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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分卷阅读33

?”
  相锦仿若没看到面前人眼中的杀意,平和道:“天下悠悠之口,殿下如何堵得过来。”
  晏榕声音冷了几分:“那孤当如何?”
  相锦道:“殿下为何因摄政王而忧?”
  晏榕道:“摄政王性情无常,屠戮百姓,拥兵自重,孤如何不忧。”
  相锦看了看晏榕:“若是因此,殿下便该恼恨摄政王,而非如今这般。”
  晏榕:“孤如何?”
  相锦道:“面色惶然,心有不虞。殿下,您为何因摄政王与您父皇之间的关系而困扰,您感到愤怒、忧虑、心思不宁、还是嫉妒?”
  还是……嫉妒?
  最后的两个字像是一柄直直剜肉剔骨的刀柄,将他久久无法见天日的阴暗心思剖了个透彻。
  晏榕猛地一怔,怒道:“大胆!”
  相锦面上并未出现任何惧色,十分平和:“出言无忌,若殿下不喜,小僧这便告辞。”
  晏榕怒意汹涌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抿紧唇,唇缝绷成一条泛白直线。
  不知是心中的情绪压了太久,还是除面前这无喜无悲之人再无人可说。
  晏榕袖中的五指紧紧攥起,听了许久,突然道:“好……若孤的确嫉妒,又当如何?”
  此话刚一出口,晏榕便后悔了。
  他正要将方才那句话掩饰过去,相锦却已开口:“殿下可愿为了摄政王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
  晏榕没能及时将话收回去已经后悔不迭:“孤当然不愿!”
  相锦道:“甚好,那就将摄政王拉下高台,砍去双翼,遮住眼睛,囚于金笼。让他与外界彻底脱离,只因你的赐予而悲欢喜怒,只因你而愉悦或痛苦——这是先帝都从未享有过的,殿下想要么?”
  晏榕一怔,像是听到了完全无法理解的字句,猛然后退了一步:“你胡说什么?!”
  相锦眉目间皆是平静,仿佛说得不过是今日的粗茶淡饭:“殿下若是不想,自当小僧诳语便是。”
  先帝在位之时,相锦的名字便是宫中莫大的忌讳,连晏榕也只是偶然听闻,从未见过真人。
  在角落流传的话语里,这位相先生但凡卜算,结果总是分毫不离。
  可……
  晏榕拧眉:“你与摄政王不睦?”
  相锦垂下的眼眸中情绪一闪而过,摇头道:“并无。”
  晏榕:“我未曾见过你,又如何信你真是父皇所关押的那位高僧?”
  相锦唇角挑起一个很淡薄的弧:“殿下可拿小僧画像去宫中比对一二。”
  晏榕狠狠咬了咬牙:“那你可知,你话中之词绝非君子所为。出家人如此狂言,怕是不妥!”
  “君子?”
  相锦执礼,朝晏榕完了弯身,“殿下,世上君子虽由他人评说。可名利爱憎,心之所向,皆非君子之行可蔽,欲壑难填,不可终日,您又可会后悔?”
  晏榕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重新看向对面的白衣僧人:“你为何要告诉孤这些?”
  相锦神色清幽,双手合十:“小僧曾应允先帝,为殿下扫除障碍。如今殿下既为摄政王忧心费神,吾自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晏榕道:“你如何助我?
  “殿下手中没有兵权,小僧愿替殿下游说四方,使各地诸侯与附庸小国谴兵前来,逼摄政王退位。”
  相锦道,“摄政王一旦退位,自当任由殿下摆布。殿下以为如何?”
