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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总是一语致死-分卷阅读70

抬起的小臂。
  那条小臂像钢枪一样硬,握住它的手指是扣紧的状态,指缝里带着亮晶晶的汗滴。
  方雀:“母蛊……不会痛的……不必管我。”
  她分不清身侧的男人是容海,还是刚刚惹她生恨的何山,却还记得撒谎骗人。
  她知道母蛊所诞的子蛊必须在一旬之内找到下一个宿主,否则母蛊将会持续发作,直至消亡。
  她故意这样说的。
  她不愿将这诅咒一样的东西寄附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持续发作无外乎痛些,忍忍总能挺过。
  可她还是失算了。
  就在她说出那句话的下一秒,何山容海异口同声道:
  “不可,子蛊必须在一旬之内转寄他人。”
  二人说完,怔怔对望一眼,何山立刻移开目光,容海补充道:
  “否则,母蛊将在你体内持续发作。发作时的痛,比羽化时的痛强烈十倍,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方雀以手拄地,用肩部的力量带动脖颈直立,她抬眼:
  “我……可以。”
  容海望着她,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下一秒,满口狠话的方某人就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何山抬起砍在方雀颈窝的手,顺势将她接入怀中。
  容海眼底惊恐未褪:“何山,你是狠人……”
  何山轻轻笼着方雀的手,对容海道:“开始吧。”
  容海站起身:“你确定?”
  何山垂眼看着方雀,重重点头。
  .
  方雀陷入冗长而沉沉的梦。
  她在一片混沌之中,看见“自己”当初被下子蛊的画面。
  那是一间昏暗的矮房,她被锁在墙侧,身上划了些伤口在放血,她面前有一个猩红色的法阵。
  容海合眼坐在法阵当中,她的血沿着法阵的纹路流淌。
  一只粉红色的虫正在容海的引导下,爬上自己的脚。
  她看到自己正在奋力挣扎。
  梦里的容海:“没用的,姐姐。挣扎过猛只会导致你失血更快,我会心疼的。”
  梦里的方雀:“容海,你疯了!”
  蛊虫很快爬到她的心口,猛地扎入。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空间。
  梦里的容海面无波澜:“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蛊虫钻得只剩个尾巴,被它钻出的孔洞正抑制不住地向外喷血。
  梦里的方雀抵在墙上,连呼吸都一颤一颤的,冷汗从额间划入嘴角。
  她的眼睑与两片唇瓣是一样的死白。
  梦里的容海终于张开眼,他抬手抹了下溅到脸侧的方雀的血,走上前扶正墙边少女的头,少女的头被他捧在掌中,就像一件可以被随时抛弃的玩物。
  他拍了拍少女的脸,少女毫无反应。
  梦里的容海将脸贴了上去:
  “没事的,姐姐。我们只疼这一次,以后你不乖我惩罚你的时候,那痛楚会比今日轻十倍二十倍……你不会再晕倒的,相信我……”
  这帧画面很快散去。
  方雀在混沌中盘算:
  这蛊是在她进系统前就被种下的,她没有这段经历,无法体会被下子蛊有多痛,即使容海说出比平日发作痛十倍二十倍这一参照,她也想象不到。
  那太痛了,直冲人类极限。
  她所庆幸的,是她在晕倒前拦了何山容海,没有让这份诅咒在传递到下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又过了很久很久,混沌再次消散,一个人哼着小曲儿走向方雀。
  方雀在梦中睁大眼。


第54章 海天一色(三十九) 他真烂透了
  秋子煜。
  方雀上下打量着他。
  她怎么会单独梦见秋子煜?
