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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 -分卷阅读23

他而言,那期间见到她的情形,都很糟糕。
  那时先帝还在,却已缠绵病榻,让他督导太子文武功课,与六部九卿合力处理政务。
  起初不能适应过度的繁忙,让他被头疼背疼得看到谁都是满腹无名火。那一阵,一犯病就上火,嗓子沙哑得厉害。
  于是,那日上午到了宁府,求助宁夫人,说要不就让他当天缓过来,要不就痛快些,给他二两砒/霜。
  宁夫人又是笑又是训,唤心腹把他安置到设在后园的一个小药房。
  小药房分成里外间,里间供病人休憩,一张躺椅放在珍珠帘后,一侧头,便能观望外面情形;外间则是宁夫人的学生、学徒倒腾药草之处。因他在,便只留了一两个人手。
  卧在躺椅上等了好一阵子,听到轻盈的脚步声,隔着帘子望过去。
  幼微亲手捧着一盏汤药进门,到了珠帘外,与丫鬟轻声言语。
  记得很清楚,当日她穿了一袭淡紫色,比起如今,面颊要圆润一些,浅浅的笑容,十分甜美,语声清越。
  ——也是挺奇怪的,他只记住了这些,没打量她眉宇。不知道是没记住,还是没力气多做打量。
  丫鬟接过汤药,越过珠帘,送到他手边。
  他一口气服下,只盼着汤药能给自己片刻安眠。可是,久久不能如愿。
  心里烦躁,唤一声“来人”,又说一句“再来一碗”。
  丫鬟不吱声。
  幼微听了,却是当即望向里间,惊讶、困惑、不悦,像是在无声地说:你打量汤药是陈酿佳酿不成?还“再来一碗”?
  又是挺奇怪的一件事。不过是瞥一眼,明明不该知晓这么多,却感觉到了,确信无疑。
  她沉了片刻,吩咐丫鬟,说:“备一杯温水送进去。”
  他便意识到,她直接否了自己的要求、做了相应的安排。
  想了想,温水就温水吧。
  接下来,有意无意的,留意外面的她在忙什么。
  听到她拉开一格格小抽屉的声音、称药材甚至动笔书写的沙沙声响。随后,下雨了,雨势越来越大,便再听不清她那边的响动。
  可是,时间已莫名变得安静恬淡。不知是因了这感受,还是药效起了作用,舒坦了不少。
  原本要在这样的氛围中眯一觉,苗维却寻了过来。
  苗维是宁博堂最得意的一个学生,年纪长他一截儿,位居吏部尚书的要职:公务上的事,总是立时三刻就办,只是,有时办完了会反悔,少不得跟他啰啰嗦嗦,拐着弯儿地数落一通。
  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宁府与苗维更近,他的事,自是不会瞒着。
  那日,苗维冒雨过来宁府,找他商讨罢免几名官员的事,在他近前坐了,放下亲手带进室内的两样东西,看他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便说你别动,听我跟你说就行。
  他就听着。
  苗维微声告诉他,这个官员是哪位重臣的亲眷,那个官员是哪位皇亲国戚的门生,一起罢免官职,未免太难看,总要顾着今上的情面。
  他费了些力气才说,政务怎么能与裙带关系扯在一起。
  苗维继续规劝。
  他不再言语。
  苗维来了火气,说那你以后离我远着些,扭头将一旁沉甸甸的大红描金锦匣、二尺多见方的樟木扁匣送到他手边,“这是贵府前几日送给家母的寿礼。苗府清贫,拿着委实烫手。再者,这也不知是恩惠亦或旁的,怕是比裙带关系好不到哪儿去。”
  他随手打开樟木扁匣,见里面是一张斗方,画着一副月下花鸟——还没完成,没有落款印章。
  是他不知何时画的。
  合上扁匣,信手扔到一旁,又看那个不小的锦匣。里面是一对儿不大的白玉花瓶和一套玉质相同的酒具。
  他在外面的人情来往,都是谨言慎宇打理。送给苗府的礼,大概是两个心腹跟着他忙昏了头,出了差错:玉石物件儿配得起苗府的门第,没完成的斗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只说寓意,便不是很妥当。
  可是,苗维的言语也实在刺耳。
  他问:“真要退还?”
