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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分卷阅读108

移到下一行时,却僵硬了。
  孤伶伶的六字,漂亮的楷体,尖锐扎人。
  是一遍遍重复篆刻的结果。
  温衡 言希代书。
  她酸了鼻子,抱住墓碑,低垂的额贴在那一块刺骨的凉上,干净的袖角,沾上雪,骤冷。
  她以为,自己只是走了一个转身的距离,放眼,却是一片汪洋恣意的海。
  生离别,如果不是离别之时情求不得,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离别的时候你我还活着。
  不远处,传来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在雪地中,厚重而沉闷。
  阿衡撒雪铺平脚印,走到反方向的大树后,前方一排碑墓,挡了个彻底。
  这种天气,来墓园的人很少。
  她轻轻探出头,却看到一行五人的背影。
  打着伞,雪色中不甚清晰,只辨得出,两男三女。
  他们停止了,站到了她刚才站过的地方。
  为首的女人收了伞,抱着的束花,放在坟前。
  她的发髻上簪着百花,带着思念的语气辛酸开口,安国,我和孩子们来看你了。
  身后的那对年轻男女跪了下来,冰凉的雪地,泣不成声。
  这样正大光明的悲伤眼泪,真让人……羡慕。
  阿衡看着他们,只记得起无休止的冷漠,似乎,他们离开她时,没有此刻悲伤的万分之一。
  沉默的母亲,在她跪在温家门前两天一夜依旧无动于衷的母亲;
  皱着眉的思莞,最后只说了一句——阿衡,够了。妈妈现在不想看见你。便紧紧关上门的思莞。
  思尔看着她,眼中带着悲悯,像是,看到一只小猫或者一只小狗奄奄一息的性命。
  她说,我告诉过你的,不要痴心妄想。亲情,言希,友情,在这个肮脏的园子里的,统统不要痴心妄想。
  我告诉过你的。
  从她手中,高高落下的,是Z大的通知书。
  风卷着雪,绵延狂暴,埋葬了过往,和着哀乐,在天边,旋转。
  风中,远处的声音只剩下单薄的音节,断断续续传入她的耳中。
  温妈妈揽着站在后排的那一对男女,开了口,安国,你不用担心了,小希有了女朋友,是一个好姑娘,今天我专程带她来看你,不比咱们的阿衡差,安心吧。
  那一对男女,穿着棕色大衣的黑发少年,拿着伞,身旁站着一个娇小身姿的姑娘,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俏皮依赖的姿势。
  那姑娘调侃,言希,你前岳父都承认我了,这辈子,你只能娶我了,知道不。
  言希。
  言……希。
  阿衡想,这名字,真好听。
  两小无猜时,她常常对着旁的全世界的人皱着小脸指手画脚,呀,我跟你说,言希可烦人了,真的,可烦人了。
  是手中握了宝贝,忍不住向全世界炫耀她的宝贝的好,却又害怕别人觊觎改为了指责的小小心思。
  其实,言希可好可好了。
  低头,吸了吸鼻子,眼中,却有了泪意。
  转身,想要离去,却不偏不倚,一脚踩进了树洞,惊起了在枯枝做窝的乌鸦,黑压压一片,在雪中,绕着树,飞转。
  阿衡怕引起注意,身体往内缩,所幸,树洞够大。
  “有人吗?”是思尔的声音。
  渐进的脚步声。
  阿衡唇有些干燥,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外面。
  一双棕色的皮靴,越来越近。
  太近了。
  她甚至看得到,它膝弯处牛仔裤料的褶皱。
  终于,停止。
  她埋了面孔,向黑暗的更深处,用手捂鼻,抑了呼吸。
  却听到了,来人的呼吸。
  在雪中,微微喘着粗气。
  他死死盯着树洞,握紧了双拳。
  “言希,是人吗?”思尔问那人。
  他完全遮住了树洞,背过身,挡住思尔的视线,面无表情,平淡开口。
  看不清楚,应该是野兔子的窝。
  哦,是吗,我最喜欢小兔子,小兔子多可爱。
  思尔狐疑,走上前,想看个清楚。
  阿衡透过微弱的光线,那个少年的大衣看起来,很暖很暖。
  他移开,环抱双臂,挑眉,说不定是黄鼠狼,黄鼠狼也挺可爱。
