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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末日-分卷阅读29

物递给她:“你拿着吃点吧,我把车子归置一下。”
  尧曳把咬过一口的玉米拿起来继续啃。张晓将帐篷重新叠成规则形状,又把行李都调换了下位置,上小下大摆着,整个车后斗变得十分稳当。
  尧曳看着他动作,问:“你是,走到半路又返回来的么?”
  张晓说:“没走太远。”他把最后一个包放好,走过来扶正车把,“我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天,前两天都没睡好。睡醒了,就回来找你了。”
  一晚住帐篷,一晚农家院,何止没睡好,根本没睡着。
  尧曳问:“睡醒了就来找我,是梦到我了?”
  张晓直接说:“没有。我睡太沉了,一个梦也没做。”
  尧曳好笑地瞅了他一眼,这人是真不会说话。
  张晓毫未察觉,继续道:“不过我不能把你一人扔在这,要不我心里头一直想着,车子都骑不动了。”
  尧曳嚼着一口玉米,一时间觉得脑袋有点钝,她慢慢咽下,抬眼看着他。按他话语的意思,应该还有后半句话。毕竟他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总要引出一个结论。
  尧曳看着他,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态度,在等着那个结论。
  张晓却仿佛没事了,他向前推动一下车子,确定行李摆得稳固,然后站定回头,看了看尧曳:“你吃不了两根吧?”
  尧曳一时没反应过来,眉稍轻微一挑。
  张晓朝她手里头示意,说:“玉米吃不了就给我一根,这东西放不住。”
  身旁的队伍已经排成长龙,又不断有人加入行列往后延伸,车轮脚步齐动,大包小包乱堆,一片嚷嚷杂杂,仿佛春运。
  却还不如春运。挤上绿皮车的人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回家了,而这队伍中的人却都不知何处才能落脚。
  张晓推车从队伍旁不在意地走过,他单手抓着玉米和红薯,这边咬一口,翻过来那边再咬一口,待把车子推出停车场,两样东西已经全都下了肚。
  终于腾出了两只手扶车把,他转头对尧曳说:“你上车来坐,骑着车子快一些。”
  尧曳这时才想起来:“你的三轮呢?”
  张晓说:“放在住的地方了,我们现在就去那里。”他拍拍车斗旁的空位,“坐这边吧。”
  尧曳侧身坐上去,轻轻翘起脚尖。张晓跨上车座,又回头检查了一下,说:“你多坐一点,这样容易掉下去。”
  尧曳“哦”了一声。
  待他骑起来,尧曳_0_pi_0_gu往前挪一挪,伸手扶上他的腰。
  张晓后背一绷,扭头看过来,尧曳也回望着他,一本正经:“我怕掉下去。”
  张晓觉得有道理,点点下巴,扭回头去认真看路。
  车子骑上车道,速度也提了起来,三只轱辘打着晃影地摩擦地面,路边树丛一道道后退。
  尧曳吹着山风,感受着手下的腰身,很紧实,随着骑车的腿部摆动,腰上的肌肉也一动一动的,像是有自己茁壮的生命。
  尧曳悄悄伸出手指,挠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张晓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又挠了挠,张晓还是丝毫没有瘙痒的意思,腰背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后脑勺顶上传出一声“嗯?”。
  尧曳不自觉笑了一下,她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傻,傻得连痒痒肉都不长。她呼吸着草木的气味,冲着他后背问:“张晓,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张晓:“怎么这么觉得?”
