然是瞧你不起。」「没关系,反正咱没办法在个头上让牠们服,精神感化也是一途。」她哼了哼,心里斗志满满,而且也有点成绩了。

  过去那两只让她摸个几下就开始摇头晃脑,极不待见她,现在让她刷毛可享受了,只是偶尔还是会朝她喷气。不过就秋落的_0_jiang_0_fa,不是枫叶和雪花讨厌她,只是那两匹马就是那脾气,在京里,马厮个头太矮或年纪太小的也常被这两家伙喷。

  也不知道那两匹马是什麽心理。

  东方穆谨依旧闭着眼,杜丹擦发擦得仔细,一双小手在发间穿梭,兼_0_an_0_mo头皮。一开始东方穆谨觉得这举动挺怪,但杜丹说头皮是身体肌肤,护着脑袋,水没擦乾更容易着凉,於是他便让她折腾去。

  後来,觉得也挺享受。

  夕阳方沉,屋里屋外已点上烛火,映得一室亮黄。杜丹替东方穆谨套上衣袍,过去这少爷本只让她在旁递衣、协助,现在倒是连衣带也让她绑了。

  只是杜丹站在他身前,头顶连他胸口都不到,要替他穿衣很有难度,但东方穆谨也不嫌麻烦,任她折腾,就见杜丹为了替他拉领子、绑腰带,要不是得挂到他身上,就是搂着他的腰,看起来不伦不类。

  但东方穆谨却没吭过半声,既然主子没表示意见,咱们杜小丹也只好硬着头皮扑上去了。

  站在床边,东方穆谨平举着手,让杜丹替他整衣。

  杜丹抱他也抱习惯了,动作俐落,三两下就将他打点整齐。

  她整理完,站在他身前,抬头看他。

  「少爷,好了。」

  「嗯。」他轻应。

  「可要拢发?」

  「随意紮吧。」

  「是。」她又替他梳了头,束了发。

  虽然在家,虽然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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