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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分卷阅读519

服和容华一起去了老夫人房里。

两个人才在侧室里坐下,就听得三太太哭哭啼啼地进院子,“这日子还怎么过。我怎么就那么傻,没想到他在外面竟赌了。”

李妈妈听得声音忙迎了出去,将老夫人病在床上的事说了,“夫人也在呢,三太太先去侧室坐坐。”

三太太看到李妈妈满面焦急的模样,顿时信了六七分,“这……这可让我怎么活,不如那根绳子吊死了……”掩面哭起来。

薛夫人和容华将三太太迎进侧室。

三太太抽噎不停,“这两日他早出晚归,我就知道在外面有事,今天一早我就让人跟着他,谁知道到半路将人跟丢了,我只当他又在外面养了小的,却没成想他是去了捞月楼,那里岂是他能去的地方,就算有万贯家财输了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三太太正哭着,只听外面有婆子回话,“三老爷回来了。”

三太太听得这话站起身立即跑了出去。

……

薛崇仁捧着手里的虫罐子,缩头缩脑地进了垂花门。

“薛崇仁,”三太太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将薛崇仁的虫罐子夺过来扔在地上,“你在捞月楼输了多少银子,你说,输了多少银子。”

薛崇仁仿佛宿醉未醒,茫然地看向三太太,半天才道:“一……万……两。”

三太太眼前发黑顿时昏了过去。

……

“一万两只是本金,三叔父没带现银,按捞月楼的规矩还要付利息银子。”薛明睿正襟而坐,将三老爷的事说给容华听。

一万两的本金,容华想着都心惊,“三叔父不是这两日才去赌的,怎么会输了这么多。”

薛明睿道:“在捞月楼,五万金一底也是有的。”

一局就能输掉五万金,这样算起来三叔父输了一万两白银还是少的。

“朝廷不是禁赌,怎么在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一万两白银,别说是三房,就是长房和二房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银。没分家前若是出了这事,老夫人可能会用梯己银子替薛崇仁还上,可是现在已经将薛家财物品搭了,若说从公中出银子帮三房,二房就会第一个不同意,就算老夫人用了梯己银子,二房也会说老夫人分家不均。可如果这笔银子全由三房来出,三房日后要如何生活。

薛明睿皱起眉头,“大周朝的禁赌律法和历朝历代一样不过是一纸空文,小赌坊不说了,就说捞月楼这样的地方富商巨贾、达官贵人去的多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参赌本就是罪,难不成要将这些显贵都抓起来不成?”

那就没办法依靠朝廷来解决了。

“三叔父签了文书,就算我能找人出面说话,也不过是免了利息。那家捞月楼牵扯了几个宗亲,想要不出银子就一了百了是不可能的,”薛明睿神色凝重,“眼下也只能付了银子了事,朝廷政局动荡,我也没精力再牵扯太多事。”

薛明睿这时候说出朝局,想必是又有什么风吹草动。应付政局是关键,这些事上就不能费神。

薛明睿低声道:“三场考试刚一结束,就有人告科考舞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只等着阅卷发榜。”

科考舞弊和之前的拜恩师可能会连在一起,那么就会牵扯到庄亲王爷。薛明睿应付科考舞弊已是不容易,怎么还能有精力去禁赌。

再说赌场存在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换了谁就能扫荡一清。

可是这件事老夫人不可能放着不管。

容华念头闪过,“三叔父的事来的太突然了,侯爷有没有问问三叔父为什么会去捞月楼。”

薛明睿和容华对视,“三叔父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只有等他的情绪稍稍平稳了,再问问清楚。”

整件事定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拿三房的事做文章的就是二房,等着看老夫人会不会帮衬的也是二房。容华道:“若是能将拉去三叔父去捞月楼的人找到,说不定会将事情弄清楚。”万一整件事就是薛崇义所为,先抓住了薛崇义的把柄,薛崇义反而就会处于下风。

