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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宠妻日常 -分卷阅读32

庭有主持中馈的主母,太后在宫里的情形相仿,只是管的人和事更多。她要是甩手不管了,宫人兴许会闹出是非。
  “没。晚间看完星象看账册,早间临睡前把事情交代下去。放心吧。”太后用事实表明自己没偷懒,“比起去年,宫里今年春季的开销少了九万三千七百余两。”
  “国库空虚,宫里的日子就清苦些。缓几年吧。缓过劲儿来,由着你们享享福。”
  “不碍的。”太后笑道,“眼下的光景就很好。只要你好生在帝京待着,守着太夫人和幼微,带着寒儿,便什么都有了。”
  孟观潮一笑置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吩咐宫人告诉皇帝今日到此为止。
  皇帝本来不大情愿,还想再习练一阵,但是望见了母亲,便作罢,笑着跑过来行礼,“娘亲,您怎么来啦?”
  “找你四叔商量些事情。”太后取出帕子,俯身给儿子擦汗。
  母子两个,私下里并不肯遵照相应的称谓。这不关孟观潮的事,且觉着是人之常情。
  皇帝望向孟观潮,“四叔,我们回南书房吧?功课上我还有不懂之处。”
  孟观潮颔首,“行啊。”
  太后则笑道:“那我就回慈宁宫了。”
  君臣两个行礼,目送她离开。
  回南书房,自来是走回去,今日亦然。不论习练骑射还是拳脚功夫,消耗的体力太大,若是当即坐轿辇一动不动,偶尔,皇帝的腿会抽筋儿。
  君臣两个一面走,一面闲闲地说话。
  走出去好一段,皇帝红扑扑的小脸儿恢复如常,体力缓过来了,却停下脚步,张着手臂对孟观潮道:“四叔,抱。”
  “……”孟观潮嘴角一抽,转头要唤宫人给皇帝摆驾。九岁了,怎么好意思的?
  皇帝却在他出声之前改口,“算了,我们继续走吧。”
  孟观潮嗯了一声,举步前行。
  皇帝起先好好儿的,过了一会儿,便开始踢踢踏踏地走路。
  孟观潮侧头看他一次,皇帝就收敛一次,不消片刻就又用鞋底蹭着路面走。
  孟观潮索性不再理会。
  又过了一阵,皇帝开始气喘吁吁的,显得很累的样子。
  孟观潮抿了抿唇,转头寻宫人,皇帝却再一次阻止,小胖手握住他手指,“不要。”
  “……”孟观潮睨着他。
  “四叔。”皇帝眼巴巴地看着他。
  孟观潮叹气,俯身捞起这小胖孩儿。
  皇帝立时笑起来,猴到他身上,“四叔最好了。”
  孟观潮却说:“做戏的工夫太差。”
  皇帝搂住他颈子,开心地笑,“我知道,就等着四叔看不下去。”
  “……”孟观潮到底是没忍住,手掌轻轻在他背部一拍,轻声道,“下不为例。多大了?”
  “嗯!”皇帝笑嘻嘻的,把下巴颏儿安置在四叔肩头,眼神狡黠。
  下不为例?到时再说。
  记事起就黏着四叔,最喜欢他抱着自己。
  所以,他讨厌长大。
  .
  这晚,孟观潮要迟一些回府,派人传话回来。
  常有的事,太夫人与徐幼微自是不在意。
  徐幼微陪着太夫人用膳,饭后等旁人散尽,婆媳两个闲话家常。
  近亥时,幼微回到卿云斋。
  走到正屋廊间,看到孟观潮站在棋桌前,缓缓落子。
  离近了,见他手里一把黑子,棋盘上错落着的亦只有黑子。
  自然不是下棋,而是在梳理什么事情的脉络。
  徐幼微见他神色冷凝,便没打扰,径自回了正屋,照常洗漱歇下。
  到他歇在身边,被他揽入怀里的时候,她随口问道:“在筹划什么事情么?”
  “嗯。坑挖好了,就等着那三个往里跳。”他说。
  徐幼微哦了一声,之后开始认真斟酌那件事,“从哪方面着手的?”