  秋子煜捏着扇柄, 与她见礼:
  “距我们上次分别刚刚好三天零一个时辰,别来无恙。”
  方雀按了下太阳穴:“三天?你是说……”
  秋子煜:“至少,我来时你便是晕着的, 这些旧事本想当面与你说, 如今,只好入梦了。”
  方雀笑笑, 没有说话。
  秋子煜挥袖召出一张小矮桌, 矮桌上放着一套釉青的茶壶茶碗, 另有一只红泥炉,炉上咕嘟咕嘟烧着水。
  他伸手一让:“姑娘请。”
  方雀念着三天前她在众人面前用话撅他的事,歪头道:
  “你脾气倒好。”
  秋子煜撩起后摆, 自顾自坐下:
  “我们不过是阵营不同而已,没有绝对的善恶。当我们是敌人时, 你如何伤我,我都会觉得理所应当。可我们现下不过是干净独立的两个人,即使曾属敌对阵营,此时此刻又为何不能一起喝壶茶呢?”
  方雀走到桌旁:“好话。”
  秋子煜伸出手指向前一点, 一只蒲团出现在方雀身后。
  方雀盘腿坐在蒲团之上。
  秋子煜拎起炉上的铸铁壶,将水灌入小茶壶中, 一时茶香四溢。
  方雀平视于他:“你要同我说什么事?”
  秋子煜滤掉第一泡洗茶的水,又将滚水第二次注入茶壶:
  “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往,我们不妨先喝杯茶,慢慢聊。”
  方雀注视着面前被缓缓注满清汤的茶杯:
  “你先说, 我又不一定全信, 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秋子煜闻言轻笑,他端起自己的茶碗,敛袖向方雀敬道:
  “只当是鄙人的待客之道。”
  方雀端杯回礼:
  “秋先生这是指桑骂槐了, 你入我梦入得突然,我的确没准备什么东西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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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子煜以袖掩面一饮而尽,方雀将水偷偷倒入袖中。
  两只空杯置于桌上。
  秋子煜提壶添茶:“你失忆了。”
  方雀:“先生说笑了,我连娘胎里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秋子煜用空白的瞳仁对上她的眼:
  “算上三天前的那次,你一共经历过两场大火……”
  闻言,方雀想起那多次出现的光怪陆离的梦,还有她扶何山离开火场时,那莫名的错觉。
  置于膝头的手指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
  秋子煜继续道:“可是,你不记得第一次大火的细节……”
  方雀看着他,只是笑。
  秋子煜:“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
  方雀:“请。”
  秋子煜:“那场大火,发生在三年前。”
  方雀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反复出现的时间点,微微皱眉。
  秋子煜:“修仙界纠集了一支小队,前来围剿我,小队的头领是你和何山。”
  方雀听着那个“你”,脑海里却浮现出三个字,“初代者”。
  秋子煜:“一山不容二虎。你们在围剿我的过程中发生了分歧,那场大火是他亲手放的。”
  方雀抬眼望着秋子煜。
  秋子煜:“他想……烧死你。”
  方雀:“不可能。”
  她本想说何山不是那样的人,话至嘴边却失了底气。
  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秋子煜半展折扇,放在胸前摇了摇:
  “不信的话,可以自行去盘问他。”
  方雀抬眼:“他失忆了。”
  秋子煜摇扇的手一顿,微掀眼帘:
  “你真可怜。他仗着你天真无邪,把你骗得好苦。”
  方雀皱眉。
  秋子煜:“实不相瞒,此前在汐落,我和他就曾讨论过这个问题。我当时的反应与你一样,我问他‘你失忆了’,他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没有,还道出一系列细节加以佐证。”
  方雀听着,攥紧手指。
  这是实话,秋子煜说得很有底气:
  “我把我们当时的对话做成幻境保存了下来,给你看。”
  他抬手作印,发生于汐落里的对话重现于方雀眼前。
  方雀垂着眼,只用双耳去听。
  秋子煜:“怎么?你失忆了?”
  何山:“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秋子煜:“好大的口气,你想清楚,现在可是你在求我办事。”
  何山:“求你?”
  秋子煜:“对,你失忆了,所以来找我套话,对么?”
  何山:“这话不假。不过,我只是记忆残缺,并不是完全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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