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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分卷阅读165

是曾期许过携手一生的人。
  人世无常,莫过于此。
  皇帝终于是平静下来,也找到了比较适合的言语:“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
  “意料之中。”钟离远说。
  “我本以为,你会先现身,去见我。”皇帝轻声道,“实在没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你似是仍旧没有这打算。”
  多少人在因为他的案子殚精竭虑,忙得昏天暗地,他却仍旧能够沉静地偏居一隅。虽然,本就不需要他出面,本就不需要他再到刑部,回顾昔年的一切。
  但之于他,终究该有着太多的不甘,应该想说一些话。
  “我要的只是结果。”钟离远说道,“尘埃落定之前,与外人没有任何想说的话。”
  外人。皇帝因着这两个字,唇角浮现出脆弱的笑容,“是,外人,你我对彼此来说,早就是外人了。”
  钟离远凝着她,“翻案的事,不要再有反复,否则,你会后悔。”
  皇帝细细地端详着他,像是怎样也看不够,又像是怎样也看不清,良久,缓缓颔首,“你的意思,我晓得。不会的。”
  钟离远转眼望着湖面,不想再与她说什么的样子。
  “不能坐下来下盘棋么?”皇帝问道。
  钟离远嘴角一牵,“算了。你我的路数不同,对弈无趣。”
  皇帝也让自己牵了牵嘴角,语声变得柔和:“那也坐下来,说说话,好么?”
  “失礼了。”钟离远这才落座。
  皇帝很直白地问他:“是不是因为亲人与攸宁的事,才对我心寒了?”
  钟离远看着她,笑笑的,不接话。
  这表情,是她所熟悉的——她经常在萧拓面上看到,是那种老谋深算又气定神闲的笑,这会儿却在他面上看到,心里便是一惊。
  他对她,真的不负昔年——他不说话,是因为怀疑她提及亲人与攸宁的居心。
  他只把她当皇帝,而非最熟悉不过的女子。
  这认知几乎让她掉下泪来。
  不是为自己委屈,只为了他这份变化。
  皇帝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最起码,在这一刻,我只想与你说些心里话。”
  “若是不能不变,倒也不需说出口。”钟离远取出酒壶,旋开盖子,喝了一口酒。
  皇帝想一想,自嘲地笑了,“也对,以我的心性,颠三倒四是常事。”
  钟离远弯了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皇帝斟酌了好一阵子,才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话题:“等到结案之时,你有什么打算?总要为你小堂妹把路铺平。”
  钟离远神色坦然地颔首,“的确。如果无所求,我也不用回来。”
  皇帝凝着他始终幽深而无波澜的眼眸,“这会儿瞧着你,总有些恍惚,明明是你,又觉得不是你。”在以前,他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钟离远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人会变。如今我只是个心寒的武官而已。该争的清白,我得争回来;表面文章,已是懒得做了。”
  皇帝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只得岔开话题,“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衣食起居之类,有没有人妥善打点?”不敢提他的伤病,提起又能怎样?
  钟离远淡淡地道:“一切都好,多谢挂心。”
  两人又沉默下去。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她一直看着他。
  他已经在彼此之间竖起无形的屏障,或许也没有,只是他不再在意她而已。
  那么,她还是给他清净比较好。不论如何,她都没资格再增加他的困扰。
  “我回去了,结案前后再来。”皇帝缓缓起身。
  “也好。”钟离远随之起身,送她走向外院。
  到了月洞门前,皇帝让他留步,轻声叮嘱一句:“还是少喝酒的好。”
  钟离远嗯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唤来余进替自己送客。
  皇帝走出去一段,回身望去,他已不在那里。
  余进仍旧是默不作声地引路。
  皇帝道:“萧夫人闲时可会过来?有没有好生照顾钟离将军?”
  余进没遵从礼数,目光不善地看着她,“皇上以为,怎么样的人,能妥善照顾我家先生?又要怎么做,才能算是‘好生照顾’?”
  皇帝苦笑,“我不过是随口说这么一句。最起码,该有人劝着他少喝酒。怎么样的病痛中的人,都不宜饮酒。”
  余进抽了抽鼻子,不再理她。
  这种事掰扯起来,就要说一车话,他没那份儿闲心。
  萧夫人从不会刻意约束先生,哪怕是存着绝对的善意。人家只是明白,有的人,你让他守着那些寻常的规矩,远不如让他过得自在些,心里舒坦些。
  而皇帝……这位当年的黎家大小姐、皇后,再到成为帝王之后,明显是越活越没个人味儿了,又怎么可能懂得这些人情世故。
  回往皇城的路上,皇帝一路都闭目养神。
  有那么一刻,她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滴。
  她飞快地抬手拭去。
  不论人前人后,她都不愿落泪哭泣。
  哭是最没用的事。
  她早就知道了。
  在当初,与钟离远相见三五次之后,她便对他倾心,认定他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无论如何都要嫁他,与他成为世人皆艳羡的神仙眷侣。
  可是局势骤变,她作为黎家嫡长女,一朝被选为入主中宫之人。
  那时哭过,哭了很久,可最终却只能忍痛与他道别离,说我不能嫁你了。
  他说我理解,珍重。
  彼时,她在他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又有何用?结果不过如最初所言,她不能嫁,他也真的理解。
  再后来……昏君对黎家起了猜忌之心,猝不及防地出手,除了她,黎家满门覆灭。
  当时是他和萧拓暗中帮她运筹帷幄,才让她免于无妄之灾。
  而从那时起,她有时候的行径便有些不疯魔不成活的意思了——家族的覆灭、至亲骤然消亡的殇痛,她没法子缓解,无法对任何人倾诉,只能通过双手染血的方式来宣泄一点点。
  没有他和萧拓,绝不会有她掌天下权的光景。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原本以为,就这样隔着君臣之分看着他就好,看着他放下,看着他成家,看着他有儿女承欢膝下。
  可偏偏又来了那场滔天大祸。
  她明知他是怎样的人,明知他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竟是无能为力。
  他和萧拓给她如今拥有的一切,她回报给他们的,却是辜负。
  她那时候确然有着难处,有着不得已,但是,没有告诉他们。
  说了又怎样?
  等他们说一句理解么?
  那已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那就索性不说了,被人怨憎的滋味,也好过一句理解。
  做出决定之前,她去见过他,久久地说不出话。
  末了,他唇角逸出温煦如三月暖阳的笑容,说:“不用为难。”
  她什么都没说,他却已读出她所有的挣扎。
  再往后……便是这样漫长的一场别离。
  他是已真的放下了她,不再在意她。
  没关系,她接受,甚至喜闻乐见。自始至终,他无愧于她。
  而她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现状。
  这现状,实在是叫人忧心,说不定哪一日,她就会永远地失去他。
  再看不到他,再听不到他的声音,再没有任何念想。
  真要到了那一日……她不敢想象。
  关乎过往的思绪,在她进到御书房那一刻起,也便收敛了起来。
  沉湎于哀痛,远不如务实地做些事。为他。哪怕为时已晚。
  她唤来了刑部尚书与锦衣卫:“朕再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务必有条有理的结案。”
  对于这样的死命令,谁都不想接,又是谁都不敢不领命的。傻子都看得出,皇帝心情奇差。
  转过天来,皇帝心绪有所缓解,想起了攸宁。
  攸宁还没主动进宫来,绝对不可能知晓钟离远那段过往,却像是一点儿好奇心也无的样子。
  或许,只是尊重他吧?
  皇帝思及此,也就释然。她也只是愿意与攸宁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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