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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她善良又疼人-分卷阅读50

顾虑。只要你想回来,我永远都会去迎接你。”
  即熙笑起来说好啊好啊,声音雀跃。
  待即熙走进房间,木门合上的时候发出被雨水浸润的撞击声,闷闷的像是敲在沾满灰尘的破鼓上,雎安的眼睫在白布下微微颤动。
  有个熟悉的声音自元婴内浮起,在他的耳边低语。
  ——第一次她不告而别独自远走,第二次她找好理由,只想带走冰糖。这种坦诚未免太过伤人,她到底拿你当什么?
  雎安浅浅地笑了一下,他转过身去撑着伞,在湿滑的石子路上慢慢地走着。
  “她希望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她希望他是友人,他便是友人;她希望他是师长,他就做师长。
  她希望他不要喜欢她,他可以静默一生,不让她知晓他的心意。
  若她计划的人生里没有他的位置,那他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并等着她某天想起他时回头看看他。
  他这一生已经是如此,无论如何不会改变心意,那就顺着她的意思让她来决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你不会伤心么?
  雎安走回析木堂,站在屋檐下收伞时,那个沉郁的声音这样说道。雎安沉默了一下,将伞斜靠在墙上,拉门走进房间。
  “自然……也会伤心。”
  他喜欢的这个姑娘,他想要她永远自由肆意,做她想做的事情,过她所喜欢的人生,做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即熙。
  若她能如此,他愿意伤心。
  三四天的时间过去,雎安的伤慢慢好了起来,他脸上的纱布拆掉的那天师母紧张得不行,见没有留疤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思薇这些日子去看望雎安,总能见到师母在捉弄她的堂妹寄云,一面奇怪于师母对雎安过度的维护,一面又疑惑于雎安从不责备师母。
  这种情形总是让她想起即熙。
  不仅师母和即熙相似,就连雎安对待师母的态度都与对待即熙相似。
  若不是亲眼见过即熙的尸体,她都要怀疑师母和即熙是一个人。
  再过几日她就要启程去梁州,思薇吃完晚饭回到昭阳堂时,推开门不期然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来人正坐在她的梨花木椅子上喝着她珍藏的明前龙井,见她来了便啧啧笑道:“你这包茶是上品,比从前我们悬命楼的也不差。”
  这场景太过熟悉,思薇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半年前,她刚刚把他救醒的时候。
  “你……”思薇慢慢回过神来,两步走上去急道:“你怎么进来的?你为何不易容,你这张脸有太多人认识,被人看见你就出不去了!”
  贺忆城摸摸自己的脸,笑道:“自然是我来的时候易了容,守门的_0_di_0_zi认得我知道我是你的客人,于是我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你的封门符没改,我又堂堂正正地进了你的房间内。”
  思薇竟有些无言以对。
  “至于我现在换真容,是因为我要来同你道别,最后还以一张假面皮对着你,我怕以后你忘了我真正的样子。”贺忆城撑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酒窝浅浅。
  思薇怔了怔,她问道:“你要走了?”
  “嗯,你不是说我可以离开奉先城吗?我准备去别的地方游山玩水,估计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思薇看着贺忆城,她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不好听的话她都说过了,好听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贺忆城打了个响指,道:“正好你的生辰礼物还差一样,我给你送来。”
  只见贺忆城从袖子里慢慢地珍而重之地掏出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小兔子有点慌乱地趴在他怀里,红色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思薇。
  “和你颇有缘分的一只兔子。”
  思薇疑惑地看着这只小兔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它和我有什么缘分?”
  “它是我在你生日这天救下的兔子,我救它一命恩同再造,所以那天就算是它的生辰,它和你就是同一天生日了。再者你看看它多像你,你也是皮肤雪白,但情绪一激动脸也红眼睛也红,就跟兔子似的。这么深的缘分,你不认她做个妹妹都对不起她。”贺忆城一番天花乱坠的胡言乱语,然后出其不意地把兔子塞进思薇怀里:“快把你的妹妹抱抱好。”
  思薇有些僵硬地抱住它,感受到活物温热的体温,她慢慢放松下来,有些犹豫地抬眼看着贺忆城。
  “这兔子好像是公兔子。”
  “那就是你弟弟。”
  “……”
  贺忆城稍微收敛了笑容,指节在梨木桌上敲着,撑着下巴说道:“其实我来,是想跟你道歉的,那天我说的话并非有意,对不起。”
  思薇微微低下头,摸着兔子身上的绒毛,低低地说:“你不过是说了实话。”
  灯火下她的神情黯淡,没有了平时尖锐骄傲的样子。贺忆城觉得这次见到的思薇,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闷。
  贺忆城眼睛转了转,说道:“别不开心嘛,我给你唱首歌儿吧,咳咳咳,你听好了啊。”
  “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攧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伴的是银筝女银台前理银筝笑倚银屏,伴的是玉天仙携玉手并玉肩同登玉楼,伴的是金钗客歌金缕捧金樽满泛金瓯。你道我老也,暂休。占排场风月功名首,更玲珑又剔透。我是个锦阵花营都帅头,曾玩府游州。”
  贺忆城一首小曲儿唱下来,声音是极好听的,也句句在调子上,就是这内容太过放荡不羁。思薇听着听着眼睛就瞪起来,捉了他打拍子的手掰过去,掰得贺忆城哎呦哎呦地喊疼。
  “你能不能要点脸面?”
  “要什么脸面,我要半生来折柳攀花,一世里眠花卧柳。”贺忆城笑眯眯地说。
  思薇咬牙切齿:“你真是……俗不可耐!”
  “非也非也。”贺忆城揉着被掰红的手,看着眼前一扫沉郁之气,重新精神起来的姑娘,笑道:“你可听过生有热烈,藏于俗常?那便是我。”
  生有热烈,藏于俗常
  对于他这种自我吹捧,拼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思薇造已见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她抚摸着手里的小兔子,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脸半晌,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虽然不知道他有几分真心实意几分戏弄,但是他确实给她准备了一场很好的生辰礼。
  “谢……谢你。”思薇磕磕巴巴地说。
  贺忆城愣了愣,他看着脸慢慢红透了的思薇,她明显不擅长说这种话,但居然也不躲避,就红着脸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别突然这么可爱,我可是会动心的。”贺忆城似笑非笑地说。
  思薇又柳眉倒竖瞪起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院门打开的声音,屋外一声呼喊:“思薇啊,我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忙!”
  这声音,不是她那位无法预料的师母还能是谁?
  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近,思薇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慌张地把贺忆城推进她那大衣柜里,警告道:“千万别出声。”
  然后把兔子也塞在贺忆城怀里:“你先拿着兔子。”
  说罢就把衣柜门关上,也不给贺忆城再说什么的机会。贺忆城抱着兔子环顾着这个熟悉的狭窄的衣柜,对兔子叹道:“你说我和衣柜可真是有缘。”
  即熙走进昭阳堂思薇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她有些不自然地站在房间中,紧张地看着自己。即熙想这又是怎么了?
  “我一会儿准备睡了,你回去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思薇紧绷着一张脸说道。
  即熙不信:“这刚吃完晚饭,这么早你就要睡?不可能,你先听我讲完我的事再睡。”
  她十分自然地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和思薇都倒了茶,反客为主道:“站着干嘛,坐啊……哎你今天泡的茶味道很不错。”
  思薇瞥了一眼衣柜,僵硬地走过来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即熙从袖子里拿出个布袋子,放在桌上。
  “我问柏清借了乾坤盘,这星卿宫里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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