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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她善良又疼人-分卷阅读36


  “你失踪这么多年不愿意回来,我想了很久是什么原因。我想着或许是你厌烦了星卿宫的规矩,也厌烦了受我管束,我还想着其实等你十八岁之后我就不会再管束你,如果早点儿告诉你就好了。”
  “但我没想过你是禾枷,原来这就是你七年杳无音信的原因所在。你是怕我怪罪你?所以如今索性躺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肯说了?”雎安敲敲身侧的棺木,就像从前敲敲她的脑袋一样:“我早知道你经常骗我,我能发现七成,有三成没有发现也很正常。我什么时候真的怪过你?每次你闯了祸回来求我帮忙,其实我早已准备好要帮你收场。”
  “你曾说过,若有天我不再为天机星君,风尘仆仆无人问津,或坠入泥潭沦为众矢之的,你也绝不会看轻我怀疑我一分。而对于你,我也是一样的。无论你身份如何名声如何,在他人口中如何,我想听你怎么说。”
  柏清说他偏私。柏清说错了,也没错,他自认大多数时候是个无私的人,但是即熙是他的私心。
  他毫无理由地,坚定不移地,始终如一地偏爱她。
  雎安的絮语停了停。他慢慢站起身,转身摸索着把那个姑娘从棺材里扶起来,然后抱住她的肩膀,收紧手臂。
  她的身体很冷,世界还是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这个噩梦怎么还不醒。”
  冷冰冰地躺在他怀里的姑娘,曾在每次试炼的结尾向他奔来,在他迷失茫然的时刻喊着他的名字,将他唤醒接他回家。她也曾因为一个赌局而骗他说爱他,却不知他因此而动心。
  而现在雎安在等着她的脉搏重新跳动,等着这场噩梦醒来。
  不知道为什么,凡是关于她的事情他就总是在等待。
  某天梨花纷飞下,他动心之后等待她长大;某天明月皎皎,她失踪之后等她归来。此前漫长的七年里,命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不可深究,他却一意孤行地等候机缘。
  其实他们之间没有承诺,没有约定,没有超出师友以上的关系,关联就像一根纤细棉线。他攥着这头,却不知那头还有没有人牵着,这线有没有断于半途。
  可最后一次试炼时,他没有再遇见人间疾苦,他遇见了自己的疾苦。
  那三个月里他失去记忆身患重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每天从疼痛中醒来疼累了再睡着。他饥饿、疲惫、痛苦,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将要去往哪里。更不知道在这种煎熬中活下去的意义何在。
  他无数次,无数次地想到放弃,想到死亡。
  某一天他睁开眼睛,汗水渍进眼睛的疼痛中,眼前的天空蓝得像画,云朵白得像梨花瓣。他突然模模糊糊地想起什么,似乎有一个笑起调皮又精灵的姑娘,她总会雀跃地叫着他的名字,不远万里前来接他回家。
  遗忘了所有的他,毫无理由地这么确信着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只要活下去,他就能见到她。这就是活下去的意义。
  试炼结束的那一天柏清和思薇来把他唤醒,开心地告诉他最后一次试炼结束,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受苦。
  他并没有觉得很开心。
  命运在最后一次历练中叩问他的内心,若你一无所有,躺在病床上,对你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价值。你并非天机星君,你并非雎安。
  你是蝼蚁,是尘土,你百无一用。
  那你是否还想活,你为何而活?
