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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现代]人偶-分卷阅读39

喃自语,慢慢调整心情去适应这样的诡谲,以便聚存足够的理智去考虑相不相信的问题——姜恺均虽然贡献了自己的雄性生殖细胞,但展昭外形特征完全没有遗传到亲生父亲的任何一点。这或许也是造成父子俩多年没有接触的某个不具实际意义的间接原因吧!从这点来说,姜恺均是挺悲哀的。
  白玉堂这边浮想联翩,另一边的蒋平摸着上唇的八字胡开口:“姜恺均读书读到高一时因家贫辍学,然后背井离乡在外面讨生活,勉强只能捞口饭吃,搞不出太大的名堂。之前二十来年,他因为重大的毒品案件被牵涉其中,后来当了线人有了立功之举,却也难逃牢狱之灾。我想姜恺均大概是在离开纵横的实验室之后入的狱,既然关在牢里,也难怪这些年展博仲找不到他了。”喝了一口茶,他又说:“今天下午三点,就是姜恺均出狱的时间,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你自己问他。”
  ……
  “你……你就是接我的人?”充满了迟疑的唤声,从距离监狱的铁门百来米的地方传来。对方的喉嗓有若经过长年嘶吼,喊坏了似的,低低哑哑。
  白玉堂抬眼看去时,和上午那张照片里同一张脸的男人马上收回探究的目光,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也屏息以待。
  “您就是姜恺均?”白玉堂确认地询问。
  “是……”姜恺均怯怯地回应,不安地以手指不停地拧绞着背包带子,此时的他在白玉堂眼里只是一个沧桑狼狈,抱着看起来和他同样败旧的背包,年近半百的中年人。
  亲眼目睹展昭生父的现状,白玉堂暗自叹了口气,“我叫白玉堂。”上前扶住人的胳膊,他说:“伯父,走吧!先找个地方暂时坐一下,我有些事问您。”
  大概是蒋平事先已和狱中的姜恺均做过多番沟通,待听到白玉堂自我介绍后,姜恺均并不惊讶,只是点点头,看一眼自己的鞋子。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选了最里面位子的包间坐下。这家店挺大,这天客人却很少,服务生送上咖啡和蛋糕之后,也不太搭理客人。白玉堂想,这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姜恺均看着面前的咖啡和蛋糕,低着头默不作声,待白玉堂再次唤他时,他拧扭起糙皱的面孔,仿若要说些什么,嘴巴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沮丧的低下头。“我……我听说我有个儿子?”
  “对,他现在二十七八岁。”白玉堂把叉子递过去,“伯父,我看您大概饿了,先吃点点心,我们再聊。”
  “没想到她会怀孕……我想他一定长得像他妈妈……”姜恺均说第一句话之时,混浊的眼里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而说起展昭,他眼里又浮起一丝丝憧憬。长长吐了一口气,姜恺均接过叉子叉了一点蛋糕放进嘴里咀嚼。白玉堂看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点怜悯的目光,连姜恺均都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应该长得像自己,真是可悲可叹。
  “您既然已经出狱了,要不要去看看他?”白玉堂问道。
  姜恺均叉着蛋糕的手颓然垂下来,连肩膀也垮了下来。“……不,我不能见他……”姜恺均鼻音霎时浓重,削弱的身影仿佛充满了绝望,带着放弃与整个世界对抗的认命。“我哪有脸见他,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出生了,像我这样的人本来不应该有孩子的,是我害他受苦了……”
  不应该有孩子?是说展昭不应该出生吗?
