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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分卷阅读144

,“近来朝堂上最棘手的一件事,莫过于钟离远翻案,你们四位,或是有真才实学,或是有官职在身,这会儿也没外人,不妨与朕畅所欲言。”
  长公主、攸宁、叶奕宁俱是低眉敛目,或喝茶,或端起精致的小酒盅抿一口酒。
  安阳郡主便成了第一个出声表态的人:“昔年钟离远一案发生时,臣女尚年幼,长大后翻阅了不少相关卷宗,分明是铁案,不知何以有翻案一说。”
  皇帝不语。
  安阳郡主视线笔直地望向攸宁,语声淡漠:“我听说,萧夫人与昔年案犯渊源颇深?皇上当初力排众议从轻发落了钟离远,却还有人为他鸣不平,你可知其中因由?”
  案犯二字,让攸宁的心似被刺了一下,面上则是从容一笑,“自古至今,从来不乏冤案悬案。有人鸣不平,便意味着案子存疑,应该重新查证。要不然,何以诸多朝廷大员相继上奏,为昔年名将鸣冤?”
  安阳郡主轻轻地哼笑一笑,瞥一眼叶奕宁,道:“西南战事大捷,林将军已回京来,有些人在打什么算盘,不是明摆着的么?
  “万一能帮昔年案犯翻案,那么,钟离远就能重新回到朝堂,势必将林陌取而代之。
  “可是钟离远毕竟已离开数年,在军中不复昔年声望,到时候,还不是要被一些有心人恣意拿捏,做个摆设?
  “这种高瞻远瞩的心计,这等布局,天下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
  “那么,相应发生的一些突兀的小事,也就更是情理之中了。”语毕,着意凝了叶奕宁一眼。
  一席话竟是暗藏玄机,虽未点破,却分明存着萧拓布局促成这一切的意思。这一招挑拨离间,用的确实不错。
  叶奕宁当即轻笑出声,将话接了过去:“怎么样的人,便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诸事。
  “譬如钟离将军一案,我看到的是疑点重重,只求一个黑白分明的结果;郡主看到的却是官场的勾心斗角,且相信别人亦如你。
  “郡主也曾历经戎马生涯,当知军心为何,赤子之心又为何,有些事,他们只是要一个公道罢了,哪怕需要等一辈子,也会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恕我直言,但愿辽王在封地治下的心思不似郡主,否则,终将寒了人们的心。”
  安阳郡主面色微变,目光不善地望着叶奕宁,“我倒是不知道,叶千户是如此的能言善辩,哪怕是为了很可能是把你当棋子的人。”
  “在御前行走,是下官三生有幸。”叶奕宁语气和缓,“郡主常年在辽东,对京城的事不能了如指掌,亦是情理之中。”
  “叶大人到底不如郡主命好,”攸宁笑笑的,“一生下来便天之骄女,几岁便得了郡主诰封,年少时剿匪几次之后,便也就成了好些官员盛赞的文武双全的响当当的人物。哪像寻常人,从文要经历十年寒窗苦,从武的辛苦更不消说,到了沙场上,冲锋陷阵舍生忘死多少次,才能得到朝廷的嘉许。”
  这是对安阳郡主昔年的军功、名誉的全然质疑。
  安阳郡主扬眉,冷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语声刚落,攸宁便已接道:“我有足够的人证,可以证明郡主种种担得起德不配位四字。”说到这儿,似是才发现安阳郡主的不悦,讶然道,“郡主怎么生气了?皇上也说了,只当是闲话家常,我总不可能真的那么闲,要人去指证这种事。
  “但是,郡主也真该反过头来想一想,眼前这件事若成真,你又作何感想?
  “如果朝廷认可我和人证的说法,否定你当初的军功,事过之后,你若觉得冤枉,会不会苦心研究卷宗,核对人证口供,以图来日自证清白?”