  尧曳微微侧脸:“感觉像。”
  张晓几不可闻地摇头:“我小时候净干坏事了,撕别人试卷,跟人打架,经常被叫家长。”他的声音伴着风声,向后四平八稳地传过来,“我可不是跟谁都这样的,也就跟你有耐心。”
  尧曳抬起眼睛,他在朝着夕阳方向骑,整个后背挡在她面前,又宽又硬,像座小山。再往上去,他的脑袋几乎和落日齐平,他后脑的头发毛楞楞的,而夕阳镀着一圈淡橘色的光,藏在树梢里。
  尧曳轻轻呼吸着,想起了学生时的校园时光,太阳底下林荫路上,青涩的少年骑车载着心爱的姑娘。没想到在社会中奔碌了这么久后,一次停电,这些感受竟兜兜转转地找回来。
  张晓把车往下坡的小路里一拐,说:“就在前面了。”
  道路两旁是已经收过的庄稼地,新割的植物十分齐整,排成了块绿色的厚垫。车在中央土路上颠簸几下,“哧—”停住了。
  贴着路边有一间方形的砖房,能看出年头不久,一块块砖头仍旧红艳艳的。
  尧曳跳下车子,看着这个房子,还没问,张晓就答:“这里面没人。”
  张晓也下了车,把车推到砖房门口,掏钥匙开锁。
  大门铁栓一头上了把小锁,尧曳凑在旁边看着:“你还把门给人家锁了。”
  张晓几下开了锁:“我东西都放在里面了,怕丢。”
  大门推开,正对着的砖墙一角停着张晓那辆大三轮车。往里看,方正的房屋中央搁着一只炭炉,贴墙放一张铁架床,一把竹摇椅,然后就没了。
  一点人气也没有,尧曳往里走了两步:“这屋里的人搬走了么?”
  张晓:“像是看庄稼地的房子,庄稼收完,这里大概就不住人了。”
  尧曳点点头,她看到屋子里有个小窗户,小窗户上糊满了报纸,于是走过去揭开报纸一角,底下是张明星海报,再揭开海报一角,直接就是外面的庄稼茬了,没有玻璃。尧曳默默把报纸又按了回去。
  张晓把她的三轮车推进屋里,并排停好,之后他问:“你困不困?”
  尧曳站在窗边回头:“有一点。”她晚上没有睡,现在一歇困意反上来,觉得脑袋晕沉沉的。
  张晓说:“我把睡袋铺床上,你睡一觉吧,明天还要继续早起。”
  尧曳看向光溜溜的铁架床:“那你之前,就这么直接睡的?”
  张晓抱着睡袋放到床架上,抬起脸对尧曳说:“这个是软的,直接躺也还可以。”说着他还按了按铁网格,意思是真的有弹性。
  尧曳抿了下唇。
  张晓几下就把睡袋在床上铺好,然后把枕头搁了上去:“你现在睡一会儿吧。”
  尧曳走过来,坐在软乎的床上,摸了摸枕头,她就感到真的困了。尧曳踢掉鞋侧身躺了下来,望着张晓说:“那你叫我。”
  张晓说:“你睡醒了就吃晚饭,如果睡得好,就明早再起来。”
  尧曳看着他的脸,感觉十分安心,仿佛上一秒周围还是乱糟糟的人群,下一秒就沾到了柔软安宁的大床上。她很不明显地贴着枕头点了下头,眼皮垂了垂,就闭上了。
  张晓在床前站了一会。她侧蜷着身子,手叠在脸前面,脚也上下叠着,像是奔跑的平面图。不过她的表情很安静,一缕头发贴在她的嘴上,随着鼻息一下下拂动。
  张晓伸出手在她面前挥动一下,毫无反应,是真的睡熟了。他手掌变成两指,轻轻拎起她嘴边的头发,放到了后面。
  然后他又站直身子看着她,觉得这下她的呼吸均匀了许多。
  张晓放弱脚步走到门口,本来想收拾一下车里的食物,盘点一下还有哪些能吃。但他无意瞟向门外,看到庄稼地后面隐隐是片村庄。
  张晓走出门,将铁门轻轻关好,又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他脱下外套,搭在门前的晾衣竿上。
  傍晚的天色下,一件灰黑色的大号运动外套留在门口,有风时,那外套一角就微微掀起,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来。
  尧曳迷糊醒来,觉得脚腕有点痒。
  她动了动,向前张望。屋里已经黑了,屋子中央点着一只微亮的蜡烛。糊着报纸的窗户一点光也没有透进来,应该还是晚上。
  尧曳把压着的头发向后撩开,低下头,看到张晓坐在竹椅上,垫着胳膊趴在床尾。每随着呼吸,他的后背都明显的向上一拱,同时一道热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小腿上。
  尧曳痒得想笑,挪动小腿,伸脚轻轻蹬了一下他的肩膀。她动作很轻,只是意思一下,可张晓立即抬起头来,看向尧曳:“你醒了。”
  尧曳悉索坐起身来,轻声说:“你来床上睡吧。”
  张晓立即说:“不用,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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