  思尔变了脸色,远远扫了一眼,黑糊糊的,确实看不清,转身,走离。
  萦绕在鼻翼的淡淡的牛奶清香,伸手,就能拥抱的熟悉和心安。
  阿衡觉得,心口堵得难受。
  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他握着伞柄,静静站着,看着这树洞,许久许久,恍惚,连大眼睛都变得温柔。
  终究,默默放下手中的伞,而后,脱下皮手套,躬身,轻轻放在树洞口。
  转身,孤独的脚印,一路前行。
  一树一花,菩提树下,擦身而过,真的真的,我不认得你。
  远处,那个娇小的姑娘向他砸过雪球,飞扬的笑脸。
  言希,没想到,你对小动物这么有爱心。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怎么办。
  言希抹了把脸上的雪,低头,无所谓地开口,
  那就喜欢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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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回到H市的时候,是顾飞白接的机。
  他看着她,面色还是平时的平静,但是,眉眼却冷淡了好几分。
  他问,去了哪些地方。
  阿衡想了想,前六天在旅店看书,最后一天上了坟,实在乏陈可言,简单概括。
  随便逛了逛。
  顾飞白看见她手边的伞,淡淡开口,北京的雪很大吗。
  阿衡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他眯眼,不像你的东西。粉色你不是一向讨厌。
  阿衡轻笑,一个爱护野生动物的好心人士拉下的,我正好拾了。
  顾飞白淡笑,别人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细菌,怎么能乱捡。扔了吧。
  阿衡愣在原地。
  他说,我能买千把万把,三百六十五日,一日送你一把,这一把,就丢在垃圾箱,如何。
  阿衡皱眉,听着顾飞白的话,似乎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怎么,不舍得扔吗。
  顾飞白冷冷瞥她。
  阿衡把伞递给他,淡笑,扔了吧。随你喜欢,怎么处置都行。
  顾飞白打量她,没有感情的声音。你呢,你是不是也随我处置。
  阿衡后退一步,眉眼是微笑,却没有丝毫笑意。飞白,这笑话不好笑。你知道,我有血有肉,与你一般平等自由,没理由任你处置。
  顾飞白把手插入口袋,低头,半晌,却笑。我想学肥皂剧,抱住你,给你一个无法呼吸,随便你死或者我死都很好的吻,可是,温衡,你真无趣。
  阿衡愣,啊,随即,笑开了,飞白,这不是我们的方式,极快节奏的生活才需要用吻点燃热情的速食恋爱。
  顾飞白眼中有着的小光明,却一瞬间熄灭,黯淡了——可是,我们之间连热情都没有。
  他张口,下定决心,想说什么,阿衡却微笑,低声——飞白,有什么话,你迟些再说,嗯,一月十号零点之后,都可以。现在,我很累。
  随着不远处飞机的起飞,轰隆的,盖住了所有的声源。
  她看着顾飞白的眼睛,轻咳,脸上浮过红晕,山水的温柔,小小的尴尬和认真。
  她说,我真的很适合做妻子,忽略热情,你可不可以再认真考虑考虑。

  chapter70

  Chpter70
  一月九号,H城,迎来二零零三年的第一场雪,游飞如絮,比起春日宴,不差分毫,不知是不是养了太多的才子佳人,整座古城作派也是日复一日地念成诗意。
  阿衡早上接水的时候,滑倒,不小心把水壶打碎了,浇了整条裤腿,冒着热气儿。哭笑不得,只得丢了旧的,去买新壶。
  路上遇到班长小胖,正吭吭哧哧地吃包子,看见她,揪了小辫子,就问,孩子,复习得怎么样了,你可别再让我在二三四五六班那帮兔崽子面前抬不起头,可怜你哥一张老脸,全毁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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