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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分卷阅读96

构已经上前带人把给他绑了,连着傅世云一起拿着破烂布条堵了嘴。
从构动作麻利,脸上没什么表情,绑好了人后就拽着来到赵彻面前,询问道:“殿下,这二人如何处理?”
宋乐仪乐不可支,顿时心情好了,看向从构的眼神儿愈发喜欢,这位楞头青大哥可是连她和敏敏都敢绑的人,又何况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藩王之子?
赵彻随意地摆手:“押着去大理寺吧。”又特意嘱咐了一句,“好好审问。”
从构抱拳:“是。”
于是在江宁嚣张不可一世的傅世遥,在第一次离开江宁来到燕京,就被人给了当头棒喝的教训,打得风光不再,鼻青脸肿,又灰头土脸的入了狱。
不过很快,他就被放出来了。
告状告到了成安帝面前。
*
飞霜殿。
成安帝与徳王分坐两侧,屋室内的气氛隐隐有些凝重。
“陛下,父王,你们可要为我作主。”傅世遥先是戚戚喊了一句,又对成安帝委屈道,“豫王殿下嚣张跋扈,当街行凶,罔顾臣的性命,若非臣拼命反抗,此时怕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说着,他先指了指散乱的头发,又指了指脸上青紫,而后伸手拉扯衣领,露出那道被利刃割破、隐隐沁血作痛的皮肤,诉说凄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豫王殿下所作所为,岂非要逼臣做那不孝之子?”
徳王抬着一双锐利的眼眸,先是望着一旁病弱的小丫鬟,她苍白脸蛋上有一个殷红的巴掌印,又扭头看向自己儿子,他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顿时脸色就沉如黑云:“陛下,你要给臣一个公道。”
“公道自然是要给的。”
年轻帝王笑了笑,视线温和地扫过赵彻为首的一行七人,淡问:“子川,怎么回事?”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信傅世遥的一面之辞了。
傅轩的脸色更黑,他儿子女儿都被打成这样了!再看看他的好弟弟,好妹妹,好臣子们,一个个面色红润,身上无伤!
还用问吗!?
赵彻先是嗤了一句:“傅世遥,多大人了,还哭哭啼啼告状,丢不丢人?”
“子川!”成安帝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声。
赵彻这才敛了嘴角讽笑,坦然道:“回禀皇兄,臣弟今日与表妹下山,路遇傅世遥仗势欺人,欲对永安伯世子谢施动手,又辱骂当朝长公主,臣弟想着他自幼长在江宁,来者即是客,想必不懂我大越律法,一开始只想言语劝言一二,谁想傅世遥性格暴躁,竟欲对臣弟动手,出于自保之意,臣弟不得不还手。”
听到“不懂大越律法”一句,傅轩的脸色又黑了一份,此话诛心!他阴狠锐利的目光扫过赵彻的脸庞,暗含杀意。
“我什么时候对你动手了!?”傅世遥气的直跳脚。
赵彻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将袖子捋上去,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一块青紫,约摸半个鸡蛋大,问道:“这难道不是你打的?”
傅世遥:“……”
“表哥!”宋乐仪急切的喊了一声,忙走到他旁边拉起他的胳膊,端在手上看,声音疼惜,“怎么青了这么一块,疼不疼啊?”
赵彻扯着嘴角笑了笑,皱眉:“疼。”
……
表情很到位。
宋乐仪忍着摸一摸的冲动,转过身,一双漂亮的眼眸瞪向傅世遥:“小王爷,你还敢说你没动手吗?”
说完,她举起细白的手掌:“陛下,方才表哥所说,臣女皆可作证。”
赵元敏闪了闪琥珀色的眼眸,小小的上前一步,咬着唇委屈道:“臣妹也可作证,小王爷嘲笑臣妹是胡姬之女。”她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样貌怪异,辱了他的眼。”
“你…”傅世遥话未说出口,又被一身紫衣的谢施打断。
他慢吞吞地走到人前,缓缓道:“臣今日马车与小王爷马车相撞,本想下车赔礼,和平解决,不想小王爷先是叫臣滚下来,不依不饶,命其护卫对臣动手,说是生死不论。”
傅世遥:“……你还骂了我小兔子崽子呢!?”
