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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道-分卷阅读53

铃者,不是将死之人就是已死之人,毋庸置疑,她属后者了,那么……

李怀信心下一凛:“等等。”

贞白脚下不停,偏过头,避开一根树枝,在前头不慌不忙地应:“嗯?”

他神色几分凝重:“你听得见,不会——也被这凶铃所驭吧?就像现在,可能是,不得不跟着它走!”

贞白蹙起眉,想起方才,确有一瞬间神智恍惚,是因为_0_ling_0_sheng太过缥缈,为了锁定方位,不得不屏蔽掉一切杂念,全心全意地凝神,去分辨这铃音,所以险些被摄住心神。但也只是一时不慎,对方这点道行,还不足为虑。贞白刚答了句“不会”,铃音忽地戛然而止,引路铃中断,贞白随即驻足,李怀信没有设防,一直惯性地追着她步伐,直接踩在了贞白脚背上,他没认为自己不对,还先发制人:“带路就带路,你突然停下干什么。”

贞白浑不在意,没感觉到疼似的:“_0_ling_0_sheng断了。”

李怀信默默收回自己的腿:“非要被动的跟着_0_ling_0_sheng走吗,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在山里填,不对。”他环顾四周,雾越来越浓,盖住了山体本来面貌,他这才意识到:“我们好像被诱入了阵法之中。”

贞白听出了对方话中的不确定:“你不熟悉阵道?”

“我修的是剑道符箓。”

“太行道中,若是有人天赋异禀,会承天师命,一并修习全门道法吧?”

向来自视甚高的李怀信瞬间垮了脸:“现在整个太行山_0_di_0_zi,还没有能承天师命的。”他李怀信承不了,秦暮也承不了,既然太行道中没人有资格承天师命,他承不了也就不是多让人耿耿于怀的事情了,只是突然被这女冠如此一说,就感觉自己被看轻了似的,非常不爽。

贞白完全无意识提及,丝毫未留意到李怀信的情绪,她说:“上次刮骨,我发现你是以剑入道,但剑心不稳,修为也因此受限,提境比常人艰难许多,你其实……”

“闭嘴!”这女冠是成心给他添堵吧,李怀信咬紧牙关:“别跟我提这茬。”

贞白噤了声,恍然意识到自己又提了刮骨,触及对方痛楚,她把手伸.进袖中,刚准备掏,就听见_0_ling_0_sheng乍起,贞白无暇他顾,闻音而动,并示意身后人:“跟上。”

不料这次走到头,第四十九步踏空,贞白提着腿悬在崖边,并未真正落下去。

紧跟而至的李怀信问:“怎么回事?”

“没路了。”

李怀信踱到崖边,俯视望不见底的深渊,被浓雾罩住,像一种障眼法,遮着底下未知的险恶:“到尽头了。”

贞白盯着黑漆漆的前方道:“可是凶铃仍在引路。”

“哪里?”

“前面。”

“可这前面是悬崖,已经没有路了。”

“有。”贞白冷声道:“死路。”

李怀信神色骤变:“什么?!”

“死人走的路。”

“你……”

“我去探一探。”

李怀信猛地拽住她:“难道你要跳下去吗?”

“嗯。”

李怀信把她往身前拽,反应强烈道:“不行!”

贞白拧眉,李怀信音调拔高:“死人走的路是什么路?黄泉路吗?你跳下去无所谓,冯天怎么办?”

他一时心急,直接把心里话脱口而出了,待后悔,已为时晚矣,他咬住舌.头,松开贞白,不尴不尬的愣在那。不过,话都已经出口,她要上九天下黄泉,确实与他无所谓,她对他的唯一价值,就是滋养冯天的阴魂,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此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为何要觉得尴尬?

