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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分卷阅读12

子们一起上课。然而那些_0_di_0_zi们在严深的暗中推动之下,又是一致排外孤立他,故意给他最差的剑,使绊子让他错过课程。
  频繁缺课让晏瑾只能学到皮毛,好在主角光环天赋过人,他就算是拿着最普通的剑自个儿比划,也像模像样的。
  但那也仅是像模像样,深究起来还是很多错误,沈知弦就给他一个个挑出来纠正。
  讲得兴起时,沈知弦忘记了师徒俩之间的隔阂,拿过晏瑾的剑,就要亲自给比划比划。
  “譬如朝露不是这样用的。这是剑客于某日清晨见蜉蝣飞过慨而使出的一招。朝露稍纵即逝,这剑招便要灵巧而快,叫人还未来得及看清,就成了暮死的蜉蝣……”
  他将剑尖上挑又压下些许,将一片泠泠剑光都压灭,仿佛暮色染上大地后,失去生命的蜉蝣们翩然落地。
  晏瑾一个恍神,忽地上前了一步,一双眼紧紧盯着灵动的剑尖。
  “风尽兰州是剑客于日落西山黄昏时顿悟的一招,遍地枯叶映残阳,西风卷过一片萧索,叫对手见了彷徨瑟然……瞧见没,就很帅……”
  有模糊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一晃而过,似乎也曾有个意气风发的白衣人,在为他比划着剑招,嘴里说着相似的话,只是当时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截枯枝。
  晏瑾脱口而出:“师尊,您会一招风尽兰州么?”
  “风尽兰州?”沈知弦剑尖一挑收了式,几乎是想也未想,手腕一抖便使出那一招,随口吟道:“而今立尽月黄昏,西风过尽上兰州……”
  晏瑾瞳孔骤然放大,记忆里和眼前的两个身影仿佛重合在一个,一个惦念许久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岁——”
  “哎呀!”沈知弦突地一声惊叫,就打断了晏瑾的话。他脸色微变,招式还未收尾便反手将剑杵在地上,权做支杖,另一只手扶着腰,神情微妙又无可奈何,“我的腰……”
  他不敢动用灵力,才用的晏瑾的剑。可晏瑾的剑也是上等品质,掂量着很有些分量的。譬如朝露胜在借巧劲还没出事,风尽兰州这招要大开大合,他一个不注意,就略略闪了腰。
  晏瑾:“……”
  他将几乎要吐出来的名字咽回肚子里,一瞬间便重新恢复成沉默的状态,在沈知弦的示意下,谨慎又防备地扶着人回屋。
  沈知弦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借力,冰凉凉的,全然不是一个正值青春风华正茂的人所该有的温度——心疾葬送了他的未来,只给他留下一个对于修行者来说无比虚弱破败,宛如废物的身体。
  上一世,晏瑾也是曾仰慕过他的,故而对拜入他门下并没有太抗拒,可谁知换来的却是灵根断绝,一朝殒命。
  他可怜沈知弦,却也更恨他。
  晏瑾垂了垂眼睫,掩去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将人扶到了床榻上,沉默地行了礼,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第13章 匆匆
  自从那次练剑出了意外,沈知弦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也懒得在晏瑾面前继续摆沉稳架子了。
  反正那样糗的样子都被晏瑾看过了,还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
  装模作样也是很累的。沈知弦卷着被子,心平气和地想,毕竟他是要靠内在美来得到徒弟认可的好师尊。
  于是继闪腰事件之后,晏瑾又陆续撞见了沈知弦吃鱼差点儿被鱼刺呛到现场,沈知弦赖床不起和小草芽斗嘴现场,沈知弦练剑走神、长剑脱手而出差点削秃小草芽、然后一人一草险些打起来的暴躁现场,等等等等。
  晏瑾:“……”
  晏瑾心情复杂。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沈知弦吗?怕不是真的被夺舍了吧……
  然而损失形象换来的成果喜人。沈知弦不会想到,他在吃喝穿住上费尽心思,都没能软化得了半分的人,因着他这一堆糗事,心态是终于产生了动摇。
  虽不至于彻底消除隔阂,但至少态度平和了许多,师徒俩偶尔还能聊几句闲话了。
  沈知弦很欣慰,只以为是怀柔政策起了效果,挥霍起灵石宝玉来更是毫不手软——反正当年前宗主划分给他的管辖地是超大块超富裕的,他每年收的上贡甚至要比宋茗还多。
  ——宋茗肯定是要气死了。
  因为这日开早会,某些管事们会在宋茗的暗中示意下,又提议让他主动让提成上缴给宗门了。
  说是上缴给宗门,有多少会被半路拦截,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知弦神色平静地听完,就眉头一蹙作西子捧心作虚弱状,长睫轻颤,一声叹息,开始怅然怀念前宗主——也就是他的师尊。
  穿书以来,他除了在晏瑾身上费心思,在与几位长老的关系上也颇费了番功夫,毕竟孤身一人寸步难行,抱多几条大腿才好活嘛!
