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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总是一语致死-分卷阅读6


  容海站在一边牙都咬酸了。
  方雀用铅块摹下红丝游走的路径,汉字的轮廓渐渐浮现出来。
  楚江试着念道:“我的……什么……是因为信?”
  最后一笔落下,黑色的铅迹胀出一片白光,四人纷纷转开眼,等白光散去,那行字已经变为深红色,似是_0_xue_0_shu。
  楚江叫出了声。
  方雀没被血字吓到,反而被楚江吓得挑起一边眉毛。
  容海一把捂住了楚江的嘴:“闭嘴,你吓到姐姐了。”
  楚江抬起一只手作投降状,方雀充耳不闻,转着铅块认真看字。
  字并不多,只有一行:
  原来我的死,是因为一封信。
  方雀递还铅块,正想问问何山的理解,忽听院门“吱呀”一声。
  四人目光越过酒桌杯盏。
  院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个小孩子举着一封信挤了进来。
  小孩子长得白里透青,一张口,童声清越:“请问,你们谁是阿如小姐?”
  四人开了静音。
  小孩子没有得到回答,便走到天井中间:“阿如小姐在吗?这里有你的信。”
  小孩子站在光里,暴露了一个很大的缺陷——
  他没有影子。


第5章 K记饭桶(四) 弄丢了两个人
  楚江轻轻吸了口凉气。
  何山一步跨了出去:“给我就好。”
  小孩子抬眼盯着何山,将信封死死抱在怀里:“递信的人说,阿如是个女孩子。你,不是。”
  说完,他用眼将其余三人一扫:“看来这里没有阿如小姐,那……我把这封信吃了算了。”
  小孩子仰头,张大嘴,唇角一直探到双耳之后,整颗脑袋就像被刀割成了两半。
  而那封信,就悬在两排尖牙之上,岌岌可危。
  “等等!”方雀倏而站起,两手向身后一摆,“刚刚跟你玩捉迷藏呢,我在这儿,我就是阿如。”
  死到临头,她竟然还能笑出来:“好玩吗,小朋友?”
  满口锯齿的小朋友:“……”
  方雀一脚跨过地上的血字,容海伸出手想去拦,奈何方某人赴“死”赴得像赶火车,一根头发丝都没叫他抓到。
  小孩子合上嘴,单手将信封递了出去,方雀接过。
  小孩子歪着头:“信已经送到了。阿如小姐,祝你新婚快乐。”
  他怪笑几声,转头跑了出去。
  方雀捏着信封回头:“楚江师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这会场里的鬼都是丑死的吗?”
  楚江始终神经紧绷,听了这句玩笑话,煞白的脸上才终于浮出一丝血色。
  可下一秒,那丝血色又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瞳孔倏而放大。
  小孩子的脸在门缝中出现:“我听见了哦……”
  方雀头也未回:“哦。”
  容海笑出了声。
  小孩子七窍生烟,他抓住院门上的铜锁,“砰”地摔上院门。
  咔哒。
  落锁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方雀:……
  容海:?
  楚江:!!!
  何山勾起手指,远程推了推院门,未果。
  而后,他将目光转回到方雀手上。
  方雀正了正神色,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
  其余三人围了过来。
  纸上短短一句话:
  前信有误。一切平安,等我还家。
  “前信?”方雀低声道。
  楚江:“小师妹聪敏过人,名不虚传,这是关键线索。除去喜房,东西两侧还各有一间厢房,不如我们分头……”
  容海上前插话:“姐姐一定和我一起吧?”
  方雀并未瞧他,只抬手扯住了楚江的袖摆:“师姐,带上我吧,我怕。”
  楚江:?
  容海:??
  鬼都走了,你才知道怕?
