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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分卷阅读188

耳畔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宋乐仪,我想你了。”
突如其来的低哑嗓音中,夹着浓浓思念,情绪满得人心慌。
想她了吗?
宋乐仪卷翘的睫毛微垂着,许久,方才闷声来了一句:“我也想过你。”
她自小见惯了人间富贵,对什么东西都不太上心,唯独赵彻,总能将她情绪带的起起伏伏,抓心挠肝的气恼又或是由心而起的欢喜。
在宋乐仪少时那些深刻的记忆中,仔细想想,赵彻竟然占了一多半去。
春风骤然加大,宋乐仪腰间佩戴的宫绦轻撞,叮咚作响,搅得人心烦意乱,在燥热的午后风中,两人竟然诡异地和平相处,万分融洽,还一同用了晚膳。
赵彻坐在凳子上,也不见他用膳,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宋乐仪。一别十七个月,她气色好了不少,莹白的脸蛋上多了几两肉,唇瓣红润,明媚娇艳。
视线往下移,露出的一节脖颈很是白皙细腻,那里戴着一串珠玉串成的华贵璎珞,垂落在起伏的胸脯上,有一串玛瑙珠落入了领口,压在娇嫩的肌肤上,似乎已有一道不显的红痕。
赵彻喉咙滚了滚,强迫自己挪开视线,目光扫过桌上的膳食,那里的菜色热气腾腾,还有几样点心,虽然甚是丰富,但远远比不得宫里的精致。
视线左挪,摆着一碟樱桃和枇杷,远远没有进贡皇城的那些水果来得鲜嫩多汁、色泽诱人,更不见最早一批成熟啖鲜的葡萄荔枝之类的水果。
赵彻收回视线,落在她细白手指端着的白瓷小碟上,他甚至觉得,连瓷碟的釉质不是那么清澈。
表妹一向娇气,自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如今却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几年,委屈她了。
穿堂风卷来一阵清凉,赵彻忽然道:“表妹,和我一起回燕京吧。”
彼时,宋乐仪正要咬着一灌汤包吃,惊得直接被热汤烫了嘴,她强做镇定地提着帕子擦了擦嘴角,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他:“回燕京?”
赵彻点头,声音肯定:“回燕京。”
他清晰的声音仿佛一块沉石落地,重重地砸进了宋乐仪心间,一瞬间激起千层浪。她自小生长在燕京皇城,那里是熟悉的故土,夷阳这边的风俗同燕京差了许多,她不是很喜欢。
宋乐仪乌黑的眼睛亮了一瞬,又随即黯淡下去,她捏着筷子戳了戳汤包,声音闷闷:“不回去。”
在遍地王公勋贵的国都,免不得要同贵人打交道,亦免不得勾心斗角,阿谀奉承。昔日有姨母为她遮风挡雨,如今落势,多少人落井下石,嘲笑戏弄。纵然皇帝表哥疼她,但有些尔虞我诈,尤其是女儿家的算计,也得她自己接着。
而她自小习惯了被人讨好和奉承,并不擅这些虚以委蛇。
不然成安帝也不会一道圣旨,将她贬出燕京,远离是非,来这夷阳安宁片刻。
赵彻知她心中顾及,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哄道:“表妹,有我在,燕京无人敢欺你。”
“有你在?”宋乐仪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稍带讽意,“等你提刀砍我一次?”
一副确凿模样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儿似的,赵彻皱眉:“我何时提刀砍你?”
宋乐仪气不过他贵人多忘事,倏地偏头,音量提高:“前年,腊月!就在夷安郡主府!”
记忆倏地回笼,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赵彻再次气乐了,表妹十年如一日的瞎编胡扯的功夫真是渐长啊,明明是她提刀要砍他,而他不过是气得提刀砍了树,怎么就变成提刀砍她了?
然而不等他反嘲回去,眼前人白皙的眼眶已经微红,蓄了晶莹泪珠。
一时间,赵彻看得心酸而闷,火气也渐渐憋了下去,转而问道:“你打算在这破地方待多久?”
破地方?
