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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道-分卷阅读77

咬牙忍着后背的钝痛,偏头看向青峰子:“你养的?”

青峰子显然也很诧异:“怎么会?我根本不知道!”

贞白道:“生在七绝阵中,以尸为穴,蛰伏十七年脱皮化羽,才令那些死者变异起尸。”

青峰子立刻反应过来:“难怪,一早手上的_0_ling_0_sheng无法驱使这些行尸,因为它们根本不是普通的起尸,而是十七年蝉。”

贞白道:“没错。”

“那……”青峰子刚要开口,就听一声惨叫,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蝉鸣,众人回头,只见密密麻麻的蝉群,围住一个村民,不过片刻功夫,那人高亢的惨叫逐渐低下去,整个人抽搐之后趴在地上,待蝉虫扫荡而过,那人已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被抽干了血肉。

众人看得一悚,几乎连滚带爬,跌跌撞撞中,有些翻进了田埂里,被十七年蝉追上,他们挥舞着手里的短刀,张牙舞爪的乱砍,却根本无济于事,被蛰了一脸,抱住头往地里钻……

蜂拥而至的十七年蝉,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抽干人鲜活的血肉,仅剩一把皮包骨,保持着反抗的姿势,定格成一张张惊恐的表情,张大嘴睁大眼,连求救都来不及喊,就迅速抽成了人干。

面对越渐涌近的蝉虫,数以万计的红色萤火,青峰子大惊失色,拉住一早倒退着吼道:“走,快,离开这里!”

李怀信同样面白如纸,望着蔓延而来的蝉虫,趔趄几步,惯性的摸到剑匣。

现在大家都被困在七绝阵中,面对行尸千具不说,又钻出这铺天盖地且专吸人血的十七年蝉,阵不破,谁都走不了,离不开。这里根本避无可避,贞白广袖一拂,把指尖的符纸扬了出去,在夜空中化作一排青灯业火,噗嗤一声,有几只不长眼的十七年蝉正好撞了上去,点燃了那对展翅的薄翼,蝉虫遂掉在地上,像一颗颗陨落的星火。

贞白疾步上前,在惊声尖叫且抵死挣扎的老蔡身上一抓,将那根绑住老蔡的树根从土壤里拔了出来,老蔡几经旋转松了绑,晕头转向的栽倒在旁,贞白动作迅捷,拽着长长的树根,纵身一跃,扬手抽出去,扫过那一排青灯,将树根引燃,如一根着了火的长鞭,抽向那片涌来的蝉群。

滋啦一声,所有蝉虫齐声长鸣,叫声震耳欲聋,响遏行云。

倒退中的青峰子看得一呆,无数蝉虫像星火一样坠落下来,火鞭如蛇,再次抽出去,打散了涌上来的一大片。

李怀信大声道:“愣着做什么,点火,烧尸。”

“什么?!”青峰子回过头,就见李怀信手执青灯,引燃了被树根捆.绑的一具行尸,他道:“鬼知道这些尸穴里群居了多少只十七年蝉。”

青峰子反应过来,立刻捡起地上的树枝引燃,点了行尸的衣角,有些惶然道:“这些蝉,怎会吸食人血?”

烈焰顺着树根蔓延扩散,行尸在火中狰狞扭动,绷断了烧脆的树根,如一团火球般猛扑过来,李怀信退闪避开,火球直接滚到另一具行尸身边,将其引燃,李怀信才不急不缓道:“十七年蝉原本穴居在地下,靠树根的汁液为食,然而这些十七年蝉,却是生长在七绝阵这种鬼地方,又经千尸阵法.沦为至阴之地,以尸为穴,在这种环境里长出来的能是什么正经玩意儿,食血食肉有什么好想不通的,大惊小怪。”

打散的蝉虫聚拢,并不断涌来,贞白旋身,长腰弯折,就着李怀信等人点燃的火势,从中拉出一根着火的树根,双鞭齐发,纵身抽出去,如夜行魅影,在空中燎着无数火星。

一早帮着点完一把火,仰头正好看见这一幕,和李怀信异口同声赞了句:“酷!”