  容海还想再挣扎一下,何山已经抬靴向他走去。
  楚江看着被拖走的容海的背影,陷入沉思。
  方雀目送二人进了西厢房,才转身去检查天井里的宴桌。
  每张宴桌上摆有七套餐具,餐具包括一只小酒盅、一双錾银筷,还有一只红碟子。
  每只红碟子下,都压着一份喜帖。
  方雀在其中一张宴桌下,拾到了一只翠色珠簪。
  她坐在珠簪正对的位置上,拿起与之相应的喜帖。
  喜帖封面笔走龙蛇:
  恭请娘子家妹。
  方雀转头向楚江:“师姐,师姐?”
  她唤了两遍,才终于将楚江唤回了魂。
  楚江揉了下脸,打起精神去看方雀手里的东西。
  方雀:“师姐,那封前信不在天井这,我们去东厢房瞧瞧吧。”
  楚江:“好,我去喜房拿个蜡烛。”
  一语既出,两人都愣了一下。
  是了,东西厢房都未点灯,是要带个蜡烛进去。
  方雀木着脸转向何山容海进的西厢房:
  他们进去很久了,可那房间仍是一片漆黑。
  方雀:……
  这两人在屋里干什么呢?
  楚江摸了摸鼻子:“这屋子大多有点怪……哈,哈哈……要不,我们一起去拿个蜡烛?”
  方雀转回目光,僵着嘴角:“好。”
  取蜡烛的过程很顺利,楚江端着烛台,率先迈入东厢房。
  东厢房内摆着书案书架,地面很干净,书籍上却落满了灰。
  书都是兵书,方雀随手翻了几本,发现每一页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楚江从一堆宣纸中抽出一封信,杂尘四起,她抓着信扇了扇:“师妹,咳,在这里。”
  方雀放下兵书走了过去。
  信纸展开,只寥寥数言:
  路遇急流,甚湍,恐凶多吉少,望节哀。
  这就是那封有误的前信。
  楚江:“所以是新郎被误传死讯,新娘殉情而去的故事吗?怪可怜的……”
  方雀端着烛台往四下一照:“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师姐,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楚江收好信纸:“师妹所言极是。对了,这轮的任务是什么?”
  方雀:“什么任务?”
  楚江:“上轮是找新娘,这轮是什么?”
  方雀:“……不知道。”
  楚江:“……”
  两只“无头苍蝇”面面相觑。
  楚江果断往门外走:“按照经验,任务指令一般会出现在极显眼的地方,废话挺多,面积不小。”
  方雀想起上一轮中的羊毛毡,一面点头,一面随楚江跨过门槛。
  对面的西厢房仍是一片漆黑。
  天井就这么大的地方,犄角旮旯都被方雀翻遍了,若说最适合当公告板的,还数那块现出血字的暖光。
  方雀径直走去查看,果然,地上的血字已经发生了变化:
  吉时已过,新娘仍流落在外。
  新郎悲痛欲绝,他用命护着的人儿,为什么不愿嫁他?他们可是青梅竹马……
  难道,他死生不弃的深情,换来的竟是嫌怨和恐惧?
  大凶之时将至,请确保新郎的安危,使其尽快完成拜堂仪式。
  楚江看罢,重重叹了一口气。
  方雀:“师姐昨晚,有留意新郎的去向吗?”
  楚江摇头:“没。不过,我们可以去那边找找。”
  她纤手一抬,指的正是黑出态度的西厢房。
  院门已被锁上,现有地图的未知领域,只剩下那个诡异的西厢房。
  方雀没什么意见,拍拍手就往那边走。
  楚江跟在后边,默默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一张七弦琴,指尖按在琴弦上。
  方雀摸上门扉,回头瞧了眼楚江:准备好了?
  楚江点头,指节扣得发白。
  方雀一推未果,复又勾起手指轻敲两下:“师兄?”
  无人应答。
  方雀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内里静得出奇,就连……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方雀沉吟片刻,抬脚一踹。
  咔嚓——
  屋门大敞,内里陈设一览无余。
  方雀默默收回跨进屋的一只脚。
  楚江大惊,指尖一抽,重重勾出一声琴音,悬在梁上的东西随这乐音晃了一下。
  那是个妙龄女尸,上吊而死。
  尸体本身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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