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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总是一语致死-分卷阅读56

方雀:……
  她捏着纸,面部表情介于哭笑不得与喜极而泣之间。
  人都快疯了。
  .
  一炷香后,方雀沉默地敲开了何山的门。
  宽阔挺拔的胸膛出现在门后。
  方雀两只手拈着字条两端, 草草展示给何山看, 而后松开右手,指了指自己:“鬼见愁。”
  用来自我介绍的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停在何山身前。
  她全程低着头, 眼角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
  何山礼貌地回握住那只手。
  方雀盯着自己雪白的靴尖, 一时五味杂陈:“师兄,其实……”
  其实之前写那两次骚话的不是我本人。
  你……信吗?
  何山松开手,望了眼天色:“众里寻卿千百度, 蓦然回首……”
  方雀自然接道:“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勾起手指蹭了蹭眼角, 抬头望着何山笑。
  少女的笑,好像原野上明媚的日光。
  何山眼前一亮:“咳,进来说话。”
  他动了下袖角,房门_0_ying_0_zhao而关, 将漫天阴色隔绝在外。
  天际闷成一块,没有丝毫流动的迹象, 沉得像发黑的海水。
  风暴总在宁静后来袭。
  东西厢房配置相似,何山从角落里掏出两个小圆凳,二人相对落座。
  何山瞧她一眼,沉声道:“方才在院中多有得罪, 实在抱歉。”
  他不提还好, 他一提,方雀又想起了自己那一通行云流水般的骚操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哪里哪里, 是我这人心眼太小,还喜欢以己度人,怨不得师兄。”
  说完,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何山喉结微动:“不提这些了。”
  他掏出自己的临时剧情本,翻到第一页,递给方雀。
  方雀接过。
  本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明了何山此次的任务以及他进翰白宗的来龙去脉。
  何山:“你所看到的都是临时角色,其实,我对该宗一无所知。”
  方雀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委屈意。
  她连忙带开话题:
  “翰白宗的秘密……师兄,或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下信息。”
  何山点头。
  方雀:“我最近一直在调查‘拜月相’。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字眼,是在门规碑上,师兄想也看到了。我认为,这应该是翰白宗秘密的核心。”
  她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个小白瓷瓶,递给何山看:
  “这是从卫宗主手里拿到的药,药是用来克制拜月相的,拜月相就是狐狸脸。”
  听到“狐狸”两个字时,何山微微眯眼:
  “我从一个小童处听说,容海在师妹面前露了狐狸尾巴。”
  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方雀“嘶”了一声,仔细回忆着两人为数不多但次次灾难的相处,一张张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忽然挺直身子。
  画面停留在汐落的某个洞穴里,洞穴漆黑,只有两个小光点在肮脏的地上燃烧,
  她被抵在墙壁上,意识模糊之时,似乎是扑到了什么。
  油光水滑的触感窜上指尖。
  狐狸尾巴……
  方雀看向何山:“师兄,容我插句话。”
  何山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雀:“容海是构建系统的作者之一,代号海色。师兄应该认识他吧?”
  何山眯起眼:“海色?”
  他跟着念了一遍,嘴角抿出一点白。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的确认识海色,昨天在记忆泡沫里,他才见过这个名字;坏消息是……
  那个名字是灰色的,有关海色的一切,他通通忘记了。
  这比“从来不知道这个名字”更叫人绝望。
  见何山久久没有言语,方雀斟酌着补充了一句:“老战友。”
  何山抬眼,心头猛地一撞——
  这是方雀第一次在何山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似是弄丢了什么东西,满心只想着快些找回来,可他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方雀的心,莫名其妙地跟着痛起来。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那声音,来人至少有二十之数。
  “宗主急令,叛徒容海畏罪潜逃,山门即刻封闭,全宗搜查,如有阻拦,就地格杀!”
  火把的光越过院墙,爬上窗棂。
  方雀身子一歪,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无他,就是心虚。
  何山轻飘飘地看过来:“你做的?”
  方雀疯狂点头,笑得像只啃了邻居草坪的二哈:
  师兄救我!
  何山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摸挂在床帏上的铜铸手摇铃。
  略带锈迹的颜色将那只手衬得素白好看。
  何山:“人藏好了吗?”
  方雀:“什么?”
  何山顿了一下——
  他很不愿意用自己的嘴念那个人的名字。
  见他反应,方雀猜出一些:“容海吗?藏好了,我藏他藏得可好了,那个地方,就算是系统……”
  手摇铃的铃音打断了方雀的话。
  何山在铃音中说:“上床。”
  方雀头顶弹出一个“?”。
  何山不擅言语,他直接弯下腰,用右肩顶住方雀的腹部,单手箍紧她的两个膝弯,直起身,将人抗了起来。
  方雀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伸出手去锁他的手腕,指尖碰上他微冷的皮肤时,忽而顿住——
  他是何山。
  于是,绷紧的手指垂落,抓紧他的袖摆。
  指节泛白。
  不多时,方雀就被何山丢在了床上。
  何山起势很凶,落手却温柔,方雀从始至终都没有被碰疼过哪里。
  何山如今帮方雀,就是间接维护容海,偏生方雀又是这样快乐地给他讲,她是如何拯救容海的……
  何山好生气,但,又不忍苛责。
  他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床幔上。
  方雀爬起身,险些被床幔糊一脸——
  还好她躲得够快。
  冷冷的声音从床幔外传来:“噤声。”
  方雀:乖巧.jpg
  床幔刚刚四合,房门就被敲响。
  咚咚咚——
  “何仙师,_0_di_0_zi进来了?”
  何山抓着手摇铃,没作声。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颗年轻的脑袋探了进来,正撞上何山冰冷的眼。
  年轻的翰白宗_0_di_0_zi连忙拱手:
  “何仙师,您尽管吩咐。”
  何山望着门外,皱眉:“吵。”
  _0_di_0_zi僵了一下,赔笑道:“宗里出了些大事,无意扰仙师清净,_0_di_0_zi这就叫他们回避仙师院落,实在对不住。”
  _0_di_0_zi说完,拱手后退,目光扫过屋内落下的床幔——
  哐。
  何山亲手将门关得严丝合缝。
  _0_di_0_zi:……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边跑边喊:“换路!换路!”
  火光很快转去别的地方。
  方雀坐在软软的被子上,听着外边渐低的嘈杂声。
  床幔被拉开,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何山:“事情紧急,不免失礼。”
  他冷着脸,别扭地道着歉。
  方雀握住那只手,滑下床沿:“多谢师兄包庇我。”
  她说着,笑了一下。
  那个笑像水波一样,在何山眼前晃了很久很久。
  方雀坐回到小圆凳上,忽然问: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何山碰了下无名指上的指环:
  “北京时间,19点31分。”
  在凉凉的报时声中,方雀将何山的剧情本摊在膝头,快速翻开自己的本子——
  纸面上果然多了几行字。
  抽取结果(监察使代抽):
  甲.第十三号丹炉,戊.冰雪贵公子,戊.看荧光腰佩。
  在第十三号丹炉旁和冰雪贵公子看荧光腰佩。
  时至今日,方雀对混账剧情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极点,她面不改色地读完这段话,又将括号里的内容多读了几遍。
  小冤家气急败坏的样子跃然眼前。
  方雀向前探身,将更新内容拿给何山看。
  摊在她膝头的何山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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