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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皇叔-分卷阅读50

始扶助自己的娘家,有娘家撑腰,她这个太后就一定有说话的地方。
叔嫂两人如今形同陌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针锋相对。不对,是太后一直想对付祈舜,然而祈舜只要稍微防御一点,就会被说成是欺负人孤儿寡母。
祈舜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如今听说张氏给玄澜选了八个美人,心里更是火大——张氏到底是不是玄澜生母,竟如此不顾儿子的安危康健,只知道张家张家张家,偏偏他还动不了张家,毕竟张家,确确实实是玄澜这边的一大助力。
张氏身为太后,身份贵重的辈分没她高,辈分比她高的身份没她贵重,普天之下唯有一人能够在方方面面压的住她。
就在祈舜强行忍耐火气的时候,曾经的安贵妃,如今的祖贵妃,整个皇室真真正正辈分最高又最尊贵的女人带着一众心腹伺候的宫女姗姗来迟。
祖贵妃自新帝登基后就一人搬来京郊行宫疗养居住,满京城几乎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了,忘了这个女人曾经以贵妃之身统领隆平帝后宫二十余年。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俯身向她行礼。
“张氏!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段家媳的身份!”祖贵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疾言厉色。
“臣媳怎么敢!母妃万万不要言重了!”张氏委屈道。
“不敢?!”安瑾瑜其实并不算年纪大,也不过不惑左右的年岁,然而她辈分高,手里拿着象征皇室最高主母的凤翎杖,凤翎杖遥指向小长乐宫的方向,还在空中激荡的金红色羽毛昭示着主人的怒气:“你告诉本宫——玄澜如今几岁!皇室子弟历来都是十六大婚,此前只准有通房。精心挑选的八个美人,到底是想让皇帝掏空身体有碍子嗣,还是想让他耽于美色不务朝政!”
“张氏,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呐!”凤翎杖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声声敲得张氏面色煞白。
“并非如此!”张氏被羞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了看一旁的祈舜,一咬牙准备说出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被打断了。
祖贵妃的凤翎杖凤头一拐,只想一遍跪在地上的张柳柳,不屑冷笑:“那八个美人,怕是和这女人一样,都是‘张家的女儿‘吧,张氏啊张氏……你这个太后当的可真称职。”
“贱妾教养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配入宫为帝王妾?”安瑾瑜又恢复从容淡定,顾盼之间稳定从容的气派甩张氏不知道几条街,她只一个眼神,就把所谓的张家女儿八大美人全贬低掉,轻轻一瞥跪在地上的女人,语气淡漠,“不贞不忠,诋毁帝王——拖出去打死。”
“母妃!”张氏脸色变了。
“怎么,你要为她求情?”淡淡的一眼瞟过去。
张氏低下了头,手指绞着帕子,指节泛白。
张柳柳早已被吓得瘫在了地上,这里站着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份贵重,随便一人就能一言断她生死——她之前所仰仗的王少的宠爱,不过泛泛罢了。
两个嬷嬷步出来,把她架了下去,不久就有凄惨的叫声传来,随后声音像是被破布堵住了,只剩下破碎不堪的哭声。
安瑾瑜目光缓缓巡视在场众人,落在祈舜和张氏的身上,“散了吧,都各回各宫去……一个丫头也值得你们这般折腾。”
石桥不安的林子里,露出一丝明黄的袍角。
玄澜嘴角隐在暗处看了一场好戏,勾起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
“喵呜~”祈舜怀里的灵猫突然跳了下来,往旁边的林子里跑去祈舜愣怔了一会儿,看到一晃而过的那个人影,摇着头笑了笑。
小长乐宫。
祈舜捧着几本折子走进来,星子那头猫慵懒的趴在窗头睡觉,见他进来,也只不过是扭头看了他一眼,玄澜正伏在案头看书,月光从精致华美的窗棂外射进来,将他的脸映照的明明灭灭,夜色中的眉目艳丽凌厉华美,像是恍恍惚惚山林间,透过层层林障看过去,那从林间飞跃而起,优美又危险的花豹。
“淮水决堤,皖南急报。”祈舜将那几本折子放到桌案上。
“淮水决堤?”玄澜漆黑的眸子看过来,问道:“江苏可有灾情?”