  安阳郡主张了张嘴,发现这问题太刁钻了,自己怎么答都不对,且不管哪种答案都对钟离远翻案有益——不追究,那是心里有鬼;追究,便与钟离远的处境有相似之处。
  皇帝眼中有了些许笑意。她就知道,攸宁不是逞口舌之快的做派,你感觉她言语有些不合心性的时候,必然是在耍坏,给人挖坑。
  长公主轻咳一声,悠然笑道:“只说萧夫人刚刚摆出来的这些,倒是情理之中,可眼前事终究与当初不同。
  “当初那件案子,证据确凿,只刑部诏狱相加,就存着多达二三百份口供。
  “不管怎么说,翻案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攸宁稳稳接住长公主的视线,挑了挑眉,“如果决意对一个人痛下杀手,在座的除了皇上和叶大人,谁不能做到?
  “长公主到如今,是历经三代帝王的人,根基之深,谁敢小觑?
  “安阳郡主自是不必说,辽王对这个妹妹一向暗中,给她千八百的死士不在话下。
  “至于我,从何处都比不得二位,但是我手里银钱不少。有钱能使鬼推磨,银钱有时候最容易买下一个人的性命。
  “长公主最是通晓世事,总不至于为着反对翻案,便否认这些世情。”
  长公主笑着对攸宁举起酒盅,与她一起喝了一盅酒,这才道:“萧夫人又何尝不是最通晓世事的,手里又怎么可能只有银钱。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啊,那么多人证,那么多份口供,要怎样才能推翻?我想着,这也是让皇上与内阁颇觉棘手的问题。”
  这话说的不假,一些官员的犹豫、迟疑也就在这儿,因为想不到这问题要怎么解决,所以才保持中立,观望后续。
  攸宁唇角徐徐上扬,绽出绝美的笑靥,可潋滟生辉的一双明眸之中,疏无暖意,甚而闪烁着锋芒:“譬如刚才我指摘安阳郡主一事,我若是她,若是真觉着冤枉,不会想着怎样从我这边的人证下手,而是找到更多的更可信的证供,才证明自己。
  “同理,钟离将军的案子亦如此,为什么要始终盯着那些证供?尤其是在人证几乎已经死绝了的情形下。
  “很多悬案历经数百年也不曾有结果,世人无法给出一个一致的答案。但据我所知,目前为止,这类悬案之中,不包括名将蒙冤。名将受到的冤屈终会清洗,固然是因为军心民心,亦是因为通过战事做文章的冤案,从根本上就没做成铁案的可能。”
  室内陷入了一阵静默,落针可闻。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
  好半晌,长公主垂下去的眼睑才又抬起,眼中也已是锋芒毕露,“如此说来,萧夫人是坚信翻案一事可以成功?”
  “自然。”攸宁回望着她,眸中流转着的是令人发寒的冷意。
  “那你可曾想过,士林若是也不赞同,又当如何?”长公主又道。
  这能不能理解为,佟尚书一党亦是长公主的爪牙?是真是假,攸宁都不会意外,因而唇角一弯,“依我看,自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的领头羊便已走上了歧路。”
  长公主喟然叹息,“果然是后生可畏。我在萧夫人这般年纪的时候,不管在何等场合,也不敢说这种话的。”
  攸宁有些不以为然,“殿下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正历经国破家亡一般的殇痛,能说得出什么?”
  长公主弯了弯唇角,“可不就是么。萧夫人不提醒,我都要忘了。”
  这时候,皇帝道:“攸宁,私下里你也是能喝几杯的,今儿就跟我敞开了喝,别人要是找你喝酒,你就别应了,就说是我说的。”
  “多谢皇上抬爱。”攸宁笑着起身行礼谢恩,回身落座后,主动敬了皇帝一杯酒——毕竟,她有些话其实比较微妙,谁要揪着计较也不是不成的,但皇帝分明是打心底不在意,还给她打圆场。
  叶奕宁则在一边嘀咕:“皇上这话说的,是不是微臣也不能跟萧夫人喝酒了?”
  皇帝轻笑出声,“数你矫情,你例外,这总成了吧?”
  叶奕宁笑着起身,拱手一礼,“多谢皇上。”
  随后,这边的三个人言笑晏晏、其乐融融、闲话家常,安阳郡主则凑到了长公主身边,两人悄声说着什么事,面色不至于失态,但都是明显的松快不起来。
  话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局面已经是再清晰不过了,她们不赞同,便要与攸宁这边的人一样,把翻案一事当成一场硬仗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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