  白玉堂蓦然蹙了蹙眉。
  “伯父,我想请教的是从前的事。”白玉堂一瞬不瞬地看人,“还是很久之前的事。如果我没有算错,当时您应该是十九岁或二十岁。”
  “……当时是指什么时候,怎么了?”姜恺均怯懦地微微抬起头。
  “当时您在哪里在做什么,或者从事什么行业?”白玉堂抛出问题之后,端然观察姜恺均的面部表情,却发现他的眼神突然开始游移不定。
  “二十岁左右……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学历也很低,想找份收入过得去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后来和一些人偷渡去了泰国、缅甸这些地方,在道上随便混混……”姜恺均仿佛在回想当年似的开口,但说话的声音很轻,大概是他自己也觉得很抬不起头。“中间为了吸食毒品和偷窃的小案件,进出牢狱不下数十趟……后来被牵涉进件跨国贩毒案,直到……今天才刚刚刑满,我做的这些应该算不得是什么行业。”
  “不完全如此。”白玉堂用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桌面,“我查过,您在十九岁的时候曾在纵横药业短暂工作过,后来才离开的,不是吗?”
  “……那可能是吧,毕竟都那么久了……不过白先生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姜恺均紧张地握住咖啡杯的把手,一脸含糊之后的恐惧。“我这才刚被放出来,眼看自己也是要五十的人了。虽然还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但我真不想再做错事,你要是有拉我入伙做那些的打算,还是请你打消念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白玉堂正色地说:“您放心,和您事先接头的人或许没有解释清楚,我只是因为私人原因想向您打听些您过去的事,您只管有问有答。我可以保证,这些绝不会触犯法律。”他的眼芒闪烁几下,“您不用担心下一顿饭的问题,我会替您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您以后每个月的生活开销我也会全权负担。”
  姜恺均显然震惊万分,“这……怎么可以呢?”尴尬的客套话从他的口中挤出来,“我们萍水相逢的……”
  “不管怎么来说,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伯父留宿街头。”白玉堂看出他的极度错愕,啜饮一口咖啡,“就算我替您儿子照顾您,毕竟两个人,血缘这层关系是抹不去的。至于父子是否要相认团聚,到时候再说,您看如何?”
  这……这……姜恺均几乎想揉眼睛了。自己落魄地出了牢门,本想着以后的日子铁定难熬,吃政府救济多半也靠不住,正发着愁,未想竟却有人竟会主动伸手,愿意帮自己一把。
  “白先生和我的……儿子真的很熟吗?”姜恺均艰困地结巴着,话语下隐隐约约渗下一声伤感而无力的喟息……
  “很熟,所以您如果需要我帮忙,请尽管开口。”白玉堂回答。
  “那……”姜恺均张开嘴,又闭上,低着头不停地摩挲手掌,显得那般欲言又止的为难。
  “您需要钱?”白玉堂试探地问道,这是他所能思及的最大可能性。
  姜恺均颓丧的垂着脑袋,嗫嚅低语,“白先生一定以为我是要敲竹杠的,其实……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白玉堂便耐着性子听着。“我在牢里有一个朋友,我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他……他……他妈妈每次来看他,也会很照顾我,但他妈妈年纪也大了,他邻居代他妈妈来牢里探视,说她摔断了腿住进医院要动手术,但住院费和动手术装钢板的钱,他家都付不出来。医院的护士小姐说,如果再不付钱就只能替他妈妈办出院,所以……所以……”
  “知道了。”白玉堂点点头,答得很快。“您让您朋友写个银行账号给我,我待会就把钱汇过去。”
  姜恺均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朋友家里发生的憾事令他寝食难安,于是在白玉堂面前他就厚着脸皮向对方求助,然而事情竟会顺利得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于是,眼里登时泛出泪光。“谢谢……”他喉头仿佛梗住硬物,用力咳嗽了一下,才又得以发出哑声保证。“谢谢,这钱我们会写借据,然后想方设法还的。”
  白玉堂马上严明。“不用,我说过会照顾您的,您朋友的事也是我的事。或许您还觉得很难信服,但我完全出于诚意。”
  姜恺均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说……”他讷讷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的,所以接下来,您能回答我以下的一些问题吗?”白玉堂询问。
  姜恺均表示同意,于是,他稍微改变了之前话题的方向,“您十八岁时,父亲去世,对吧?于是,由您负责养活母亲和妹妹?这也是我从令妹生前的丈夫,也就是您的妹夫那里听来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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