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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处特工皇妃-分卷阅读324

细想着李策临行前的那句话,仔细推敲起在燕北最后的那一场战役,何时攻打,何时设防,何处退兵,何人掩护,几路大军出击,几路大军阻截,谁能及时传递讯息,谁能雷霆出现于境内,还有李策所说的,谁会对她这样好。
  尘封的念头一点一滴的钻出来,像是一绛藤蔓,将她的身体缠住,月亮升起,月亮偏西,月亮弯弯的桂在村梢,月亮落下,日头升起,又是一个徇丽的一日。
  她一直这样站着,整整一夜,都在反复的推敲着求证着自已的那个惊人的念头,她的眼睛渐渐涌出激烈的光,有晶莹的泪滴落在胸口,大滴大滴的滚出,却没有一丝难过的悲伤,她被惊喜和希望网住了,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那一瞬间,金黄的阳光顺着窗楞照进来,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笑的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泪流满面的笑出声来。
  楚乔离宫的那一天,天空仍日下着雨,她没有和他打招呼,只是带着简单的行囊就骑着马出了正阳门,谦潇细雨洒在她的肩上,可是却显得有那样的勃勃生机。
  李策仍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皇帝,他此刻正坐在国子大殿的殿顶,一身拢纱暗红长衫,坐在高高挑起的飞檐上,国子殿下是一片担忧哭喊咆哮的大臣们,他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带着芳香的熏风吹在他的衣角上,扬起里面袖箭图纹,他望着远远的蔷薇御道上,少女一身鹅黄布衣,骑坐在白马上,两侧是连绵的梧侗,夺目的色彩如同一幅徇丽的书画。
  四个月了,已经够了。
  他这样微微笑起来,横笛吹奏起一首欢快的曲子去欢送她,笛音清亮,像是婉转的百灵,穿透了这座宫廷的奢靡繁华,一路跟随着她的身影,走出了一重一重的宫门,越过了黄金的门槛,高高的固廊,暗红的宫墙,去了一个广阔的天地。
  眉山相护,孤骑赴会,被家族排挤打压,险些断送大好前程于尘埃之地
  败走悦贡,九死一生,形如狡兔却无有三窟,置之死地而退无生路,家国摒弃,沦入宵小之列,遭万干黎民唾骂,死不能入宗庙族谱,终成帝国第一叛贼。
  绝地弁起,以一人之力扭转外世青海之乾坤,赫赫之威威慑西蒙,时机尚未成熟,却挥兵东进,只为扼红颜于一线命垂。
  大夏磨刀霍霍欲国卞唐,燕北发兵东下以报夺妻之恨,甘愿抛却显赫之基业返回故土,以百万之军做赌,终得偿微薄之心愿。
  诸葛玥,我一直以为我才是这世上最疯狂的人,可是面对你,我却终知自己的浅薄狂妄。
  李策心中浅笑,和一个疯子,该如何争抢?
  我们都是早已被上苍钦点了戏码的棋子,我挣不脱,燕询也挣不脱,唯有你,有勇气一次次挣脱逃透,又有勇气一次次跳入漩涡,我终究输给你,输的心服。
  曲调开常轻快,合着下面百官们粗重的哭声显得是那样滑稽,孙棣站在宫殿之下,望着那个看起来大逆不道的身影,听着充耳的欢乐曲调,却觉得异常寂寞。
  宫殿的路长且清冷,两侧是高高的宫墙,依稀可以嗅到宫外的清甜香气。
  这样明媚的暖日之下,是谁的心底漾起一层轻轻的涟漪,挑破了每个子夜时分的寂寞雾霭,拨乱了寂寂锦宫中的浅浅王尘。
  他一直是如此,以微醉的眼睛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清醒。
  夜幕渐渐降临,官员们哭的嗓子都哑了,有几个老臣发了羊癫疯,已经早早就被抬下去了。
  整座宫廷都被掩盖在一片奢靡的灯火之下,煌煌宫灯透过金吾宫的千百肩宫门窗扉,静静的照耀着金吾宫的夜晚。记忆纷乱头绪,如同从绢布上扯下的一根细丝,轻轻一拽,整匹华丽的绢布全部散乱,徒留一片奢靡的残红。
  李策从梯子上一步一步的爬下来,百官们哭着爬过去,大叫着陛下要注意身体,勿要肆意胡闹云云。
  “诸君果然对朕忠心耿耿,今日朕已经想明白了,爱卿们快快平身吧。”
