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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玉美石宝三爷-分卷阅读157

二爷做主的。”
  紫鹃安慰她道:“你只管说你的意思,其他的自然有那边做主想法子。他敢开这个口,也得有本事料理你的事,不然凭什么娶你呢?”
  平儿顿时红了脸,笑了笑,轻点了下头,道:“要真能出去,我、我愿意的!”
  前儿刚开始想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的,现在这话真说出来,一颗心跳得打鼓使得,紧张得不行。她自己却看不见,眼里尼姑一般的死水,也活了一样,衬得她像是小姑娘一般亮丽了。
  紫鹃瞧着高兴,忙道:“我这就回去说,三爷和奶奶都能帮忙,这事一定成的!”平儿忙道:“可别乱说!”
  紫鹃连连点头,“我知道,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管等着消息就是。
  平儿同意了,宝璁总算有底气再催林黛玉,道:“这回你可不能再瞒着了,快说你的主意。”
  有了喜事,林黛玉也终松了口,道:“你们都记着平儿是琏二哥的人,是贾家的姨娘,却望了,她原先是王家的人,她的父母兄弟,也都是从王家带过来的。如今已经回王家去了。若是她父母拿着银子来赎人,琏二哥看王家的面子,许会放人。”
  宝璁一捶手掌,喜道:“也好,我这就派人去王家说,让平儿父母来赎人。再写信给琏二哥,说说王家的好话!”
  林黛玉却忙拉住他,道:“何必去王家?去母亲那里求还近些。”
  王夫人虽和王家关系远了,但毕竟还是姓王,何必绕过她?宝璁一想,还真是,正要再去王夫人那里,林黛玉却又拉住他,道:“你别匆匆忙忙的,这会儿去求也不得什么好。”
  宝璁奇怪了,道:“这是怎么说的?”
  林黛玉道:“若平白无故去求,岂不是平儿多了心思?我瞧着,等琏二哥处境艰难时,说拿了平儿的赎身银子替他打点,他倒还领几份情,若不然,不仅要气平儿跑了,恐怕连你我母亲都要恨上。”
  宝璁听了,怔怔地坐回椅子上,道:“是这样,平白无故的,倒叫人觉得蹊跷,只落难时,才叫人觉出真心来。”
  林黛玉又说了些什么,宝璁只愣愣地点头,似乎游神到了其他处。她便推推宝璁,问:“你想些什么呢?这样出神。”
  宝璁回了神,目光却有些空洞,道:“我忽然想起些事情来。”
  林黛玉好奇问:“又是什么事?叫你这样挂心?”
  宝璁想了想,缓缓道:“我刚才想着,陈平想求娶平儿,这本就不是一件平常人要做的事了。可我们却更荒唐。”
  林黛玉更奇怪了,“如何荒唐了?”
  宝璁道:“陈平偏要娶一个妾为妻,可我们更是为了一个妾,在这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既想着圆了他们的心事,又想着不得罪贾琏。可贾琏,又是什么人呢?”
  “越说越糊涂了。”林黛玉一脸疑惑:“琏二哥自然是你的哥哥。”
  宝璁大叹一口气,道:“是我的哥哥,可他如今也是一个被流放的罪人。可笑我们,竟要为一个罪人,想着他的心情面子,顾忌这顾忌那。若是平常一个罪人,何须有此顾虑?直接拿了平儿的身契来,让她走便是。”
  听到这里,林黛玉有些明白了。所谓大家世族,正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可如贾琏一般的世家公子,便是成了流犯,还有王夫人这个婶婶,还有宝璁宝玉两个堂弟,为他奔走打点,过得比一般罪犯要舒服得多。
  贾家这样的人家,若不是一时被抄的一干二净,杀得一人不留,养个几年还是照常兴旺起来。于是蠹,还是照常地缩在其中,吸血吃肉,青木又成了腐木,那些前人枯骨的哭嚎声,也无人听见了。
  两人想得都入了神,只紫鹃在旁看得迷糊,不解其意。
  良久,林黛玉轻扶上宝璁的肩膀,笑道:“哪棵大树还没两条虫的?总不能因为有虫,树就不长了吧?”