谢施淡淡抬眼:“骂的不是你。”
上官晔也上前一步,淡道:“回禀陛下,小王爷纵狗行凶,险些伤了夷安郡主的性命。”
闻言,傅世云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的大宝还躺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纵狗行凶?”成安帝重复了一遍,笑着对德王道:“我这夷安表妹,最怕狗了,母后因此下令,宫内不许养狗。”声音和打趣似的。
然而德王却无暇回应,他的视线落在上官晔身上,看着已经快要长的清俊少年,缓缓扫过那张和记忆中的面容过分相似的脸庞,本就沉沉脸色倏地变得铁青。
他拇指摩擦这椅背,一言不发。
上官晔也不避讳,抬着一双冷漠的丹凤眼眸看向傅轩,眼底似有寒冬霜雪。
“回禀陛下,的确如此。”
苏易眨了眨眼,决定火上添油,忙跟道,“小王爷人多势众,臣本围观,见豫王殿下落了下风,性命堪忧,遂上前帮忙,不然现在豫王殿下与敬和殿下,能否平安归来还未可知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而。”成安帝笑了笑,嘬了口清茶,方才不急不缓地对傅轩道,“徳王,看来是世子先有过错,想来是江宁与燕京风俗不同,世子尚未习惯。”
傅世遥与傅世云当即想反驳,就被自家父王一个冷冷的眼神瞪了回去,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再言。
风俗不同已然说的委婉,怕是想说的是江宁不守大越律法吧!?
傅轩冷笑,那你自小长在燕京的弟弟妹妹与臣子们就守了,还不是当街行凶?
然而事到如此,成安帝已经下了定论,若是他在说什么,就是质疑成安帝偏心,处事不公了。
傅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才不咸不淡道:“是臣教子无方。”
“无妨,孩子们之间哪有不打架的,输了就输了。”
言外之意就是别来我这抱委屈了。
傅轩捏紧了茶杯,垂下的眼帘掩盖了他眼底的异色:“陛下所言甚是,只是,臣的儿子受此重伤……”
如此想翻篇,没门!
成安帝不置可否,朗声一笑,又大袖一挥,似是十分大度:“文与德,把那玉肌膏拿来,赐给徳王世子,不过朕这皇弟确实荒唐些,这样吧。”
他抬眼望了眼窗外,有纷扬的大雪飘落,温和着笑道:“天寒地冻,写字辛苦,劳心又劳力,不如罚他们誊抄律法三遍吧。”
说完,成安帝厉声问道:“可有不服?”
一行七人当即异口同声道:“臣心服口服。”
成安帝满意点头一笑,偏头问道:“天徳王以为如何?”
都决定好了还假惺惺来问他作甚!?
傅轩强撑着脸色不变,附和道:“陛下此罚甚好。”
“朕亦觉得如此。”成安帝点头,又看向傅世遥,“德王世子便誊抄十遍吧,以免以后再犯。”
傅世遥震惊抬头,被打的是他,被罚的还是他!?
偏生眼前人是帝王,连父王都要礼敬三分,他只能嗫喏了句:“臣领旨。”
……
在正月二十二这一日,一行七人,在飞霜殿一旁的偏殿里誊抄大越律法。
窗外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天色压的黑沉沉的,似乎再过一会儿便要天黑了。屋内墨香阵阵,烛光璁珑摇曳,虚虚的笼着七个人的身影。
大越律法有二十六卷,共一千二百二十六条,誊抄一遍,并非易事。
只是帝王责罚已下,不容偷懒懈怠,众人只能奋笔疾书。
谢施抬眸,看着一众少年少女,最大不过十六,最小不过十四,他忽然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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