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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轮回-分卷阅读37

:“这么早下班?”
  感觉上,还不到下班时间,这街口距离吴哥大酒店有段距离,龙宋这个点在这儿出现,八成是早退。
  龙宋讪讪:“不是,我来面试。”
  面试?
  易飒一怔,这才注意到,龙宋其实是刚从路边的一间酒店出来。
  这酒店倒也有模有样,只是规模和气派都输了吴哥大酒店一筹,在易飒看来,算是低跳了:“怎么,嫌老东家给钱少了?”
  龙宋苦笑:“哪的话。”
  顿了顿,又添了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哪还待得下去啊。”
  易飒奇怪:“发生了哪样的事啊?”
  龙宋一愣:“你不知道?”
  宗杭失踪的事,是前一阵子的大新闻,街头巷尾,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议论,后来宗必胜的百万悬红,又把这事的热度推向了新高,直到这两天,事情才慢慢淡下来。
  他还以为,人人都知道这事。
  易飒说:“我前一阵子都不在柬埔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是不太清楚。”
  她从浮村送走了丁碛之后,直接沿河北上,一路巡河一路收租,去的大多是讯息不通的地方,直到今天下午,才刚从柬泰边境回来。
  龙宋给易飒解释:“我们酒店中方老板的儿子,一个多月前,在老市场那一块失踪了,一直没找到……”
  易飒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你们酒店中方老板的儿子?”
  宗杭好像也是中方老板的儿子,这中方老板,到底几个儿子?
  龙宋嗯了一声:“我为了他找过你的,你还记得吗?被打的那个。”
  易飒心里一顿:“宗杭?”
  龙宋点头。
  她怎么知道宗杭的名字的?是自己在她面前提的吗?可能吧,出事之后,他总是浑浑噩噩颠三倒四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易飒跟他确认:“没回来过?”
  “是啊,都以为是被绑架了,宗老板对外放话说,他就这一个儿子,要多少赎金他都肯出,谁知道一直没有绑匪打电话来,大使馆也出面了,警方很重视,但就是没消息……”
  不对,易飒脑子里突突的。
  不应该啊,她对宗杭交代得很清楚,等于是把路铺到了他脚底下:他只要向路过的人寻求帮助,应该就能回到暹粒,大多数当地人还是很淳朴的,难道这最后一环,他都出了差错?
  龙宋注意到她有点心不在焉:“易小姐?”
  易飒定了定神,拿笑遮掩过去:“就是为了这个事,那个宗老板把你辞了?”
  龙宋笑得苦涩:“不是,老板一家子人都很好,没说我什么,他们在这待了有半个月,后来因为宗太太悲伤过度,身体不好,才先暂时回国……是我自己待不下去了,人家把孩子送过来,打了多少通电话拜托我照顾,我照顾成这样,心里头有愧……”
  他眼睛有点涩,说不下去了。
  起初,面对着连夜赶过来的宗必胜和童虹,他是准备好了辩解之词的,他是宗杭的mentor没错,但这种无妄之灾、飞来横祸,也不能怪他啊。
  谁知道宗必胜夫妇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也没说他什么,童虹哭得眼睛就没消过肿,还拜托他:“龙宋,你是当地人,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私底下的渠道、找那些有路子的人打听一下?花多少钱都不怕,就是别让我们杭杭在外头受罪……”
  有人怪他就好了,他还能为自己辩解两句。
  眼前有点模糊,行来过往的车声中,他听到易飒问他:“还没吃吧?”
