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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分卷阅读99

,遇到了尚在闺中的三夫人。
  也是有缘,数日间几次相遇。他当时觉得,这女孩子虽然心思简单且有点儿大小姐脾气,倒也不失可爱,对自己也真是赤诚相待,几番接触下来,分明已情意匪浅。
  他无法回赠相同的深情厚意,唯有那几分喜欢。
  这世道,男人过了二十岁,看过的见过的多了,心思复杂了,想要寻个深爱又适合自己的人,等于天上掉馅儿饼。
  可他会善待她,真的不存一丝歹心,如此,就想,就这样吧。
  婚事在他的坚持和萧拓出面帮衬之下,算是很顺遂。
  可他却没预料到,成婚后还有那么多的是非,多的让他瞠目结舌又束手无策。
  曾满心歉疚地对萧拓说,实在不行,你找些得力的人手管着内宅就是了。
  萧拓就笑,说我哪儿晓得内宅的弯弯绕,手里没有相宜的人手。得了,随她们去就是了,横竖也没怎么着,小打小闹的,哪儿就值得你犯愁了?
  心大的简直没边儿了。但是,三老爷那时设身处地想一想,便知萧拓也在等着做出抉择的时刻。
  症结不外乎是首辅功高震主。
  正因为对家里的人存着顾念,才会犹豫,才会纵容,才要等待做出抉择的时机。
  三老爷猜不出,自己的五弟到底是为着情意还是其他,才娶了攸宁。
  他只知道,不论从哪方面看,这个人都娶对了。再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
  .
  歇下之前,攸宁吩咐筱霜:“不着痕迹地查一查济宁侯生平,尤其成婚前与女子相关的事——除了林夫人。”
  她不会多事介入,但早一些查清些原委,也是有必要的。万一林陌日后给林夫人气受,她也能及时收拾他。
  她跟他,向来是一码归一码。
  筱霜爽快地称是,“这不难。埋在京城的眼线都是手法娴熟的,说不定有一些早就听说了些什么,您没问,就不好多嘴罢了。”
  攸宁笑道:“那自然最好。”
  林陌在萧拓眼里只是一把刀,偶尔颇觉不顺手的那种,可之于她,那是满心盼着能与其发妻携手白头的人,寄望颇多,固然有不足之处,也都能尽快谅解、释怀。
  可那人万一成了戏折子里的陈世美……就算林夫人宽和大度,她也容不下。
  其次值得思忖一下的,便是安阳郡主,不是因为她对萧拓一往情深、数年痴等,而是因为她和辽王与长公主过从甚密。
  先帝在位时,对同辈的手足并不宽厚,只将当时的衡阳公主晋升为长公主。
  长公主早些年出嫁,没几年守了寡,便请旨离了夫家,搬回自己的长公主府。看似深居简出,实则与一些权臣暗中来往,譬如时阁老。
  敌人的敌人很多时候可以成为朋友,而敌人的朋友大多数时候便也是敌人。
  不管长公主、辽王、安阳郡主,都是攸宁容不下的。以往或是时机不到,或是隔着黑山白水,没法子可想,现在却是不同了。
  安阳郡主自己送上门来,不出幺蛾子也罢了,只要生事,就别想安然无虞地回到她兄长的封地。
  .
  翌日上午,攸宁理事的时候,应对的只有昨日宴请相关,各处的人要禀明有无折损的物件儿,节省或多花的费用要知会外院账房……等等。但是还好,比平时也只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下午,萧拓和攸宁一起去了竹园。
  他昨晚半夜回房的,她睡得沉,模糊的记得被他揽到怀里,醒来时,他已去了书房与幕僚议事,要问过值夜的人,才确定他确实回过房里。
  在马车里相对而坐,攸宁有点儿尴尬。
  萧拓笑着揽住她,“睡沉了就跟十九似的,估摸着我把你扔到院里,你都不见得能醒。”
  “忙了一天,实在是疲累了,平时不都是你一闹就醒了?”攸宁说。
  “我倒是盼着你每日都睡得那么酣甜。”
  “……”攸宁轻咳一声,“我见先生,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要说,你见他做什么?”
