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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亲爹-分卷阅读19

安的。”
  孔循向来很会察言观色,仔细看了看林风,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日的事吓到你了?”
  林风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被看穿,忙尴尬摆摆手。
  孔循突然大笑,“哈哈,你这孩子怎么傻乎乎,行了,傻小子,你担心什么,担心你爹啊,你快省省这个心吧,就你这点小事,还影响不了你爹。”
  林风疑惑地看着孔循。
  孔循笑道:“你是不是担心因为李琪那死老头当庭弹劾你爹,怕你爹迁怒于你?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爹向来不是随意迁怒人的性子,再说,他和李琪的事,都是老黄历了,李琪这些年没少折腾,你爹都习惯了,反正也不多你爹这一件。”
  李琪和冯相的事林风一路也听了不少风言风语,终于忍不住问:“真是我爹抢了李琪的相位,才让李琪对我爹一直怀恨在心?”
  谁想孔循直接被逗笑了,“你爹和李琪争相位?你听谁说的,他李琪也配?”
  “啊?”
  孔循笑道:“那是李琪一直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件事你可问对人了,要说这事,还真没比本使君更清楚的,毕竟本使君当时可是正在场。”
  林风疑惑地看着孔循,这么巧。
  孔循顿时扎心,捂着心口,“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本使君以前是枢密副使么?”
  林风瞬间瞪大眼睛,枢密副使,这家伙是枢密使,虽然枢密使和节度使官阶一样,可枢密使权利可比节度使大多了。
  枢密使和宰相,一个掌天下兵权,一个掌天下政务,很多时候,枢密使可是压宰相一头,当然枢密使和宰相到底谁厉害,还看个人资历和谁更受皇帝信任。
  这家伙以前干过枢密使副使,那相当于军委二把手啊,现在怎么沦落到一个藩镇的节度使了?
  “那是因为我嫁了个女儿啊!”孔循幽幽地说。
  林风眨眨眼,嫁女儿当爹的贬官?天下还有这样的规矩?
  “当时三皇子选妃,本来挑中的是枢密使的闺女,我劝枢密使放弃了,结果等后来,我闺女成了三皇子妃,枢密使大怒,我不就来沧州蹲着了么,唉,幸好这次你爹替我求情,要不我还回不去。”
  林风眨眨眼,“这……这个虽然有点阴差阳错,不过也不能全怪您吧?”
  “不是阴差阳错,后来我女儿能当选,是我走了关系,不过这事不能怪我啊,当时那个枢密使正是陛下的心腹,而且支持二皇子,我当时依附他,是很真心的建议的,他既然已经是皇帝的心腹,而是站了二皇子,就别和三皇子牵扯,省得别人觉得他脚踏两条船,他当时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可谁想到他拒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人在他耳边嚼舌头,说我之所以劝他,是因为我也有个女儿,而且当时他也有些后悔没让女儿当皇子妃,我一看这家伙脑子如此不清,为求自保只好坐实了这件事,干脆和皇帝做了亲家,要不,你让我怎么办。”
  林风张大嘴巴,这也行?
  不过这位做的好像也没错,毕竟上司已经得罪了,只是,这个事怕是很多人在背后说吧!
  难怪这家伙被丢到这。
  “那那位枢密使呢?”林风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敢回去。
  “死了,那家伙参与潞王和二皇子的夺嫡,虽然斗败了潞王,不过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我当初就劝他,他已经是皇帝心腹了,何必再插手夺嫡的事,可他不听,啧啧。”孔循摇摇头。
  林风嘴角抽抽,难怪这家伙敢回去。
  “那当年的相位之争?”