“暂时无碍。”
江浙是天下粮仓,独占天下八成两米,而江浙粮米,苏松又占大半,江苏无灾情,水灾的压力便要减少大半,今年秋的粮米收成应当无虞。
“皖南灾情如何?”
“皖南灾情倒是尚好……百姓伤亡不大,就是……皖南布政使,死了。”祈舜意犹未尽,自己也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死了?”玄澜眉头一挑,颇感兴趣。
祈舜眼里有一点笑意跳出来:“淮水决堤的时候他跑的比谁都快……路上被流民给打死了。”
“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那语气说不出来多少的嘲讽。
“皖南布政使不是王嵘的人么,死了倒也干脆……也省的还要花心思去撸他下台。”
“王嵘、王嵘……皇叔,朕不想忍了。”玄澜霍然站起身,双目灼灼。
祈舜盯着玄澜明黄的袍角,似是想起些什么,轻轻一笑:“不想忍……那就别忍了吧。”
次日行宫小朝会,诸位重臣全数在座,商讨淮水决堤皖南受灾一事。
小皇帝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帝王冠冕,威严沉稳。
水灾是比旱灾更加麻烦的事儿,因为水灾要更加容易滋生瘟疫。水旱灾害那是天灾,若是滋生瘟疫那便是人祸了。所以一旦发生此等天灾,第一要务就是必须要防止瘟疫滋生。现在朝中的重臣几乎都是隆平帝时期的老班底,处理这等事情很有一套。首要的是拨付赈灾银,这是少不了的,然后便要从民间征集大夫,太医院也要拨人下去,要从京中调集药材,防止瘟疫。
还好夏朝经历开元隆平两朝六十年的休养生息,几次天灾尚动摇不了国本。
因着此次是淮水决堤,所以必然还需要着工部重新建造堤坝,那就还需要一个钦差大臣也就是督造,而皖南布政使在此次灾情中被流民打死,布政使一职便也空缺。
大臣们要争的无非就是那点人事,以及拨付的赈灾银的数目。
水灾这种事情太大,左相根本无法一手遮天,京中众多世家,哪个世家不想再这上面咬下一块肉来,小朝会上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赈灾银要拨多少?多少合适二十万两?三十万两?还是五十万两?八十万两?
这赈灾银要派谁去督用?皖南布政使要让谁去接任?钦差大臣要派谁?
这些一个个,都是可以大捞油水的位置。
底下几个世家争的面红耳赤,你举荐一个人,我便弹劾他一下,我举荐一个人,你也给我指摘些错处出来。
玄澜稳坐高位看着底下这些大臣几乎要撕破脸皮的样子冷笑。
左相面色铁青,他如果要往这里头安自己的人,那就必须要做一件事,于是出列上奏。
“左相有何话要说?”小皇帝的声音听着很冷硬。
“皖南暴民目无法纪以下犯上,谋杀朝廷命官,请圣上下令将其法办!”
整个朝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皇帝死死的盯着左相,左相古井无波俯身看着地面,所有人好像都可以看见两人之间汹涌的暗流,以至于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玄澜的确在听见那句话的一瞬间心里冒出暴戾的杀意,但是片刻就被他按捺下去,他盯着王嵘,心内心其实是平静的,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人,迟早会死在他手上。
眼神梭巡全场,缓慢又深刻你的从每一个大臣身上滑过去,心中不断冷笑:……吃了朕的迟早叫你们吐出来。
殿内的寂静终于被一个人打破,祈舜出列,对上左相:“可不是皖南民众谋杀朝廷命官,据本王所知,是那布政使在水灾来使第一时间就逃之夭夭,结果在逃亡的路上马车翻到,滚出一车金银财物,百姓一拥而上哄抢,在混乱中那布政使被踩踏致死。”
“王爷倒是知道的清楚!”王嵘被拂了面子,不高兴的冷哼一声。
“本王知道的还不止这些。”祈舜对着王嵘微笑,说出自己手下那些人上朝前才送来他手里的消息:“本王还知道,那皖南布政使的一车财物中,不仅有一尺多高的红珊瑚、一盒鸽蛋大小的南海夜明珠、安南出产的极品翡翠……还有多达十万两的银票。”
祈舜咄咄逼人,左相府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要整倒的确不是一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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