  宝璁瞬然回了神,反握住林黛玉的手,道:“是我想差了,本末倒置,殊不知,世上有种啄木鸟,正是为虫而生的。”


第119章
  若按林黛玉所说, 等贾琏处境艰难时再放平儿出去,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有之前的打点,他与贾赦虽为流放, 却只是生活朴素些, 平日里也做些不费力不费神的闲事做样子。
  因此, 要让此事顺利, 是要人为不能闲等。
  宝璁倒也没做什么,只是将每月的打点孝敬晚了一些时日。而冬日年节将近,他也“忘记”了给他们送过冬过年用的东西而已。
  没了宝璁的救济, 贾赦贾琏两人的日子一落千丈。不仅每日要早起干活,还没有厚实的棉衣穿,吃冷食喝冷水,晚上盖夏日的薄被子,没几日就得风寒, 病倒了。
  贾赦躺在床上哼哧哼哧,使唤贾琏伺候他。一下子要热水, 一下子要捶背。贾琏两鼻子都塞着粗布,时不时咳嗽两声,讲话也是瓦声瓦气的。
  他不仅要伺候贾赦, 还得日日上工干活, 不然看守他们的牢头连饭也不给他们。过得比贾赦还要辛苦几倍。
  久病床前无孝子,贾琏不过伺候了两日,心中就抱怨起来, 看贾赦眼中也少了几分敬畏。
  “琏儿,药、怎么今日的药还没煎好?再、再不吃药,你、你可要病死你老子?”贾赦蜡黄着脸,喘着粗气叫唤。
  贾琏端着一小碗清水似的药进来, 抱怨道:“父亲,这药熬了三日了,也不知还有没有药效。那些该死的官差,收了宝璁的孝敬,却连药也不给咱们!不过父亲放心,我已经写信给宝璁,叫他送银子过来,过两日定有回信了!”
  贾赦喝了药,摸着虚汗又躺在床上,呻、吟着道:“唉,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若是从前,我早将这些卑贱之人打杀了!还有宝璁,往日看他是个会办事的,如今看来,毕竟年纪小,办事不牢靠。就连打点这么些小事,也不能周到,真是白念那么多年书了!”
  “哼,考个探花如何?连事也不会办!”
  贾琏连连应和,道:“正是如此,若这事是我来办,定是方方面面周全,哪里会让父亲受这些苦!”
  贾赦瞄了眼贾琏,暗暗点头。贾琏从前办事是挺周全,就是花钱的本事大,赚钱的本事没有。
  他们如今全靠京城送来的东西救济,老了老了,还被一个小辈拿捏,想想真不舒坦!现在先忍着,等将来有机会回京,再好好找宝璁算账!
  贾赦迷迷糊糊想着,睡着了......
  又过几日,京城终于来信了。
  贾琏拆了信看,气得破口大骂:“平儿这小_0_jian_0_ren!我原以为她是个好的,却看我一时落魄,就迫不及待跑了!若我在京城,就是打死了她,也不会叫她出去这样丢人!”
  贾赦捡起那信,粗粗扫了一遍,道:“行了,既她家给了银子赎身,叫她走就是。扣着人不放,反倒显得我们小里小气的。”末了又问:“那二百两银子呢?我瞧瞧?”
  贾琏却不肯拿包袱出来,反倒与贾赦道:“父亲,你瞧瞧宝璁办的这事!这还是一个祖宗的亲兄弟吗?外人欺负我就算了,连自家人也欺负起我来!这可真是兄弟阋墙,家门不幸啊!”
  贾赦用力拍拍床沿,气道:“行啦!如今老祖宗也没了,谁还能管得了那小霸王?你有本事,回京去骂他!还不快拿银子出来,买些药和被子棉衣!啰啰嗦嗦的,想冻死你老子不成!”
  说着,他便要从床上下来,去拿包袱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银子。贾琏想也不想,顺手就推了贾赦一把,叫他磕在了床沿上!
  贾赦气急,捂着胸口直咳得喘不过气来,脑袋耳朵都嗡嗡了起来,直指着贾琏道:“咳咳咳,你、你敢推老子!”
  贾琏连拖带推,赶紧把贾赦塞回床上,然后将包袱一揣就往外边跑,道:“父亲,我给你找大夫去!”
  贾琏跑得快,一转眼就没了人影,贾赦骂不到人,气得差点吐血,病得更重了。
  他们父子俩如何,宝璁是不关心的。反正给贾琏去了信,就算有个交代了。转眼,他就去尤二姐那里,将平儿的身契放了,又叫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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