  众人顿时涕零如雨,心道皇上总算顿悟了。
  “为了仔细反思朕的所言所为,朕决定,罢朝三日,大家也回家好好思量,研究济世富国之道吧。”
  说罢,就在众多大臣呆愣的目光中扬长而去,还没走出国子殿,就迫不及待的对内侍说道:“连宴三天,把这次所有入选的秀女都带到柔福殿来。
  诸人无语,帝王得意的大笑而去。
  我们都是命运手下朝生幕死的浮游,仓促之间,便隐现数十年峥嵘冷热。
  乔乔,但愿你能走得出去。
  161灯火阑珊
  出了白芷关!后,就是大夏的士地了,虽然此时巳是隆冬,但是贤阳地处西南,气候温和,楚乔出关的时候竟然还在下着雨。
  淡青色的远山笼罩在白茫茫的雨雾之中远江如链,坑蜒的流过,原野上的黄昏份外美丽,乌金微沉,火地概金,冷月却已然淡然初升,荒莘繁盛,高高摇曳,与马背平齐,大风吹动之间,隐见那离离之草如赤金微波,自广袤的天际一波一波的汹涌而至。
  站在贤阳城外的官道上,她却突然踟蹰了,不知是否该走进去,她人生的这十一年是一副滂沱的书画,前八年是水波下冷月沁冰的暗夜倒影,后三年却是鲜血淋漓狰狞交错的笔笔刀痕,如今陡然间抛却了宿命的枷锁,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最初的激动渐渐诮失,冷却的神智在脑海中激烈的冲撞着,如若是真的,他现在是何种身份,又如何能与她这样的人有所交集,她已害的他几次险死,如今又要亲手毁掉眼前的这一切吗?而如果,她所想的都是错的,李策所说,不过是燕询大发慈悲的放了她一马,那么,她又该情何以堪?
  而现在的她,已经连张嘴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就这样在贤阳城里住了下来,租了一间小小的屋舍,独门独院,地处偏僻,门前生着两株垂柳,此时光秃秃的,枯黄一片。
  转眼间过了七八日,年关已到,贤阳城里张灯结彩,浓浓喜气,隔壁的房东见她一个单身年轻女子独自住在这里,便两次三番的来邀请她一同过年,都被她婉拒了。
  又过了三天,一年一度的上元节至,清晨的时候下了一场清雪,不过雪花还没落地就融化了,倒是树枝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远远望去,远处的山巅白茫茫的一片,山下碧水脉脉,满城梧桐蔽日,一片湖光山色。
  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胖妇人,长的十分和善,膝下有一双儿女,丈夫是城里私塾的教书先生,也算是小康之家。那女孩子似乎很喜欢楚乔,每天经过门前的时候都会伸着脖子往里看,她哥哥见她好奇,有时候就在下面托着她,让她趴在青墙上瞧一瞧。
  傍晚的时候,楚乔害怕房东再来叫她吃饭就自己出了门。
  天还没黑,灯市也还未开,但是街上就已经十分热闹了,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小吃摊位绕着大衙摆了一整排,贩卖煮酒烟丝胭脂玩物的小贩挤满了贤阳主街,楚乔嫌这里太热闹,就稍稍避开。
  因为是节庆,平日不出门的大户人家夫人小姐们也纷纷出了府,街上随处可见几人抬着的轿子软椅马车,一辆辆的从楚乔身边经过,偶尔飘出几缨欢笑声,和着远湖吹来的暖暖熏风,一派祥和静谧的气息。
  相较于满眼的红粉艳绿,楚乔穿的十分素净。但是毕竟是卞唐皇宫之物,到底比寻常的民服华丽精致,藕色云纱薄衣,浅蓝藕白长罗裙,以极淡色的丝线绣出一朵朵淡淡的玉兰,远远望去,如清新的冉冉新荷。加之她淡定青温的气质,独自一人行走在梧桐深寂的长街上,过往的书生公子无不争相注目,偶有想要上前来搭讪攀谈的,走到她身前却略略踟蹰,只感她的清冷舒淡之气不似寻常女子的矜持做作,而是实实在在的没将这重重人影放在眼内,稍一犹疑,她就已经去的远了。
  天色渐黑,暮色合拢,天公作美,赐了今夜一轮圆月,星子寥落,淡淡的月华被或繁或疏的村叶一筛,被碎成细小的明光,淡淡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贤阳城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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