  龙宋嗯了一声。
  易飒把挂在车把手上的炒米粉拎给他。
  龙宋不知道是什么,恍恍惚惚接过来,闻到一股从没扎严的袋口缝隙中透出的香味。
  易飒说:“我觉得呢,你不该辞职。你是那个宗老板的合伙人,也是他信任的人,他暂时回国了,儿子的事还没着落,这儿又没其它得力的人,全指望着你在这头张罗跟进。”
  “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就该尽量帮忙,他现在因为家务事焦头烂额,即便你找不回宗杭,帮他把酒店经营好都是解他后顾之忧了,结果你因为愧疚,拍拍_0_pi_0_gu跑了,他还得花心思招人。”
  她重新发动车子:“打个不太合适的比方,你杀了人,想赎罪,也该先顾这人的孤儿寡母,但你一走了之,哪怕是去造佛救人,也逻辑不通。”
  说完了,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
  原本,该去看看突突车酒吧的生意的。
  但车到老市场附近,易飒又停住了。
  宗杭没有回到暹粒。
  她让陈秃把宗杭送去“尽量偏的荒地”,会不会是这一环节出了错,导致宗杭才出狼窝又进虎口——陈秃到底把宗杭送去哪了?
  易飒掏出手机,去翻陈秃的号码。
  坦白说,如果不是遇到龙宋,她几乎快把这事给忘了。
  她其实没把救宗杭的事放在心上:顺手而已,她是水鬼,事情做得毫无纰漏,陈秃又是老江湖,听他偶尔念叨,当年带人偷越有驻军的界河都是小菜一碟,送个人上岸,能有多难?
  让陈秃送宗杭一程,在她看来就如同寄养乌鬼,打个招呼就是,从来没问过后续,陈秃也没找过她。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出事了才需要打个电话嚎丧。
  电话簿太长了,她不住上翻,心头愈发焦躁:两人都是忙人,一个行踪不定,到处收租,一个热衷于经营诊所、办货带药、处理社群_0_jiu_0_fen,存了号码,只是以防万一,平时谁都想不起谁来,上次通话,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
  终于翻到了。
  易飒揿下拨号。
  陈秃关机了。
  易飒试图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陈秃办的药,大多都来路不明,上家组织严密,交易环节严防死守,全程关机这种事,好像也不稀奇。
  她收起手机,放慢车速,缓缓进了老市场。
  夜市就要开了,行人渐多,很多摊位正在做开市前的准备,她的突突车酒吧也在老地方就位了,那个承租酒吧的柬埔寨人正在调灯,开关一揿,灰扑扑的酒吧台架登时流光溢彩。
  光影烁动中,那人也看到她了,嘴巴一咧,扬手跟她打招呼:“嗨,伊萨……”
  招呼没打完,手也尴尬地扬在了半空。
  因为易飒的摩托车突然掉头,走了。
  ***
  黎真香睡得正熟,听到砰砰门响。
  睁眼看,是半夜,身边的男人不耐烦地嘟嚷着,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黎真香想先点灯,但这拍门声很急,在一片漆黑中,响得如同鼓点,带不祥意味,激得她心惊肉跳,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往门边去。
  刚一打开,那人就叫她:“香姐。”
  黎真香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伊萨?你怎么会来,你来……接大鸟吗?”
  易飒走的时候,陈秃还没回,所以把乌鬼一并托给了黎真香,黎真香搞不明白这畜生长了副鸟样,干嘛要叫“乌龟”,所以很固执地一直管它叫大鸟。
  “我刚去了陈秃那,好像跟我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一直没回来吗?”
  “是啊。”
  “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一般都是老板打电话给我,他外出,就是我放假,我不找他的。”
  “那他找过你吗?”
  黎真香摇头。
  易飒心头一紧:“这算正常?”
  黎真香怕吵了屋里睡觉的人,掩上门出来说话。
  “伊萨,一般老板出去办大货,时间都挺久的。”
  “以前最长的一次,多久?”
  黎真香想了想:“有一次半个多月,还有一次,二十来天。”
  “这都一个月了。”
  黎真香说:“这次时间是有点长,但我听说,老板办大货,是要去金边的。那里花花世界,女人多,你也知道,老板平时一个人住,也需要放松,万一看上什么女人,多住了几天,也不稀奇。”
  说到这儿,心头忽然忐忑:“伊萨,你怎么大半夜来问这个,不是老板出什么事了吧?”
  易飒沉默了一会,才说:“不是,我有急事找他。”
  换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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