  他还想活,活着去见一个喊着他的名字,来接他回家的姑娘。一个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用无用,都会坚定不移地拥抱他的姑娘。
  清醒的那一刻,他明白等待虽然是他决定开始的,却无法由他结束,只能由她来断绝。
  如果她此生都不再出现,那么他就只能攥着棉线的这头,茕茕独立一生等候。
  现在这等候终于以她的死迎来终结,他可以不用再等了。
  她不会再回来了。
  “是我射出的箭,你最后一眼看到我,该有多难过。”他低声对怀里那个姑娘说道。
  “对不起。”
  寒冷从他的心底慢慢地蔓延开,就像是经年累月荒置的庭院中,疯狂生长的杂草藤蔓,一层层沿着他的四肢百骸缠绕而来。
  他本能地想要克制这种寒冷。
  就像这许多年来他所做的那样,如人们所期望的那样,断绝所有微弱的失控的可能。
  可是他觉得很累了。
  放任这种寒冷蔓延之后,他蓦然发现这种寒冷早已在他的身体里生长多年,根深蒂固。
  从前是孤独,如今是绝望。
  即熙打发走了要来替她的思薇,终于在黄昏时分等到了雎安,他披着落日余晖从冰窖里走出,带着一身冷冽冰霜。即熙立刻站起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便看见雎安转过头,身形略微一顿之后向她行礼。
  “师母。”他的语气平静如常。
  寻常到即熙怀疑自己通过纸人看见的那个流泪的雎安,只是幻觉。
  即熙有些手足无措,磕磕绊绊道:“雎安,我都听说了……你怎么样啊?”
  雎安起身,淡然说道:“多谢师母关心,我在您封星之时离开封星殿,并非对您当选有异议,请您见谅。”
  “这个我知道。”
  “还有,我这段时间对您有些误会。”雎安很浅地笑了一下,说着:“若言谈举止有逾矩还请包涵,以后不会了。”
  即熙对他所说的“误会”、“逾矩”完全摸不着头脑,就先支支吾吾地答应下来。她刚说完没关系,雎安便再次行礼转身离开,动作从容流畅。
  他看起来太冷静太正常了。
  即熙迷惑地看着雎安的背影,心想是她杞人忧天了么?或许雎安根本没她想得那么难过。
  毕竟七年过去了,再深的感情,也是会淡的罢。
  在那个黄昏中从冰窖里走出的雎安,似乎把悲伤全留在了冰窖里。他言谈举止如常,继续出席了封星礼之后的各种会面和宴席,向前来的仙门百家为封星那天的失态道歉,优雅得体,令人信服。
  柏清不禁为此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还怕这位师弟会像第一次试炼时那样,挣扎半个多月才恢复。看来是他想得太严重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雎安也强大了许多。
  星卿宫平日里很少接待宾客,三年一次的封星礼因而显得珍贵万分。诸位门派的使者很快略过了封星礼上这个小插曲,开始拜见各位新任星君,完成各种礼节事宜,同时为了新_0_di_0_zi入宫的事暗中较劲。这一向是最令星卿宫主焦头烂额的时刻,不能戳破又不能放任,必须在各家之间掌握好平衡。
  雎安非常忙碌,即熙虽然把能推的事情推了大半,但仍有些逃不过的清谈或宴席。她只能在各种间隙里观察雎安,他看起来似乎瘦了些,笑容更少了一点,除此之外处理各项事情游刃有余,看起来一切正常。
  不知为何,他越正常,她却越害怕。
  就像是一根被拉得过于紧的弦,她总害怕他有一天会猝然断裂。

30、葬礼
  眼看着封星礼结束, 新入门_0_di_0_zi的名单也确定下来,诸位门派之间的明争暗斗终于消停了。
  雎安虽然是新任星卿宫主,但这次很镇得住场子, 仙门百家再怎么努力也只塞了不足三成的新_0_di_0_zi进来。其余的新_0_di_0_zi均出身平民, 都是各位星君这三年间在各地游历时挑出来的。
  按理说年满十八岁退籍离宫的_0_di_0_zi们就该拜别诸位星君, 下山去寻自己的前程了。然而有即熙这个老当益壮的罕见例子在前,今年有不少年满十八的_0_di_0_zi不愿离开,希望能像苏寄汐这样二十四岁也能受封。
  即熙心说像我这样作为星君起死回生的千百年来能有几个?你们年年把岁月空耗在这里, 倒不如转而去修道,说不定日后还能飞升。
  但柏清在殿上劝导那些想留下的_0_di_0_zi们时, 即熙只是坐在桌边撑着脑袋, 笑道:“我是你们师母, 当然想留多久就留多久,你们就不一样了,难道还指望星卿宫养你们一辈子吗?我这是第一次参加大考就能进封星礼,你们考过多少次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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