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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故人戏-分卷阅读97

  经他这一引导,她想明白七八分,心里的不快也少了。
  沈奚趁着月光,看半个人影都没有的霞飞路,看树叶沙沙,看燕巢的影子,只觉得是样样都好。她替傅侗文扭上衬衫的纽扣。
  她的欢喜落在傅侗文眼里,逗得他不行:“这就笑了?”
  “嗯。”起码不堵心了。
  
  “那三哥再给你讲讲,你那一杆烟枪的作用。”
  她被他勾起了兴趣,等他讲。
  “你也知道,我和大哥斗了许多年,迟早要分出输赢胜负。自从父亲病逝,我一直在想,如何能让黄老板不再掺和傅家的事,只怕我先提,他会狮子大开口。”
  傅侗文摸她的头发:“连我自己都犯愁的事,一杆烟枪就解决了,见证人都是他请来的,这是天赐的机会,”他停了会儿,再道,“当然,他们是不会想到傅家的事还有后话,也不会想到今日赢了颜面,却丢了日后敲我一笔的机会。”
  沈奚听得高兴。
  “还认为三哥吃亏了吗?”他轻声问。
  她抿嘴笑着,摇摇头。
  “白心疼你了。”她笑,掉头走。
  “这可是冤枉——”他作势要拉回她,“三哥这些年很是艰辛,只剩下央央能说心里话了。你不要省着这份心疼,多多益善。”
  “……我去给你另绞一块手巾,”她嘘了声,“你轻点声,吵醒他们了。”
  他只笑着,瞧着她离开。
  
  等沈奚绞了块热手巾来,竟听到窗外有阁阁蛙鸣。
  “我头次在这里听到蛙叫,”她探头看窗外草丛,“怎么会有青蛙?”
  傅侗文扶她的头,扭她去看头顶的屋檐。一只灰扑扑的燕子正飞落到燕巢边。
  “这回真是燕还巢了。”他低声说。
  这是在一语双关,傅家弟妹也都还巢了。
  
  “没想到真有燕子啊……你可千万不要让万安去掏燕窝。”她忽而想到他的话。
  “随口说说的,”他说,盯着那燕窝看了半晌,忽然问,“天是不是快亮了?”
  鸦青色的天,哪有亮的征兆?
  他借月光看怀表:“是要亮了。你在屋里等着,三哥这就去买回来。”
  “真要买东西?”
  “何时骗过你?”他从衣架上摘下西装上衣,摸口袋里皮夹是在的,“等着我回来,不要睡。”
  “你现在出去,没有店铺会开门的。”她追上他。
  “让人敲开,多给十倍赏钱。”他的皮鞋踩踏着楼梯,一步紧似一步,人到楼下,开锁出门,一气呵成。
  


第五十三章浮生四重恩(4) --(5154字)


  沈奚来不及追下楼,站在楼梯当中,透过门边的窗户,看到傅侗文的黑影一闪而过。随之而去的,还有形影不离跟随他的几个男人。沈奚摸黑下楼,进厨房间,虚掩了门,才打开了壁灯。水池子的银色铝盆里堆着昨夜的碗筷,万安平日里是不会剩到第二日收拾的,因为要给六小姐腾出一楼客厅的沙发,准备临时床铺,才会堆积在这里。
  沈奚算着时间,万安也该醒了。
  于是她将铜壶灌入冷水,打开煤气,烧烫碗筷的开水。火苗舔着铜壶底,烟火气升腾在心间,窗外架子上的葡萄藤叶拥挤在玻璃前,轻摇晃着。是晨风。
  
  “沈小姐?”万安披着小褂子,在门边打着哈欠,因为热,少年还光着膀子,“是你饿了,还是三爷饿了?这儿也没吃的了,我去外头给你们买吧?就是不大干净……骆驼馄饨和排骨年糕,可以吗?”
  小小年纪的男人,跟傅侗文久了都养成老妈子的性子,絮絮叨叨说到最后,才瞧见沈奚笑眯眯地,捏着昨日剩在厨房里的胭脂鸭脯,吃得下唇都是油,望着他笑。
  “哎呦,您怎么吃这个啊,”万安愁眉苦脸,夺下来,“夏日里隔日的东西,不能吃,我是留着给自己解馋的。”
  “你吃得,我就吃不得了?”沈奚小声逗他。
  万安胸闷:“一个三爷就够让人操心的了,”轻叹,再嘟囔,“您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沈奚一个劲儿笑。
  估摸是被傅侗文的情绪感染过,心境大好。
  “万安啊,你原名叫什么?”她喜好用这个逗他。
  “您别问了,这辈子您也不会知道的,”万安打着哈欠说,“我就叫万安,愿我家三爷万事平安。”
  
  天从鸦青到青白,到大亮了,傅侗文还没回来。
  谭庆项先醒了,厨房里万安成了打下手的,给他递递拿拿,沈奚无事可做,搬了个小板凳,抄了窗边的一本书到藤架下,托腮候着。公寓里随处可见的书,尤其是一楼客厅里,堆满了书籍和各国报纸,窗台上这本是工程学的杂志。翻开十几页,见一枚书签,手写着“顾家老六,工程学”。顾义仁?他提到过他在家是排行老六的,而确实他也是工程学出身。
  当初傅侗文也看医学杂志,说是因为四弟学医……手里的这本书,应该也是他看到了,想到有位救助的学生是同样专业的,才用钢笔在书签上如此标注吧。
  他是个内心矛盾的人,她始终知道。
  
  眼前,是一双熟悉的皮鞋和西裤裤腿。
  沈奚故意不抬头,弯腰,扯他的裤角:“出去时下雨了吧?万安又要说你糟蹋好裤子了。”
  傅侗文一手将她拉起来,把那本书丢去窗台上:“雨倒是没下,被邻居泼了一身的水。”
  “这么惨?”她笑。
  瞧见他单手抱着两个纸包,鼓囊囊的。
  “上楼再说。”他道。
  傅侗文拉她的手,径自走入,对厨房里的人丢下句话:“把手都洗干净了,一会我叫你们,即刻上来。”
  “你不吃早饭了啊?”谭庆项俨然从私人医生转职成了私人管家。
  “先办正事。”他说。
  
  窗边上垂挂着竹帘子,还没顾上卷起来,阳光穿过竹帘投到地板上,是细密的白金色的线网。他踩着反光的地板,到书桌旁。
  拆开第一个纸包,是全新的毛笔和砚台:“介不介意替我研墨?”沈奚摇头,用茶杯接了清水,掬几滴清水在砚台上,为他慢慢研。
  傅侗文鲜少用毛笔,或是他用在少年时,而她无缘一见。所以同样的,他也从未见她研墨,不免多看了会儿。
  “好了。”她放下砚,反剪了手在背后,看他。
  也是期待他要写什么。
  
  傅侗文难得说话还要酝酿,对她招招手:“离近一些。”
  她笑,立到他身旁。
  “我是个名声不好的人,连累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操办什么。”他撕开第二个纸包,里头放着个长柄状圆纸筒,纸筒侧面是“良缘永缔”。
  这是——
  他又打开一叠几份的绢纸,每一份上边都有不同的图画。有四周绘着祥云龙纹的,有绘着桃花和枝头喜鹊的,还有绘着鸳鸯的,都是正中留白。每幅画下有画师的印章。
  “这是最好的几份婚书纸了,作画也都是叫得上名号的先生,”傅侗文低声说,“心里急,也挑不好,只好样样买一份,你看你喜欢什么,我们就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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