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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分卷阅读50

颗宝石都嵌在特殊之处,必定是特意制成,只是不知……”
  晏榕伸手合上了金箱。
  力道并不重,但箱盖本身的碰撞还是发出了声响。
  老工匠吓得闭紧了嘴,生
  怕太子发怒,不敢再说一句。
  晏榕却并没有生气。
  他将金箱的锁扣向上扣紧,神色半掩在烛火中看不分明,接着转回身,轻声道:“孤知道了。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来喜,拿些散钱,送匠人们回去。”
  时辰已经入了深夜,来喜送工匠们回去还未归来,东宫的宫人们入夜后当值的向来不多,内殿便只剩晏榕一人。
  明日便要启程南疆,从江北回来后还未拆开的行装倒是能直接用得上。
  晏榕坐在桌前,那只匠人们走之前被合上的金箱不知何时又被他打了开来,内里盛着的那件东西在夜明珠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奢靡放浪。
  少年的目光在金箱定了许久,又转过头,看了看桌上那颗皎洁如月的夜明珠。
  那是诸鹤上一次来东宫时嫌弃内殿的灯盏不够明亮,随手从黄金辇车上拿下来的。
  是否对于诸鹤来说,喜与弃之间,都是可以随意而为的事?
  他就这般坐了许久,直到一个外殿当值的小太监轻轻叩了叩门:“殿下,沈学士求见。”
  晏榕回过神来,伸手将金箱放进了另一个乌木匣中:“让他进来。”
  内殿的殿门随之被推开。
  沈慕之依旧还是宫宴时的那身衣袍,神色清明,显然并未饮酒。
  他走到晏榕身边,正要行礼,晏榕便道:“你我见面,不必如此多礼。”
  沈慕之也没继续客气,在一旁坐了下来,开口道:“微臣方才从宣明殿来时听酒醉的同僚说起,楼将军原本言明宴后还事与摄政王商议,楼老将军却不知为何,临走前非得让楼将军跟他一并回府。楼将军拗不过,最后只得跟着楼老将军一并回去了。”
  来喜暂时还没回来,晏榕先从沈慕之这里听到了结果。
  他几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面上却如常道:“怎会如此?”
  “殿下,您方才与臣说,你我之间不必见礼。”
  沈慕之神色有些肃然,他站起身,依旧对晏榕行了一礼,“但请殿下恕臣死罪,旁人或许不知,但臣分明看到楼老将军改变意思之前,是殿下您暗中布置的人跟楼老将军说了几句。”
  晏榕神色一变。
  沈慕之见此,重又开口道:“殿下,臣并非来评价您的对错。
  只是您……您难道不觉得,您在摄政王身上花费的时间已经过多?长此以往,恐对您的大业弊多于利。”
  晏榕唇抿得很紧,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孤只是……只是,恨极了诸鹤。”
  “您恨他并无任何不妥。”
  听到晏榕的回答,沈慕之反而松了口气。
  他顿了片刻,抬眼看向晏榕,仿佛像是做足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坚定的道,“臣担心的不是您恨他,而是您受他言语所惑,陷入他的谎言和圈套。”
  晏榕怔了怔,不解道:“这是何意?”
  “纵然摄政王表现出多少对您的珍视,爱重;无论他口口声声都是心悦于殿下您……”
  像是为了说清每一个字,沈慕之的声音显得有些缓慢,仔细去听,又仿佛带着几丝极难察觉的愤怒。
  他稍停了停,又开口道,“但他根本从未喜爱过你。殿下,在我们江北之行前,一次摄政王酒醉,臣恰巧在场。”
  沈慕之看了看面前的晏榕,咬了咬牙,终于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当时他已经喝得整个人都软了,开口就与臣说,他从未喜欢过男人,他……从来只喜欢漂亮的女子。”
  “殿下,摄政王专权独断,祸乱朝纲,您恨他自是应该。只是除此之外,您千万不要……千万不要爱上他。”
  一瞬间。
  晏榕只觉得沈慕之最后那句话夹着冷冽的风,像刀似的从他的耳膜一寸寸割进肉里,泛起令人心神俱碎的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孤劝你们珍惜十六岁傻傻的孤。
  晏榕:不然只能十八岁的孤来亲自给你们上网课了。
  ——
  鹤鹤:漂亮姐姐们,今天的鹤鹤是不是也很可爱鸭!那今天的鹤鹤可以喝到白白的营养液吗_(:3」∠)_鹤鹤想要多多的营养液!
  明晚还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晚安宝宝们=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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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摄政王的话题过后, 沈慕之在东宫留了许久, 直到燕都宵禁的时辰才不得不离开。
  晏榕将他送至宫门口。
  沈慕之四周环视了一圈,见的确无人, 才又对晏榕郑重的说了一遍:“殿下, 驻军南疆虽是外放,但也不失为绝境求生之法。如今摄政王将兵权交出,只要利用得当,待您自南疆归来之日, 大历必将一番清明。”
  晏榕的神色在宫灯的明灭中看不清晰,只轻轻点了点头:“慕之放心,孤明白。”
  沈慕之的马车自宫门远远离开,隐没在寂静的夜色里。
  来喜谨慎的偷偷看了眼太子殿下的神色,试探着问道:“殿下, 时辰不早了……您要回宫歇息么?”
  宫门处悠长廊道上的石板兴许是因为经常被车辙碾压来去,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晏榕垂眸盯了那痕迹许久,才转身道:“邬玉第一次来访燕都时送的礼品可还在宫中?”
  来喜愣了下,小声的尴尬道:“回殿下……摄政王的性子您也知道,北狄三王子上一次送来的物品大多都被摄政王搬回了王府,怕只在宫中留了几件不值钱的样子货。”
  晏榕却显然并未在意礼品的去向。
  他的目光自宫道的石板上移开, 幽幽向一片漆黑的远处眺望而去,轻声道:“孤不是问这个。”
  来喜:“?”
  来喜懵了:“殿下,那……”
  晏榕道:“孤是问上次邬玉送来的那瓶北狄秘药,现在可还在宫中?”
  来喜:“……”
  来喜的机灵在宫中出了名,此刻却整个人都呆了呆, 照着晏榕的话想了半晌,才有些惴惴的道:“您是问……北狄三王子上一次所带来的那瓶,宫中禁药?”
  要说也是巧了,当时邬玉赠药之时来喜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正好在场,从头到尾的将药效发作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大历向来注重端仪正矩,若要去寻这种药恐怕只能往勾栏院中去。
  可就算大历最浪的勾栏所,也鲜少能找到像北狄三王子那瓶药的效果。
  而现在——
  是大历最温雅,最守礼,最为众人所钦慕的太子殿下问起了这瓶药。
  来喜禁不住倒吸了
  一口凉气,好半天后才道:“殿下,奴才记得那药……摄政王的确没将药拿走,应当还停在宝物阁里。”
  飒飒的夜风卷起晏榕太子服的衣角。
  少年人的身形笔挺,乍眼望去,仿佛短短时间突然有了些属于成人的深沉,与不知为何突然多出的阴冷。
  可他面上的幽森只是短短一瞬,转而又是一副佳公子的模样。
  只见少年收回视线,对来喜温声道:“那就去宝物阁将东西取回来,再替孤选一杯百年的佳酿。”
  来喜:“?”
  来喜怔了怔,慌道:“殿下……”
  晏榕神色却一片柔和,不急不缓的道:“用自己的人,除了那瓶药,一并再取些其他东西,不要被旁人发现。”
  从小便跟在太子身边,来喜隐隐约约猜到了他的意思,顿时越发不安:“可是……”
  “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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