  “哎,其实哪有什么相位之争,就是当年皇帝刚刚登基,罢免了先帝那两个酒囊饭袋的宰相,如此一来,政事堂不是有两个空缺么,按照惯例,宰相人选是由在位的枢密使和宰相共同举荐,然后皇帝选择,当时枢密使和我还有政事堂剩下两个宰相经过商讨,定下了崔协和李琪,呈送给陛下,可等结果出来,陛下选中的却是你爹,然后崔协和李琪竞争一番,崔协上位,这不李琪就没当上么!”孔循轻松地说。
  林风听得有些懵,候选人是崔协和李琪,投票结果是他爹,这操作……
  “别奇怪,你爹资历甩崔协李琪八条街,你爹出任宰相整个朝廷都没异议。”
  “那你们当时推荐时为什么不推荐他?”林风不解,你们要推荐了,不就没后面那些事了。
  孔循翻了个白眼,“你爹是先帝心腹,陛下是起兵……才得的皇位,当时你爹正被陛下关在宫里,生死不知,我们脑子有病才推荐你爹。”
  *
  冯相在陪皇帝祭完天后,就带着崔相回去了。
  回到京城,冯相处理完堆积的政务,就对崔相说:“今晚正好本相当值,你先回去吧,等明日来换本相。”
  崔相一路舟车劳顿,早就想歇歇了,听了客气两句,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半夜,冯相处理完最后一卷奏表,看了眼漆黑的夜色,拿起旁边的烛台,起身去了后面。
  政事堂后面有一排库房,存放着历年政事堂政务记档。
  冯相拿出钥匙,打开门,推门进去。
  进去后,冯相轻车熟路往库房深处一架有些落灰的书架走去。
  走到书架,冯相微微抬起烛台,看了下,伸手摸向第三层书架的一卷手札。
  “你大半夜进来,就是找这个么!”一个声音突然在冯相身后响起。


第18章
  冯相心中一惊,面上却丝毫不变,微微转身,等烛光照到对方脸上,冯相甚至微笑着问:“先生,怎么是您,大半夜的,您怎么来政事堂的库房了?”
  来人正是卢质。
  卢质看着冯相,突然笑了,“当初我之所以看重你,就是看中你这泰山崩与面而色不改的沉稳,觉得你正好和急躁的先帝互补,现在看来,果然我眼光不错。”
  “先生一向眼光很好。”冯相笑着说。
  “是吗?”卢质抬眼,“可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连他的孩子都敢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冯相神色如常,“先生,你这是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块玉佩到底是谁的,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他的玉佩虽多,可他自幼在晋王宫里出生,身边佩饰衣物都有专人收拾记录,每一块都有记档,你敢不敢让开,让我看看你身后那几个起居手札。”
  冯相面色终于变了,“先生,有些事何必说破。”
  卢质简直痛心疾首,“我不说破,你知道你扛了多大的事么,这事要被陛下知道,你还有活路么!”
  冯相微微叹气,“当时一时情急,我见那玉佩,又见那孩子的模样,一时心乱了。”
  卢质听了也叹了一口气,“这事,你做的糊涂啊!”
  冯相苦笑,“我一辈子都没做几件糊涂事,可最糊涂的,哪有比得上十七年前那件事。”
  卢质心一软,“你到现在还放不下这个心结么,当年又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回去丁个忧,谁知道他们两个,居然阴差阳错弄到兵戎相对,唉,也是命!”
  冯相闭上眼睛,“是啊,都是命,都是命啊!”
  过了一会,卢质问:“那个孩子,你真觉得他是?”
  冯相睁开眼,“和他年轻时隐约有三分神似。”
  卢质只觉头疼,“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可别犯浑。”
  冯相淡淡地说,“我没想怎么样,就多养个孩子罢了。”
  卢质简直无语,“那是多养个孩子的事么,你知不知道你身份多敏感,那孩子万一被爆出来,别人信你只是养个孩子么,陛下信你只是养个孩子么?”
  冯相顿了一下,“我会送走那个孩子,让他远离京城。”
  “把他送我那吧!”卢质叹了一口气。
  冯相忙说,“先生,这事你沾不得。”
  “都知道了,沾不沾有区别么,”卢质苦笑,“我和你不一样,你在政事堂,身在中枢,身份敏感,我好歹只算了闲人,就算哪天真出事,大不了我抱着先王爷的牌位哭一哭,陛下难道还真敢欺师灭祖。”
  冯相看着卢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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