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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夫-分卷阅读80

怨恨刘烈并不惧,能令他难安的却是更早之前的事情。

若是有朝一日景姮恢复了记忆……

这一瞬,他目光凶鸷的触心胆寒。

也不知刘濯是用了什么法子,不仅让景姮乖乖喝了补身的汤药,还沉沉睡了过去,之后的十来日三人竟然又如之前那般,诡异的相安无事。

明日便是除夕,别馆中四下挂起了红绸,看着一片喜庆,隆冬的天愈发冷,温舍中刘濯在手把手的教着景姮做小花船,用的是一种染了色的纸,那是下面人新制出来的,此物不止能用来书写还可折叠玩物,颇是实用。

“这一面叠到那边去,等会再描上花。”

景姮听了他的,便用心去折,前头已经弄坏了三个,这次得心应手了很多,手中的彩纸略微粗糙,还不曾流通市面,却也知是金贵难得,刘濯却拿了一盒让她用。

“不行,叠不好。”

她仰头看来,清冽的眸光潋滟纯澈,皱眉间还有些小气馁,却又极不想认输,刘濯温柔的笑了笑,便握着她的手,控着纤长的细指去慢慢折,怀中的人有片刻的僵硬,他也只当不知。

待到花船彻底叠好后,景姮就迫不及待自己去描绘花案了。

刘烈目光眈眈,这几日多番观察是越觉得不对,不由再问刘濯:“阿婵她究竟怎么了?”

“她想如何都随她吧。”

景姮为何变化如此,刘濯自然清楚,不过是她心中别有计划,她愿意演,他当然也愿意配合,或许更纵容她一些,也能让她看到别的东西。

除了景姮叠好的莲花纸船,刘濯还给她叠了一篮子的小船飞鹤,足有近百个。

“往日去河西之地时,曾看当地人往水中送物祈福,明日便是除夕了,不若将这些小船放入水中去,求个好兆头。”

“真的么?那就去吧。”

景姮正在翻看刘濯叠出来的小船纸鹤,发现每个都精致好看,听他如此说还颇觉新奇,正要放下手中的纸鹤时,突然发现底部折进去的地方似乎有墨迹,像是写了什么,她将想拆看看,却被刘烈抬手取走了。

“不许拆开。”

如此一来,景姮更加好奇了,可刘烈偏不允她看,直到去了湖畔,她才有机会拿到纸鹤。

“只可以往水里放。”

言下之意还是不准打开。

长安的湖不似广阳那儿会结冰,长湖泱泱傍晚时起着凉雾,景姮最先放入水的是自己折的花船,然后又接了刘濯递来的小船往后放,看着湖面上越飘越多的纸船飞鹤,心中莫名虔诚起来。

“阿婵有什么愿望可以说出来。”

她的愿望?

看着随波逐流的小船越来越远,景姮恍然出神,抬头看向身边的两人,握着最后一只飞鹤,她默默然的低下头:“你们转过去,我才能许愿。”

刘濯自然是由着她,笑着转过了身,清瘦颀长的身影玉立在湖畔,风骨昳丽,倒是刘烈凑了来,剑眉微挑着,指了指她手中的纸鹤。

“不许偷看。”

“哼!”景姮也极幼稚的瞪了他。

待刘烈也转身走开,景姮才捧着纸鹤默念了自己的愿望。

她的愿望是要平安的离开这里,那他们的呢……她缓缓的拆开了纸鹤,将带了墨迹的那面抽出,目光忽而一紧。

——愿我的阿婵长岁安康

她抿唇伸手捞起了水中还未飘远的一只小船,迅速打开,晕染的墨迹依稀可辨。

——愿我的阿婵平安喜乐

作者菌ps:马上新的一年了,也祝小天使们平安喜乐


安 安






明明知道是毒
除夕夜宫中行大宴,太皇太后诏令宗亲勋贵皆可入未央宫,祈新年新福。

昨夜里三人同枕而眠,同前几日一样什么也不曾做,景姮睡的极舒服,晨间爆竹炸响时方醒来,洗漱后便由着刘濯给换上了新的衣裙,滚了白绒边的束腰凤凰曲裾再穿上绯色的大袖衫,镜中的人立时明艳冠绝。