可能,不中听吧,但他又不是个会谨言慎行的去顾及别人感受的人,想到此,李怀信便释然了。

贞白却并未放在心上,神色一如既往,她说:“不是黄泉路,而是……”

而是什么,他突然听不清了,眼前出现无数个重影,虚实不清,身体也失去重力,轻飘飘地往后坠,他嘴唇翕动,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迷障……”

原来这林间降的不是雾,而是迷障,他二人却毫无防备的在其中吸食了小半日,谁也没有察觉。

怎么会这么大意呢,李怀信懊恼的想。身体一直在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他努力掀开眼皮,影影绰绰间,似乎看见一具人形黑影砸下来,他心里怒哮:能不能靠点谱,就算不能捞他一把,也别上赶着跳崖啊,这尼玛就算他摔不死也会被砸死的……

然而,贞白刚才那句而是还未说完,_0_ling_0_sheng乍起,清晰无比的刺进耳膜,似偷袭般,夺魂摄心,让她猝不及防,强行试了许多次,都稳不住神,到底是小看了那丫头啊……

盯着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李怀信,她欲伸手拉一把,却触着彼此指尖错开了,然后听见他含糊不清地说:“迷障……”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好几次都差点着了道,只是这一次,她确实不得不跟着凶铃引路,迈出第四十九步。

堕入悬崖的瞬间,贞白两指并拢,点在眉心红痕处,以护住神识,不被凶铃所驭。

与此同时,李怀信抬起手,以指为剑,在另一只胳膊肘上豁出道口子,鲜血渗出来,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随即,便听见崖下传来水流湍急之声,撞击拍打着岩壁,李怀信倏地松了口气,摔不死了,也不必在费心思自救了。

扑通两声,二人前后坠入水中,炸起无数浪花。河水的浮力承载不住那股极速下坠的强大重力,李怀信一直下沉,感觉入水的瞬间仿佛撞散了骨架,只能竭尽全力不喘息,以免呛水窒息。他忍着脏腑翻搅的痛楚,屏息间,无所凭依地沉到了底,躺在长满水草的河床,待挨过那阵来势汹汹地痛楚,他在水下睁开眼,看见了沉在不远处的贞白,他抓了把水草翻个身,一只脚踢在凹凸不平的河床,泥沙晕开,搅混了一小块区域,他借力往上游,无意看见不到两米的地方矗立着一个石桩,扎扎实实焊在河床底,望不到顶,而石桩裂了缝,缺口蜿蜒扩张,几乎手掌宽左右,里头隐约藏着什么东西。李怀信看不真切,遂转了个方向,朝那块石柱游去。

待近了,李怀信在水下眯起眼,那隐于柱子里的,竟是一张小孩子的脸,嵌在暗黑石柱中,毫无生气的惨白。

震诧间,他猛地后仰,在惊慌失措中呛了水,肆意灌入口鼻,欲将其吞噬,李怀信挣扎间,忽然一只手扶住他后腰,及时地渡来一口气。

李怀信倏地睁大眼,只能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眉目,眼眸半睁,异常淡漠地与他对视。李怀信伸出手,欲将其搡开,刚触及对方肩胛,贞白已经迅速移开了唇,拽着他往水面游窜。李怀信却挣动着往下沉,二人一番拉扯,贞白掉头往下,想查探他是否被水草之类的东西缠住了,谁知趁此,李怀信一个反转,游开了。贞白紧跟其后,与他停在那个石基前,待看清裂缝中一张小孩子的脸时,她蓦地顿住,锁起眉头。

李怀信围着石墩绕了两圈,摸过河床底部的石基,细细看过,只是两人在水下憋气的时间太长,不得不浮上水面……

二人一前一后蹚着水迈上岸,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冷,李怀信浑身发抖,连牙齿都在打哆嗦,除了流水声,四下黑漆漆地一片安静极了。他攥紧双拳,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一往直前,贞白在身后叫了两声,他都置若罔闻,前头没了路,李怀信脚下却不停,眼看又要蹚进河里了,贞白拉住他:“你……”

李怀信猛地甩开,转过身,避如蛇蝎般退后一步。

贞白愣了愣,有些发怔:“你——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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