二房还不止做了这一件事,“外面都在传老夫人给了庶子梯己银子,让庶子在山东购置了五百亩良田。”容华顿了顿,“这些话若是传到薛家族里,也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再有人提出分家不均,朝廷必然会伸手干预。”

薛明睿扬起俊逸的眉毛。

说完这些,容华话锋一转,“二婶遣出去办事的婆子我已经都让人盯住了,后门的陈婆子也愿意将二婶这些年命她做的事供出来,就等二叔提出分家不均,我将人带去长辈面前说话。”二房的所作所为她已经领教太多了,她是一让再让,就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能一味等着二房害人。

自从老夫人和她说起分家,她就已经做了安排。她想到了薛崇义会利用薛崇杰庶子的身份做文章,却没想到薛崇义连薛崇仁都不放过。

薛明睿和容华话刚说到这里,木槿匆匆忙忙进了屋,“前院传话过来,三太太吞金了。”

容华心里一颤,三太太怎么会这样想不开。

容华立即站起身,吩咐红玉,“将侯爷和我的氅衣拿过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决心

容华进了三房的院子,就听到一片哭声。

薛明英、薛明达、薛明泰三个佯装镇定却挤在一起红了眼睛,薛亦秀、薛亦柔却已经忍不住在三太太床前放声哭泣。

薛夫人拉住三太太的手,“你怎么这样傻,还有这些孩子指望着你,怎么就寻了短见。”

三太太手指冰凉,脸上毫无生气,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涌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三太太身边邢长远家的拿了一碗油汤,“太太,太太先将这些喝下去,兴许就会没事了。”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忙让开路让邢长远家的上前。

容华和四太太将薛亦秀、薛亦柔叫到一旁。一个母亲不太可能当着子女的面发泄情绪,三太太吞了金仍旧没有将委屈发放出来。

“太太,您要听奴婢的,少爷、小姐们没有您怎么行,这个家都要靠您才能支撑啊。”

三太太木然地躺在床上,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刑妈妈上前将三太太扶起来,又从丫鬟手里接过碗盛了一勺油汤送到三太太嘴边,三太太看着那碗油汤忽然有了力气,伸手将那碗油汤打落在地,“让我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我自从嫁了他哪有享过半点的福,与其这样煎熬着,我宁愿闭上眼睛也就不管不顾了。”

屋子里没有了许多人,三太太一股怒火也随着砸碎的碗一起发放出来,“为了这些孩子,我是不人不鬼的算计,若是他能上些心我哪至于如此。我知道这个家里没有谁喜欢我,都觉得我眼里只有银钱,可是你们不知道,任是换了谁想要让这个家支撑下去都会如此。他每日里除了买虫逗鸟就是在外面与那些酒肉朋友吃吃喝喝,这些银钱要从哪里拿?还不都是我的梯己银子,花光了我的嫁妆又花平日的用度。娘向来看不上他没出息的模样,难不成我能去娘面前数落自己的丈夫,我也是没有了别的法子,只能向娘家求助,娘家的钱也不是白白拿的,更何况我的娘家又不宽裕,我只能想尽法子替娘家找些买卖赚些银钱,也好让娘家贴补我。熬了这么多年,攒下的银子总算能置办些田产,却就被他这样赌了出去。”

三太太有了必死的决心,话语也不管不顾,将这些年的委屈通通发放出来。说完这些,三太太拉起四太太的手,“四弟还会想办法出去赚些银钱,我们老爷只会将我攒来的随便花出去,上次在府外保小被人骗了,现在又在赌输了一万两银子。你说这不是要了我的命?”

容华拿了块干净帕子给三太太擦眼泪,四太太也是一阵劝慰,“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孩子没有了亲娘。经过了这次,四伯哪里还敢再去赌场。”

薛夫人也道:“是啊,四弟一定不敢了。”

三太太仓惶地笑道:“那有什么用,左右我是看不到了。”

薛夫人和四太太对视一眼,又拉起三太太的手,“你可不能吓我,你到底吞了多少金子。”

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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