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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故人戏-分卷阅读78

传染了……万幸,那个德国的女孩子还是好的。”
  给他讲这个做什么,害他更担心吗?她埋怨自己。
  “昨天下午我去了医院,”他是一贯的轻松,“没有去你的楼层,怕我一个闲人帮不上忙,反而会给你分心,耽误你救人。女儿家的志气,我要学会成全。”
  他总把自己说得可怜,换她的不安。
  “你来也见不到我,医院有规定的。”她解释。
  
  她能听着他的呼吸,在清晨的医院走廊里,陡地鼻酸。
  谭庆项说的不错,人生苦短,这四字的分量,今日始才晓得。
  “我当年……”她的心忽然缩紧了,“是后悔的。”
  哪怕是要被传染上,也是要告诉他,当初她离开北京城是有多后悔。
  傅侗文没了动静。
  衬衫摩擦话筒口子,沙沙地,像风吹着梧桐树的叶子。
  为什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心脏不舒服了?她胡乱想。
  “三哥……”他停住,仿佛在措辞,继而说,“对你的心情,过去在别人身上是从未有过的,你要想听的话,等回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顿了半晌,他又道:“你是在前线救人的医生,我一个安逸坐在家里的人,应该是支持你,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
  “没有,你没有影响到我……”
  你的存在,对我本来就是一种支持。
  
  “宛央,”他唤着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名字,“我爱你。”
  他说着,静了会儿,又一次说:“我爱你。”
  ……
  沈奚下半张脸蒙在口罩里,一层布在脸上微微颤动着,呼吸全乱了。
  宛央,宛在水中央,很美的寓意。
  可也是孤立无援的一个名字,四面环水,无所依傍,一世飘蓬。
  ……
  苍白灯光里,她眼里都是水光。
  他说爱她,她要如何答?
  
  “沈医生。”护士长撕破了这份宁静。
  沈奚忙乱着,说“再联系”,把听筒扔下,回到了自己的战场。
  到正午的日光照入病房,她还在想,他说了那样的话后,被扔掉电话是如何心情?
  
  一切在下午有了转机,经过前两个病人的死亡后,医生们有了更好的对策,小护士幸运地成为了在上海的第一个康复病例。对于那场流感,当时的沈奚以为,中国总是要比欧洲好一些,但事实证明疫病的传播是全球范围的,到后来,连中国和俄罗都无法避免。
  只是在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没能留下太多文字和照片资料。
  
  小护士康复后的第三天,沈奚离开隔离楼层。
  距收诊病人那日,过去了十天。
  那个德国少女因为沈奚是主诊医生,对她依赖到寸步不离,沈奚和她语言不通,幸好谭庆项是个洋文通,用几通电话和女孩沟通,亲自揽下了要安抚失去双亲“_0_you_0_nv”的职责。
  说是少女,其实因为人种优势,她比沈奚,甚至比尚未见面的谭庆项都要高一些。
  沈奚拜托护士为她准备了干净衣裙,旧式样,中式学生装。
  
  沈奚和傅侗文约定是四点,在医院候诊的一楼见。
  三点三十五分,她等不及先带着女孩到了楼下,未料,在医院的门内,有人更等不及地先到了。他的车在外头,吩咐了跟来的保护他的青帮人也都候在外头,独自一个,静立在大扇的玻璃木门边,两手倒背在背后,搭在一处。
  等得是不急不躁,却也伴着十二分无聊的神态。
  对他看久了只道平常,可在人群里一站,立时又显出不同了。他一个大男人,站在朴素白漆的医院大门前,都有让浮花浪蕊皆失色的本事。
  从瞧见她起,他就在望着她,无聊神态尽去。
  她一路行,他一面望。
  
  “你几时到的?”她像被人堵在校门口的女学生,在大厅里护士们和几个医生探究的目光里,心虚地问。
  “说不准,约莫两点的样子。”他走近。
  “两点?”这是站了多久……“来这么早,也不告诉我。”
  
  沈奚鼻尖碰到他西装了,始才猜到他要做什么,可他没给她机会考虑,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在中国,不是在纽约,就算是在纽约,两个恋人要亲吻也并非是随时随地不分场合的……尤其还是医院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
  还是,完全失了体统的喉舌深吻。
  她被亲吻的全然失重,灵魂在身躯里剧烈地晃了几晃,仿佛被人抽离出去。
  亲完,偏他还要笑。
  “约会这种事情,要先等上一会才有诚意,”他蜻蜓点水似地,亲了下她的嘴唇,再是额头,端的是个轻薄子,“三哥带你去吃羊排,你最喜欢的。”
  


第四十三章相思未相负(4) --(4784字)


  傅侗文安排吃西餐,是为安抚失去双亲的少女培德。
  但由于言语不通,气氛并不算太好。
  
  不到六点时,三人回到礼和里的公寓。
  谭庆项和万安关了上下三层楼的灯,独独留了厨房的灯,两人难得不和傅侗文吃饭,去虹口踩场附近买了食材回来,自己做。那里每天有许多的屠户、农民和渔民去出售自己的货品,比别处新鲜不少。
  于是,德国少女培德见到谭庆项的第一面,就是他穿着围裙,一手黑剪刀,一手开膛破肚的大黄鱼。这几日在隔离区里,两人电话通过几回,培德获知的是他是个留洋的医学博士,精通多国语言,三十岁上下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样子。
  嗯……现在嘛,培德腼腆地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绿色眼睛里难得有了笑,父母病逝后还是头一回。
  “这孩子……”谭庆项胸闷,接着收拾大黄鱼。
  厨房过于逼仄,容得下培德就容不下万安,硬挤着也不像样。
  万安识相得很,腾了地方给两人交谈。
  “沈小姐,”万安在厨房门口,对沈奚热络招呼着,“是要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别的?”傅侗文替沈奚脱下外衣,递给万安:“去泡一壶茶。”
  “是要最好的吗?一定是要最好的。”万安殷勤地自问自答。
  傅侗文摘下帽子,扣到万安脑袋上:“今日话倒是多。”
  “那是自然。”
  
  沈奚忽然被他拉起手,众目睽睽下,上了楼。
  这公寓楼梯窄,两人无法并肩走,于是乎,是他在前,她在后,落了半步。一楼的灯悬在厨房门外的白墙上,把人影照到墙壁上,无形被放大数倍。
  沈奚想到自己住在这儿的时候,不敢接交好友,连邻居也尽量少打交道。这里三层楼的小公寓,外加上楼顶的小天台,就是日常她独自活动的天地。那时也想过,傅侗文说要来上海接他,自然会有关于未来同居的联想……
  “周先生呢?”她到二楼,察觉曾经周礼巡住的房间是空着的。
  “该到北京了,”他说,“正好那间房给培德住。”
  “这么快就走了?”她遗憾没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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