两厢对视,一早弯起月牙眼,对李怀信咧嘴,后者斜她一眼,爱理不理的,把青灯往行尸的身上一抛,火光骤亮,映照着他那张精雕细琢的五官,一早觉得:“真好看。”

李怀信偏过头,对还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的一早道:“小鬼,帮忙。”

“帮什么忙?”

李怀信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张网,正是之前村民用来设伏的,一早立即会晤,避开大火和蝉虫,短短之距,跑了个九曲十八弯。

李怀信暗道:“还算机灵。”

待一早拽下那张网,李怀信大声发号施令:“撒网。”

一早重重点头,几个助跑,跃上一棵枣树,朝虚空纵身一扑,将大网兜向夜空中的蝉虫,李怀信看准时机,扔出火种,整张网线引燃,捕获歼灭了一片十七年蝉,有少数从网洞中漏出的,又被青峰子掷来的一件火衣道袍盖住,烧了个灰飞烟灭。

蝉群被两张网兜尽,贞白扔了火鞭,回头看向李怀信,后者脸色陡变,脱口:“当心!”

贞白微微一侧身,两指夹住了一根直刺而来的银针。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怀信瞬间垮了脸:“居然还有人这个时候搞暗算?!”

贞白与青峰子异口同声道:“不是。”

“嗯?”

贞白把目光投向青峰子,无声询问。

青峰子那件破旧道袍光荣牺牲,此刻穿一件洗到发灰的白色里衣,瘸着腿,十分狼狈的踱到贞白跟前,看着她指间那根银针道:“这是枚缝尸针,怨气很大,之前让我不小心遗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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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缝尸针?”李怀信蹙眉。

“对。”青峰子道:“缝尸匠的缝尸针,贫道估计,应是人祖上传下来的,曾缝过无数残肢断骸的尸身,又受了某种影响,因此有了灵性,奈何怨煞之气太重,邪性得很。”

李怀信道:“你是说,这枚针有了灵性,自己乱飞过来扎人?”

“可以这么说吧。”青峰子道:“不过也不是乱扎,我是曾经在一位济世救人的郎中手里得到的此物,据他说当时在山里采药,遇到一名被匪寇抢掠的商人,受了重伤,需要缝合,郎中身边未带银针,却巧合得让他捡到这一枚,遂用此针帮商人缝合了,只是后来那商人的伤口却经久未愈,甚至开始发黑腐烂,找到那位郎中质问,这事儿闹开了,又让我碰上,顺便就帮他们解决了,才得了此针,了解其属性,除非是近处有伤者或残肢断骸的尸体,否则它不会乱扎人。”青峰子转向贞白,道:“方才这枚_0_zhen_0_ci向你,想必是身上带伤?”

贞白一顿,她的后腰处的确被行尸撕裂了几道口子,遂点了点头。

得到证实,青峰子了然道:“那就是了,伤得重吧?”

贞白冷淡答:“无碍。”

李怀信垂眸,往她腰后一瞟,这一眼看得他背脊发寒,方才场面太乱,他虽知道她受了伤,却无暇顾及,而且这女冠一直生龙活虎,打了行尸打十七年蝉,都不带皱眉的,加上她一身玄衣,又是晚上,流了多少血这料子也看不出来,现在被身后的火光一照,贞白腰上的四道伤口深可见骨,因为腰带扎得紧,压着血肉,但后背还是殷了一大片,李怀信伸手一摸,沾了满手鲜血:“你……”

他一时卡壳,顿了顿,半天才生涩的问出一句略显生涩的关切:“……不疼吗?”

贞白还是那句‘无碍’冷淡带过,盯着那根缝尸针仔细端详,完全没当回事的模样,在李怀信看来,就有些不领情了,他还因为自己连累她受伤心里有一点点内疚,本想关心一下,谁料这女冠如此不识时务。

李怀信一不畅快就呲人:“你是铁打的不成?!”连续不吃不喝不睡,流了这么多血,竟还能若无其事。

贞白眉头轻拧,抬眸看了李怀信一眼,略有所思的,又把目光转向青峰子,她道:“若如你所言,村里那个惨遭剖腹取子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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