  “那边景致不错,我去看看景儿,不行?”
  “……”攸宁不理他了。
  到了竹园,萧拓真就像是来看景儿的,让钟离远与攸宁说话,自己在宅邸中闲逛。
  攸宁交给钟离远一个厚实的信封,“林陌这一两日就回京了,等到论功行赏之后,便可提起冤案昭雪之事,章程、相关人员我都写下来了,你看看。”
  钟离远接过信封,看过里面厚厚一沓纸张上的记录,望着她的目光透着心疼,“这得耗费多久的心力、多大的财力?你这三两年就忙这些了?”
  “不然忙什么?你清誉一日不得恢复,师父师母便一日不得心安。”攸宁对他一笑,“也不算什么,这些比起在内宅过日子,简单得很。”
  钟离远啼笑皆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随后也取出一些公文卷宗,要她过目,“看看,有好处。”
  攸宁一面看那些公文卷宗,一面问他:“这几日,皇上可曾传召你?”
  “没有。”
  攸宁看了他一眼,心下很是不解;特地传密诏让他回京,他回来之后,不曾主动进宫面圣,皇上也不传见。这也太奇怪了些。
  这样想着,就问出了口。


第57章 步步展露的锋芒(3) 万更
  钟离远说道:“我又不是调职回京, 亦没有需得当面禀明皇上的事。”
  只是,于情于理,皇帝哪怕只为了探究一二, 也该见一见钟离远。要不然——“皇上为什么召你回京?”
  “密旨上说让我回京养病。”钟离远道,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送到我身边的几位大夫, 落在了后面,过两日进京, 到时候, 让他们给你把把脉, 慢慢调理。”
  攸宁蹙眉反对:“他们又不擅长这类病痛, 说是调理,不过是拿我练手, 方子不灵,是病没法儿治,方子稍微有些效果, 就是他们的功劳。”
  “我誊录了你的脉案给他们。”钟离远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是这态度,“在那边, 找了些与你症状类似的病人。他们好几个一起斟酌着开的方子, 自然不同于寻常名医。”
  “……”
  钟离远一笑, “说定了?”
  “真烦人。”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攸宁横了他一眼, “啰嗦。”
  语声未落, 萧拓施施然走进门来, “看把你胆儿肥的, 连钟离都数落上了?”
  攸宁不理他。
  钟离远失笑。
  萧拓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坐到攸宁身侧,对钟离远笑道:“瞧见没有?我媳妇儿属小螃蟹的, 横着呢。”
  钟离远看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情绪不自主地被感染,也笑起来。
  攸宁斜睇他一眼。他这张歹毒的嘴,她真是没辙。看完手里的东西,收起来,交还给钟离远,见他手边一副卷轴,便要打开来看。
  钟离远先一步拿走,“兰业拿来的,别看了。”
  “她看也没事。”萧拓并不介意。
  “她看到有用有趣的东西,都会刻画到心里。”钟离远道,“我们攸宁不止横,脑筋怕是比你都灵。”
  “还有这么护短儿的。”萧拓打趣道。
  钟离远笑,瞥攸宁一眼,“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别费神了。”
  攸宁说好,转到窗前的棋桌前,闲闲地摆一局棋,让两个男子说话。
  钟离远问起林陌:“明日就进京了吧?”
  “嗯。”
  “你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这倒是。”萧拓真就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比自己带兵还累。军需管够,绝不耽误,什么都得想在前头,让人恰到好处地引导,还不能让林陌知道是我的意思。那小子自负,我远在朝堂,有些话他是很听得进去,为的是变着法子地拧着来。”
  钟离远莞尔,“没少上火吧?”
  “嗯,好几回想掐死他。”萧拓做个手势。
  “不管怎么着,你没白煎熬心血。”钟离远很客观,且明显与他很有默契,“名将越多越好,年轻人纵然张狂些,你也别往心里去。内战不止,你亲自带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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