  “在官场的,泯灭于官场;在家中的,落魄于庶务。”孟观潮语气至为平静。
  “他们的儿女——”
  “顺理成章的罪名,疑心再重,对我也只是存疑而已。除了文晖,没秉承其父的偏激固执,不难安抚。文晖,大抵要陪着老大,不能留。”
  “哦。”徐幼微暗自长长地透了一口气。他给予的答复,已是最好。随后就想通了一事,“其实,你是心肠最柔软的人。”孟文晖,死不足惜,她说的是他对其余侄子侄女的照拂——他何尝不是为了那些人,才费尽心思地布局?
  孟观潮讶然,片刻后,勾过她索吻。
  他一直在忍着寻常人不能忍的事,一直在对打着亲友之名肆无忌惮利用算计他的人给予宽和。
  没有人愿意明白,只有人愿意看到他忍无可忍之后的狠辣。百般诟病。
  可是,小妻子懂得他。
  这份懂得,弥足珍贵。
  是他从不曾奢望过的。
  缠绵悱恻的亲吻,加深,再加深,让彼此偶尔不可控制地轻轻颤栗,让他无法克制,有了要她的欲念。
  可那怎么成?
  他与她拉开一点距离,晃了晃颈子,放开她。
  她却在此时缠住他,不顾发烧的面颊,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们……可以圆房了。”
  “嗯?”他挑眉,看住她。


第26章
  徐幼微说:“上次去见师母, 说体己话的时候, 她给我把了把脉。”
  “怎么说的?”孟观潮问,因着注意力转移,呼吸变得平缓。
  徐幼微告诉他, 师母开了调理的方子, 又将药草做成药丸, 前两日派人送来了。
  孟观潮侧身躺好:“是什么症状?”
  “就是宫寒什么的。”徐幼微实在不好意思跟他细说这种事,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 这一两年, 就算调理着,想有喜都不成。”
  孟观潮亲了亲她面颊,“万一呢?”
  “再不放心的话, 可以算着日子……”
  “说来听听。”
  徐幼微无法, 按捺下百般的不自在,将师母告诉自己的话,慢慢地转述给他听。
  孟观潮又有了新问题:“问题是,你小日子不是不准么?”
  “在调理了。”说话间,徐幼微留意到,他由心神到身体都平静下来,已然没了那心思。
  “师母说的, 怎么跟我听说的完全相反?”
  徐幼微讶然,“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
  孟观潮拥着她,“在军中听说的。”
  徐幼微一笑,这才解释道:“寻常人都认为小日子前后容易有喜, 其实不是,正相反。师母说的,错不了。”
  他嗯了一声,拍抚着她的背,“等小日子理顺了再说。”
  “好。”徐幼微环住他身形,心生笑意,“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把这事儿忘了。”
  孟观潮微笑,大多数时候,真想不起那件事,“之前,偶尔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徐幼微柔声道:“太忙碌了而已。”又问,“在军中的人,怎么连这种事都说?”
  “那帮人,有时候跟地/痞似的,什么都说。”孟观潮语带笑意,“想当初,我和原冲说话都是文绉绉的,没过多久,就让那帮人带沟里去了。”
  徐幼微轻笑,“喜欢在军中的日子?”
  “喜欢。”孟观潮语气愉悦,“遇见你之前,有时候心烦了,就想把自己打发到边关。那种日子,打心底舒坦。”
  徐幼微由此想到了前世的他,的确是有机会就离开帝京,与将士为伴。
  “如今这样,也舒坦。”孟观潮把玩着她的长发,“搂着睡,就比什么都好。”
  徐幼微一笑。她也有这感觉,相拥而眠的静好,几乎胜过更近一步的亲昵。主要也是有负担的缘故吧?在他不宜碰她的日子,亲昵等同于招惹,让彼此为难。
  .
  翌日午间,很少见的,孟观潮午间回府——下午给皇帝上课,要用到书房里几本藏书,谨言慎宇又不知在何处,便亲自回来取。
  他与幼微一起去了太夫人房里用饭。
  如意正坐在窗台上,看到徐幼微,立时跳到大炕上,要跑向她,中途留意到孟观潮也进门来,立时止步,犹豫片刻,又回到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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