  “除非你暂缓罢免那些人官职一事。”苗维一定是笃定,那会儿的他,随意一个人出手,就能要了他的命,如此,便也会没了人前没涵养的做派。底气十足的。
  他生生被气乐了,嗓子已哑的勉强能够出声:“也好。玉碎声悦耳,我正愁没个解闷儿的事由。”
  然后,他就慢慢地,把那些东西一样样拿起、松手,让它们碎在地上。
  苗维瞠目结舌,缓过神来,拂袖而去。
  他唤人:“浓茶。”
  丫鬟应声,幼微却在她出门之际拦下,说不妥,告知了一道清心去火的茶的烹制法子。
  又跟他作对。他仍是不以为意,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望着烟雨。心里是很清楚,她是好意。
  她走进来。他辨得出,是她的脚步声,心里不免想:难不成还要训我几句?
  不是。
  她是来清扫那些玉石碎片的。
  玉碎的声音好听,被清扫时相互碰撞的声音亦是悦耳。
  忙碌完,她微声嘀咕一句:“脾气这样差,怎么得了啊。”
  他对着倾斜的雨线,莞尔,心说脾气再差,你也没怕啊。
  “有个斗方,你收下。”一幅尺寸小又无落款的画而已,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不待她婉拒,便又加一句,“不喜便撕了。”
  她没说话,过了片刻,轻声道:“好笔力。多谢。”
  他又是一笑。回身时,她已离开。
  待到他缓和下来离开时,她已不在外间。
  但他已识得她。
  识得她那一管格外动听的声音,和那轻盈从容的脚步声。
  事情还没完。病来如山倒,一半日怎么可能真的见好,翌日,他又造访宁府。情形与前一日大同小异。
  苗维又去找他。
  他怀疑,那厮是挑准时候想磨烦死他,直接把一个茶盏摔碎在苗维近前,将人惊得跳起来,铁青着脸骂声“你这厮”,又是拂袖而去。
  宁博堂闻讯,便跳脚了。老爷子也是护短儿的性子,找到他面前,好一番申斥,尤其看不惯他用东西撒气的举动。
  他也真火了,说你徒弟要我答应延缓一桩公务,才收下孟府给他娘的贺礼——人再犯贱,也不是那个路数吧?
  说完才觉出不妥——给他娘的贺礼,像是在骂人。
  果然,宁博堂怒了,瞪了他好半晌,居然躬身一礼,说承蒙孟四老爷教诲,小人受教了。话里话外,已是以退为进,不想再与他来往。
  毕竟是在尊敬的老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不好由着性子来。他按着眉心,慢腾腾起身,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就在那时候,幼微缓步走进来,低眉敛目的,看也不看他,收拾着之前被他摔碎的茶盏碎片:取出帕子,用帕子裹住碎片,收入字纸篓。
  他不知是愣住还是不落忍了,盯着她的侧脸瞧。
  她轻声道:“方子我是知晓的,你可以背下么?”继而不等他回答,便语气缓慢地报出一个一个药材名字,又叮嘱,“需得早晚服用。方子有待更改。”
  他咳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问:“为何?医者仁心?”
  “不全是。”她继续忙手边的事,仿佛那才是一等一的要事,“肝火旺盛比之乘人之危,前者情形要好些。那个又来找你的人,不厚道。瞧着又分明是友人……”末了,语气有些困惑。
  他失笑。那一刻忽然发现,她让自己由衷地笑,是很轻易的事。而离了生死一瞬的疆场,回到风云骤变的朝堂,由心而生的笑,明明是至为奢侈的事。
  他多看了她两眼。美人,他看惯了,几个表姐妹,容色极为出挑。她不同,她像是无缘无故堕入红尘的精灵,无辜,干净,单纯至极。却又分明不是没主心骨的——瞒着师父或主人家帮他,且是迅速决定。
  那会儿便意识到,她对于自己,是不同的。那些话,换个人说,他并不会觉得怎样,甚至会嫌她多事。
  这么想着,踱步出门。
  那个方子,他记得一清二楚,但绝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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