刘烈坐在近处,凝着景姮容颜片刻,将八宝妆奁内的玉笄递给了刘濯,一边叮嘱道:“入宫后无论发生什么,切记要跟王兄在一起,谁都不可听信。”

“嗯。”景姮也不探究他话中的意思,这一月来他们虽未过分筹谋,却总在商议着什么,想来今夜便会见分晓了。

她这样乖的应下,反叫刘烈不适,将景姮的手往掌中一握,软滑的不由让他轻轻摩挲揉捏。

“要记在心上。”

景姮抽不回手,细细的眉微拧,侧首便瞪了他一眼,皎丽的眸光中写满了不乐意,刘烈笑的灿烂偏不放手。站在两人身后的刘濯只淡然笑着,长指缓缓勾起景姮鬓间的一缕碎发掖入髻中,选了两支翠玉绸缎做的飘枝花插入,再观镜中,已是满意。

“好了,去用膳吧。”

今夜宫中有变,刘烈先行入宫去了,午后刘濯才带着景姮出别馆,卫队是他的定西三十八骑,骏马铁蹄铮铮踏响着北阙长街。车驾极阔,景姮挨着刘濯坐在一起,看着他温润白皙的面庞上露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意,忽而好奇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而是看淮南王要做什么。”

他柔声说着,景姮却莫名觉得胆战心惊,淮南王与刘濯有交易在先,求的是入主未央宫做天子,眼看现下皇帝刘琚龙体一日差过一日,今夜倒似乎是个起事的绝佳时机。

“淮南王要宫变么?他若是做了皇帝,你们怎么办?”

刘濯神情未变,漫不经心的说道:“阿婵觉得刘爽能做这皇帝?”

明明是反问,偏景姮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她立时惊觉过来,刘爽再是有毒辣心计,苟且偷生之法,又怎么敌得过刘濯的纵横,今夜的赢家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那……你要做皇帝?”终是没忍住,景姮侧偏了头看向刘濯,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能想象出他穿上帝服的样子,定然是好看极了。

“不,那会是阿炽的。”

他看着她的目光忽而变的极复杂,却独没有对帝位的眷念,让景姮不由心头闷沉。

“很快,阿婵会成为皇后,喜欢么?”刘濯轻抚着她的头,似有揶揄也甚是期待。

景姮想起父亲曾经说的那些话,皇后之位于景氏出奇的重要,可是于她而言是半分喜悦都无的,她默然垂首,并没有回复刘濯,广袖中的手攥的紧紧。

今夜,至关重要。

……

景姮再入殿时,身后跟着莞娘捧了托盘,还未至傍晚,大殿中歌舞已起,穿着轻纱舞衣的少女们婀娜摇曳,踩着矮鼓就着钟乐飞旋,将折腰舞美到了极致。

“怎去这么久?”

见她终于回来,刘烈也不急着去寻了,牵过景姮让她坐在了两人中间,如今无需男女分席,倒方便了他和刘濯照看她。景姮坐下就接了莞娘手中的莲鹤方壶。

“遇到宫人送热汤,喝了些还不错,便要了一壶来。”散着热烟的花茶汤倾入杯盏中,景姮便推给了刘烈,自然而然的说着:“你总是饮酒,还是喝些别的吧。”

刘烈立刻笑了,无形中一条狼尾差些欢喜的翘上天去。

“阿婵也知心疼我了?”

他正要端起来喝,却被刘濯先抬手取走了,鎏金做的杯盏辗转在那人白净的长指间,景姮的目光一紧,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眼看着刘濯细闻后一饮而尽。

“王兄?”

刘濯淡漠的弯唇,仍持着那个杯盏,看向景姮时清冷的眸光里依旧是温柔,沉沉道:“阿炽饮酒便可,这些……阿婵给我就行。”

景姮毫不避讳的对上他的视线,勉强的笑了笑,端起方壶又给回了莞娘,因为紧张,手心里已是湿热一片,看着翩然的舞姬们,多彩的身影渐渐模糊在眼中。

他略通医理,不可能闻不出那里面掺了什么,他竟然喝了……

“只这一杯,王兄既然喝了,便够了。”她哑声说着。

正巧此时椒房殿的大长秋前来,说是唐皇后请她去见。

“既是阿晚姊姊相请,那我便去去。”景姮起身时差些站不稳,刘烈还在叮嘱她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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