宋乐仪心底酸涩委屈,“啪嗒”一声撂了筷,皮笑肉不笑地讽刺:“堂堂豫王殿下身份矜贵,真是难为你纡尊降贵来我这破地方了。”
赵彻咬了咬牙,腮帮微动,被她一通话气得怒气又上涌,他刚忙完了白狄那边的事儿,几乎日夜不眠地赶来夷阳寻她,竟变成难为他纡尊降贵了?
偏生眼前人委屈的不像话,赵彻深呼一口气,决定不同她计较,只振袖抬腕倒了杯凉茶,准备压压心底火。
见赵彻不说话,宋乐仪以为是被她说中了心底事,无可辩驳。
又见他悠闲地端着凉茶喝,宋乐仪顿时脾气就来了,伸手拽了他手里茶杯,清凉的茶水洒了一地,打湿了她白皙的手背,“郡主府里的茶水粗糙,豫王殿下身份金贵,还是别用了,免得喝坏了身子。”
阴阳怪气的语气中夹着浓浓嗤嘲,还有不可忽视的娇娇委屈。
赵彻盯着空空的手掌,扯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忽然伸手,直接把她拽到了怀里。宋乐仪大惊,挣扎着要起身,却不想他牢牢地按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赵彻不理,只反问:“宋乐仪,我何时说嫌弃茶水粗糙了?嗯?”
宋乐仪也不理,盯着他掐在她腰上的手掌,怒道:“我要砍了你的手!”
赵彻怒声而笑:“行啊,你砍。”
宋乐仪咬牙:“那你放手!我去拿刀!”
赵彻嗤嘲:“连刀都没有,表妹,你这是准备拿嘴砍人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到给宋乐仪提了醒,她微微弯了腰身,准备去咬他,只是被赵彻牢牢钳制在怀中,够不着他手腕,只能偏头,盯着他俊俏的脸蛋恶狠狠磨牙,却无从下口。
赵彻勾了勾讽笑,直接无视她恶狠狠目光,又拽了她被茶水打湿的手背,挪到唇边,一点一点轻舔茶水,还不忘抬了一双漆黑的眼眸看她,以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他到底嫌不嫌弃茶水粗糙。
柔软湿润的感觉从手背传来,宋乐仪震惊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要抽出手腕,却被人攥得牢牢,动弹不得,舔舐干净,他又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她吃痛,面色滚烫绯红,声音怒而颤,“你怎么能咬我?”
赵彻端着漆黑眼眸看她,不忘提醒:“你方才也想咬我,怎么,表妹这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宋乐仪被堵了话,好在反应极快:“我没咬到!”
赵彻哦了一声,语气大方,好心问道:“想咬哪里?”
宋乐仪:“……”
她小声骂道:“_0_wu_0_chi!”
赵彻轻嗤,不以为然,闹腾了一番,两人陷入一段良久的沉默。
春风徐徐,方才的薄怒如潮水般退去,赵彻神色清醒几分,他手指压着那只宋乐仪送给他、已经满是碎痕的红玉扳指,轻抿了唇角。
蜀国三年,他冲锋陷阵在前,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那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又或者活着回来,宋乐仪也早已嫁人。
初回燕京时,他心情喜悦而激动,等见了宋乐仪,就只剩苦涩和后悔,五味陈杂。他曾无数次想,若是当时他没有一时冲动杀了虞日州,便不会去蜀国,他便能陪表妹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二人或许早已成一段良缘佳话。
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虞日州当时那样言辞侮辱表妹,自是该死。
赵彻垂了眼睫,挡了眼底情绪,背负了一身骂名狼狈离京他不后悔,战场上冲锋陷阵为国赎罪,他亦不后悔。
他只悔没能在宋乐仪最需要人为她撑腰的时候,立于她身侧。
那时他披盔戴甲仓促离京,而表妹又是那样不谙世事的性子,只能把他在燕京所有人脉、人力和财物,全部交给上官晔,嘱咐他多多照看宋乐仪。
他知晓容之对表妹存了别样的心思,即便没他嘱咐,也会照看好她,可他还是想尽一分力,让自己在蜀国辗转难眠的一千多个日夜,没那么愧疚。
他亦知晓表妹对上官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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