  晏榕神色沉了沉,开口道:“_0_da_0_shi想法的确周全,但是不必了。”
  相锦面色不变,眸光却微微一凝。
  正待说话,却听晏榕继续道:“大历疆土之上不可动用私兵,更忌引入他国兵将。”
  晏榕微停了停,礼貌的朝相锦拱了拱手:“至于有关摄政王……孤会仔细衡量_0_da_0_shi的意见,谢谢您。”
  相锦:“……”
  一丝极薄的怒意从相锦眼中一闪而过,却被他飞快的收了起来。
  他向晏榕执了个佛礼:“摄政王位高权重,此事不易,还望您慎重考虑,小僧等殿下的答复。”
  晏榕方一点头,那袭白衣便自芭蕉叶后一跃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墙篱之后。
  轻功竟比楼苍还要更加高上不少。
  晏榕心中对相锦的怀疑愈发多出几分,却无处继续探究,眼看着天色就要放亮,只好先行回屋,才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又突然在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掀被坐起,五指极生疏的向下一探——果真探到一手粘腻的濡湿。
  原本在梦中咬唇低吟的红唇上刹时便挂上了一抹嘲笑。
  晏榕捂住额头,隔着面前空荡荡的空气,仿佛都看到了方才自己将那个人摆出的姿势……全身发软,修长的腿分得大开,纤细的手臂被栓在床头。
  他在哭。
  哭得连泪痣都随着睫毛的煽动一颤一颤,平日里总说不出一句正经话的嘴已经哑得听不太清,仿佛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子央……求求你……”
  求他什么?
  原来摄政王也会求饶。
  在长久的寂静之后,仿佛一场自我的博弈终于完成。
  窗外的天色透着股灰白色的阴霾。
  晏榕靠在床边,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自我厌弃般的垂下眼,任由自己的手指扶上裤中的物什,在即将到达时紧紧的咬住了牙。
  却还是泄出了难耐的两个字:“诸鹤……”
  坐在燕都花楼里的诸鹤登时便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声音之响亮,打得正在房中唱曲儿的花魁都停下了表演,一双美眸向诸鹤瞧过来:“……客官可是感冒?”
  诸鹤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倒不是因为逛花楼传出去不好听,单纯是因为怕别人一见摄政王来了,连店都不敢开了。
  诸鹤赶忙把已经遮了大半张脸的面罩又向上推了推。
  花魁:“……”
  漂亮的花魁姐姐可能从没受过这般侮辱,放了琴:“可是奴家身上的脂粉味抢到了客官?”
  诸鹤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姑娘身上香喷喷的,怎么会呛呢!?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在野生动物园里混吃混喝时就会哄女孩子开心,不仅会哄自己的饲养员,还能哄游客,从六七十岁老太太哄到七八岁小姑娘,从无败绩。
  下一秒诸鹤便从袖中取出一只翡翠簪,眉目飞扬的双手朝花魁送了过去:“最近燕都天气不好,吓到姑娘了。玉簪配美人,这个送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呀?”
  那翡翠簪雕得极好,水头更是佳品,寻便全燕都也找不到第二支。
  同样,虽然被遮了半张脸,诸鹤露在外的眼睛依旧诱人非常,一看便知并非寻常相貌。
  花魁立时便又欢喜起来,走进诸鹤身边,细声细气的道:“公子为何覆面而来,可是瞧不上我们坊里的姑娘们?”
  诸鹤赶紧道:“那自然不是,姑娘们个个才貌双全,我怎会不喜?”
  花魁坐近了些,半挽上诸鹤的手臂:“可是公子您这一覆面,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诸鹤来花楼一般就是听听曲儿逗逗乐儿,还没想过其他:“哦,什么乐趣?”
  花魁含羞带怯的一笑:“您遮着面,奴家想喂您吃些东西都不行……还有呢,难不成夜里奴家伺候您的时候,您也要覆着面容吗?”
  诸鹤:“……”
  诸鹤沉思一秒,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人鹤殊途。
  虽然他现在装模作样是个人吧……但那里也不知好不好用。
  万一是按照本体能力来确定这副身体的能力……
  那他的能力岂不是还停留在幼年期?!
  想起自己嫩黄嫩黄的毛毛和小喙,诸鹤一颗壮阔激昂的心已然凉了半截,剩下的半截准备回去试试再看要不要凉。
  对,得试试,是得找个人试试。
  找个口风严的,不多话的,就算鹤鹤小也不嫌弃的,试完之后能和他一起分析分析共同进步是最好的。
  找谁好呢……
  鹤鹤思考。
  还没思考出结果,房门就被从外敲响。
  稍后,德庄从门外走进来,有些无奈的俯身凑近诸鹤,压低声音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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