  除了他是走关系当上的五长老,其余四位长老都是当年和前宗主一起闯荡的师兄弟,都是沈知弦的长辈,大长老二长老只忠于本职,很少管其他事,其他两位长老和沈知弦关系倒是不错。
  于是每次沈知弦一捂胸口,三长老和四长老就会立刻凑来,一唱一和搭台演戏。
  什么“哎呀你可不能出事啊”,什么“你要是出事了我们百年之后可还有什么面目去见老温啊”,又或是“你这身体就该矜贵养着……峰上灵石够不够用?不够师伯这给你匀点儿”……
  唱完一轮,四长老还要一本正经地对那几个管事说:“你们沈长老身体情况特殊,得许多灵石矜贵养着。我瞧着宗门灵石也不缺很多,慢慢想别的法子就是了。总不能苛待温宗主唯一的徒儿。”
  四长老将“苛待”两个字咬得字正腔圆,那些管事们哪个人还敢说话,再说他们就要成逼死前宗主唯一徒儿的罪魁祸首了!
  于是他们讪讪然闭嘴退到一边,沈知弦大获全胜。他也是乐得装虚弱,反正他心理素质好,相比于被别人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他更喜欢看宋茗吃瘪。
  两位长老带着“病弱”的沈长老,一边嘘寒问暖,一边就提早告退一块溜了。
  只留下一个满腔怒火又发不得的宋茗,在议事堂里脸一阵青一阵白,缓了好久才顺过气来,冷邦邦地继续议事。
  偷懒早退三人组在路口分道扬镳。
  两位长老去下棋,沈知弦气定神闲地回去补觉——早上起太早,冬天又是最容易催生睡意的季节,他早就困了。
  然而他今天注定不能睡个好觉。
  “啾啾啾!啾啾!”
  “哎!”
  半睡半醒间,沈知弦被小草芽糊了一脸,痛苦地翻了个身,手胡乱一拍,将被子一提,就蒙住脸,含糊着斥责道:“芽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睡觉的时候不许吵我!”
  “咕咕咕!”
  小草芽灵巧地躲开他的手,蹦到他耳边,换了个声音叫,一边叫一边用小叶片扯他的发丝。
  沈知弦沉迷被窝不为所动。
  小草芽得不到回应,转而生气地揪住被角,猛地一扯,只听撕拉一声,轻而易举地就报废了这个月的第七条被子。
  ——谁都不会猜到,这么棵看着脆弱到风吹即折的小草芽,会这么大力气。
  只有杂务司的小_0_di_0_zi们会因为沈长老一个月换了七条被子而产生一些微妙的猜测。
  小草芽扯坏了被子,轻车熟路地飞到窗边,小叶片又是轻轻一拍。
  啪嗒一声,窗口大开,寒风卷携着细雪瞬间涌入室内——住的高就这点不好,风大,雪冷。
  修仙之人当不惧酷暑严寒,室内便也不会有暖炉地龙之类的东西,沈知弦先是被扯开了被子,再是被寒风呼啸一脸,瞬间清醒——“芽芽!!!”
  “啾!”
  小草芽在他气到拔剑之前先飞快地指了指外头,然后做出垂首等待的模样,又一通唧唧啾啾。
  沈知弦愣了愣:“阿瑾在外头等着?”
  “啾!”小叶片点一点。
  “等多久了?”
  “啾啾!”好久了!
  沈知弦连忙披衣而起,掐诀施术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又扒拉了一下头发,才匆匆出了门。
  晏瑾正沉默着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屋檐为他遮挡了一些雪,但没奈何风大,吹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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